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吳勇一家趕著馬車鎮上置辦年貨。看見地上衣衫襤褸的躺著一個人,對著後麵馬車裏的人道:“前麵有一個人躺在路上,我去看看”。


    小李氏提醒道:“你小心一些。”


    吳勇停下馬車,走過去問道:“兄弟!是否需要幫忙。”一喊不吱聲,小心翼翼把趴在地上的身子反過來一看,嚇到後退一步。


    隻見吳二狗身體僵硬,臉上烏青,哆哆嗦嗦的伸手摸著他胸口。如果不是還有心跳聲,都要懷疑已經死了。


    對著後麵馬車道:“你們快下來。”


    坐在馬車裏的婆媳二人,對視一眼急忙下馬車,朝他身邊走去。


    趙氏驚慌:“天!勇啊!吳二狗是不是已經死了。”


    小李氏也給嚇到,直摸著胸口。


    吳勇向李氏說道:“你去把孩子抱下來,不要讓他嚇著”。又轉頭說道:“娘,我們一起把抬在馬車上拉迴去。”


    李氏飛快來到馬車上喊道:“小山快下來!”,很快孩子出來,李氏伸手包下馬車道:“你先馬車遠一點,閉上眼睛千萬不要看,知道嗎?”


    孩童脆聲聲道:“好的娘,”說完轉身離去。


    李氏看見他二人很是艱難的抬著,急忙走過去:“娘,我們一人抬一隻腳,相公力氣大就抬身子。”


    就這樣三人使出吃奶的力氣終於把他抬在馬車裏。


    吳勇在馬車上對婆媳二人道:“娘,你們先去鎮上買東西,我晚點再來接你們。”


    趙氏也知道事情緊急,忙說:“嗯,我們曉得,你趕馬車迴去小心一些,”吳勇掉頭馬車飛快得向村裏走去。


    趙二妹清晨起來,眼皮子直跳,用紅紙貼眼皮上,心神恍惚切著菜,也不小心給切著手指,鮮血直流,大喊道:


    “兒子!兒子!你快出來!”


    還在睡覺的二人,桃琴睜開眼睛。聽見自家婆婆著急的唿喊聲,推搡著還未醒的吳二狗喊道:“相公,你快醒醒”。


    吳天帶著悶聲悶氣的鼻音道:“娘子,現在還早在睡一會。”


    “相公,你聽聽,你家娘是怎麽了,你快出去看看”,桃琴心急說道。


    吳天側耳傾聽,還真的是自家娘在喊著,一步建飛下床拿上外套,一邊向外走著一邊穿。


    來到廚房看見自家娘,眼皮子上敷著紅色的紙,沒有受傷的手緊緊捏著受傷的手,鮮血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一攤鮮紅的血漬很是讓人刺目。


    跑過去著急問道:“娘!你這個是怎麽了,怎麽這麽不小心,”說完轉身去拿草木灰,用手指捏著一把過來撒在傷口上。


    快速迴房間找到布條轉身離去。桃琴見到自家相公著急的樣子,忍不住好奇起床隨後跟上。


    見到吳天正在小心翼翼的給她包紮著傷口,又看了看地上的血漬和她那發白的臉,特別是那紅紙很是醒目。


    在鄉下,我記得我們小時候受傷就會用草木灰撒在傷口上,這樣就不會在流血。


    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如果眼皮子一直跳,就用紅紙貼在眼皮上,就能夠擋災。


    趙二妹發白的臉,有氣無力道:“昨天你家爹一直沒有迴來,今天早上起床眼皮子一直在跳,切菜的時候精神恍惚,一不小心就把手指切了。”


    桃琴準備說昨天的事,還不等她開口,大門哐哐的拍著響,廚房裏三人對視一眼,桃琴轉身去開門,吳天攙扶著趙二妹出來。


    吳勇著急道:“你快去叫你娘和吳天來搬你家爹”。


    聽見吳勇的話,趙二妹著急推開吳天的手,向外快速走去,急促道:“你說什麽,我家相公可是出了什麽事?”


    吳勇打開馬車簾,露出躺在馬車上不動的吳二狗,趙二妹嚇得癱瘓跌倒在地。


    吳天以為自家爹已經死了,嚇得動也不敢動。


    吳勇看向院子裏的眾人,提醒道:“現在人還沒有死,”看向桃琴道:“你趕快去村裏找大夫過來”,又看了吳天一眼:“我們一起把你爹給抬進去。”


    吳天迴神,迅速走過來,站在馬車外抬著腿,吳勇在馬車內推著慢慢向外移動,兩人很快抬著他向上房走去,放在床榻上。


    趙二妹拖著發抖的腿慢慢向房間裏走去,急促問道:“吳勇,我相公是怎麽迴事?”


    吳勇把今天早上的事娓娓道來:“事情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很快大夫就會過來,你們先照顧好吳叔,我就先走了,”說完轉身離開。


    趙二妹看見自家相公如此淒慘的模樣,眼淚掉下來,邊給他蓋著被子邊說道:“你去廚房多燒些熱水端過來,”吳天飛快的向廚房走去。


    心急如焚的把所有被子都給他蓋上,覺得還不夠,又去把厚的衣服繼續蓋上,自言自語道:“相公,你這個是怎麽啦,啊!”說著說著眼淚又開始爭先恐後的落下來。


    不大一會,桃琴帶著大夫,腳步匆匆的走進屋裏。


    趙二妹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著急道:“大夫,麻煩你一定要給我相公看好”。


    大夫冷靜道:“我先看看,你不要說話,”走到床邊,開始對他把脈,翻了翻雙眼,搖搖頭道:


    “他這是給凍了一宿,再加上他身上還有內傷,骨頭壞死,就算好起來將來也隻會在床上躺著。”


    走向桌子打開藥箱,開著方子道:“先抓幾天的藥吃吃看看,如果有條件的話還是建議你們送去鎮上”,說完把藥方遞給桃琴:“你看你們是先吃藥還是現在直接去鎮上的。”


    桃琴看向趙二妹。


    趙二妹心焦力碎,呆呆看著:“你和大夫一起去,先抓幾天的藥迴來”。


    家裏僅剩下的銀子前幾天也不見了,現在一個銅板也沒有,哪裏還有錢帶他去鎮上看。


    越想悲從中來,默默流淚到嚎啕大哭。


    根據桃琴抓著藥迴來,去廚房開始熬藥。吳天著急問道:“娘子,大夫怎麽說。”


    桃琴平靜的語氣帶著冷漠道:“大夫說是將來好了,也隻是個癱瘓,不能夠下床,”說完開始忙碌著。


    吳天像遭雷劈一樣,好好的一個人怎麽突然之間發生了這樣的事,雖然自家爹娘一直都是對吳語然不好,對他都是掏心掏肺的,要星星給星星,要什麽就給什麽。


    就是他要娶桃琴需要二十兩銀子,家裏沒有都把吳語然給賣了,湊夠聘禮。現在疼愛自己的爹是這番模樣,在怎麽不做人,也會傷心難過。


    一個早上,吳天家裏吵吵鬧鬧,哭哭啼啼,大夫進出,村裏人圍觀著小院,指指點點。


    有人歎息,有人唏噓不已,好好的一個人說癱瘓就癱瘓,也有人落井下石說著風涼話。


    村長過來看著一群人,大聲嗬斥道:“今天都不用吃中午飯了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沒有事幹就下地去!不要圍在這裏,”說完走進院子。


    村長也發話,三三兩兩的走開。僅剩下少許人還在看著。


    趙二妹癡傻一樣,麻木的用熱水給他清洗臉龐,吳天端著火盆走進來,喊道:“村長”。


    “你可知道你爹這是怎麽迴事,”村長看了了吳天今日的表現,規勸道:“希望經過今天的事,你能夠把這個家給撐起來。”


    “不知道,等他醒來問問,”吳天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爹,又看了看自家娘,眼底悲傷道:“嗯,我會的,放心吧!村長。”


    村長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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