有了暗三帶來的人幫忙,押送物資的人輕鬆起來,腳步也快了不少,終於在次日下午到達盤子城。


    昨日還在流傳著已經斷糧草的閑言碎語,想不到今日糧草就到。


    特別是昨天聚眾鬧事的人,羞愧難當,化羞愧為勤快,一時間熱心腸的活雷鋒多了起來。


    望著一車車的糧食進城,災民興奮不已。


    快要進城時,暗三率先一步進城通知鄭懷瑾怎麽安排物資的事。


    鄭懷瑾站在驛站門口看著一車車物資,緊繃的心終於落地,深深唿吸一口氣,久違的笑容重新啟動。


    “草民拜見四皇子。”吳大夫來到鄭懷瑾麵前。


    “吳大夫,快快起來。”鄭懷瑾連忙扶起,“這一路辛苦你了。”


    “還好,接應的人來的及時。”吳大夫著急道,“四皇子,不知現在可否帶我去救治災民的地方。”


    “不著急,先休息一晚,明天帶你去,後麵還要辛苦你們大家了。”鄭懷瑾對下人道,“先帶大夫進入休息,在讓廚房開始做飯。”


    下人帶著隨行的大夫進入驛站休息。


    鄭懷瑾讓暗三帶拉一車糧食和一些藥草去大棚處。


    雞蛋不能夠放在一個籃子裏,容易出事,之前不知陳柏棋的為人,現在知道後,鄭懷瑾辦事越發謹慎起來。


    災難麵前,一視同仁,不能夠自己是皇子就高貴一等,鄭懷瑾和大家吃著一樣的晚飯,饅頭加清粥,鹹菜,燒土豆絲,今日送來物質,還算豐盛的晚餐。


    眾人望著鄭懷瑾和他們一樣的吃食,眼底閃過一絲欣慰。從小過摜錦衣玉食的皇子,能夠做到如此實乃不易。


    “非常欣慰諸位能夠蒞臨此地,援助災民共克時艱,今日我以茶代酒,敬諸位一杯”。鄭懷瑾道。


    “四皇子您真是太客氣啦!我們當醫者,本來就應該以救死扶傷、懸壺濟世為己任。”


    “這次能夠有機會為災民們貢獻自己的一點微薄之力,也算是實現了我們從醫的初衷。”


    “畢竟看著那麽多無辜的生命飽受病痛折磨甚至失去生命,誰能不心痛呢?所以說隻要能讓這些災民少受點苦、早點康複起來,就算再辛苦也是值得。”


    “吳大夫大義,眾位大夫亦然大義,羽國有你們這樣高風亮節的醫者,實乃大幸。”鄭懷瑾笑著道。


    有這樣一群舍身就義的人,何愁羽國昌盛不起來。


    “四皇子同樣心懷大義,相信災區在你的帶領下很快建造家園,恢複以往。”有人說道。


    又是一番商業吹捧。


    “大家先吃飯要緊。”鄭懷瑾微微一笑。


    ……


    書房裏暗三從吳大夫那裏了解到桃花鎮剛開始聽說水災的事情,然後吳語然和石縣令聯手起來組織捐獻物質事宜,開始的時候商戶不買縣令的賬,後麵還是吳語然帶頭捐上萬斤的土豆,千斤糧食和銀子。


    提出要把這次捐獻物質人的功德刻在石碑上放在府衙大門口,以供後人瞻仰,還有土豆捐給朝廷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主子你是有大氣運的人。”暗三越說越起勁,嘴裏滔滔不絕都是對吳語然的仰慕和欣賞,恨不得現在就去給她個大大的擁抱。


    鄭懷瑾嚴肅看著他,“說的都是真?”


    以他對吳語然的了解,你說捐食物可以,捐銀子那不是要她的命嗎?


    還是自己狹隘了,該她的分文不讓,在國家大義麵前那是相當有魄力,心裏無比欣慰。


    暗三毫不猶豫點頭,遲疑一秒都是對吳語然的不尊重。


    “這次帶迴來的糧食有多少?”鄭懷瑾問道。


    暗三從懷裏摸出捐款登記表遞給鄭懷瑾。


    鄭懷瑾拿過冊子打開,排在第一位餓赫然是吳語然,鄭懷瑾一目十行,上到戶部侍郎下到馬夫,不管捐多捐少都是一份心意。


    這不單單是一份名單而是桃花鎮所有人的心意,鄭懷瑾視若珍寶般輕輕折疊起來,放進抽屜裏麵。


    來災區地第一份“禮物”及時雨,大大解決了眾人的困頓。


    次日,鄭懷瑾帶著吳大夫來到災民救治處。


    昨日大批藥材融入,李禦醫帶領著其他大夫重新給傷員開藥方,整個救治棚空氣中彌漫著藥的味道。


    等待死亡來臨的人再次看見了生的希望,臉上洋溢著笑容,頹廢之氣逐漸減少,對身邊的人也不再隨意擺臉色,等待身體的恢複。


    吳大夫細細打量著傷員,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在來的途中,他把吳語然給他防治瘟疫的配方背熟了下來,初發瘟疫時有哪些症狀,精神狀態等等。


    鄭懷瑾把一行人帶到李禦醫身旁,“李禦醫。”


    李禦醫緩緩抬頭,連忙起身,“四皇子。”打量著吳大夫。


    “這個是吳大夫,他們從桃花鎮過來的隨行醫者。”鄭懷瑾介紹著,“昨天的藥材就是他們帶過來的。”


    李禦醫雙手抱拳一禮,“吳大夫。”


    “這是李禦醫。”鄭懷瑾道。


    吳大夫道,“李禦醫。”


    救治傷人緊迫眾人也不再多說什麽,吳大夫一行人開始加入救人之中。


    鄭懷瑾忙著去處理其他事宜。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你是何時開始咳嗽的?”一個大夫把著脈,詢問婦人。


    “前日開始喉嚨有些幹癢,我就多喝了水,沒有放在心上。”婦人道。


    話還沒有說完,婦人又開始咳嗽起來,仿佛要把心咳出來一般,臉色微紅,唿吸困難,咳嗽太過於嚴重儼然眼角流著生理淚水。


    等婦人停止咳嗽,大夫遞過水杯,婦女喝口水潤潤喉嚨,帶著沙啞的聲音,“從昨天開始咳嗽越來越嚴重,仿佛要把心都要咳出來才罷休。”


    大夫重新把脈,翻開眼睛重新檢查一番都無大問題,想著可能是傷風受寒了,開著藥方,遞給婦人道,“你拿這個藥方吃兩天就會有所好轉。”


    隻是一個普通大夫,完全沒有朝瘟疫問題上想,由於醫術淺薄,耽誤到了第一時間控製瘟疫。


    吳大夫經過吳語然的提醒,時刻警惕著也就沒有跟任何人說起瘟疫的事。


    瘟疫代表著死人,在沒有確認之前輕易說不得,免得引起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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