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吧,臨柏……”


    眼前被幼年臨柏折磨得全身鮮血淋漓,奄奄一息的雌父,痛苦到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在痙攣,可他的眼中卻滿是慈愛,


    “動手吧,殺掉我,那隻貴族雌蟲就肯給他雄父做雌君了……他會幫你扶搖直上,讓你成為帝國最高貴的雄蟲之一。”


    “雌父,我感謝您給了我生命,感謝您費盡心機讓我成為雄蟲。”幼年臨柏溫柔擦掉他雌父臉上的斑斑血跡,


    “但是您的存在,阻擋了雄父迎娶貴族雌蟲的機會,也阻礙了我上升的道路。所以……”


    幼年臨柏臉上露出他標誌性的燦爛笑容:“請您去死吧!”


    糾纏在臨柏雌父身上的黑暗觸須猛然變粗,大股黑色濃稠的毒液順著觸須的尖刺猛地注入到他雌父體內。


    臨柏雌父臉上的痛苦很快消失。臨死前,他甚至釋懷地對臨柏輕笑:“謝謝你送我離開,我最愛的雄子……”


    *


    臨柏從夢中驚醒,他又夢見了殺死雌父的那個夜晚。


    就是那天,他的黑暗精神力再度晉級,精神力竟能化作毒液,侵蝕被他刺傷的蟲族身體。


    他就是用這種毒液殺死了他的雌父。


    然而,命令他殺死雌父的那隻貴族雌蟲,卻並沒有如約嫁給他的雄父。


    “我隻是隨便找個借口婉拒你而已,誰知道你還真讓這麽小的雄子做出這種事。”


    那隻貴族雌蟲囂張地嘲諷臨柏父子,一臉事不關己,


    “不愧是平民雄蟲,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笑死,哪有貴族雌蟲肯下嫁給你們這種毫無底線的下作賤蟲?”


    ——毫無底線,下作,賤蟲。


    臨柏一句一句記下來。


    那之後,臨柏不止擁有了毒液,更是把自己變成了毒液。


    他不斷努力,用盡一切下作手段向上攀爬,毫無底線。


    他要讓他的影響力,無孔不入地鑽進帝國中樞的每一寸角落,等待最終爆發的時刻。


    臨柏掙脫夢魘,忽然察覺到身邊異樣的氣息。


    他轉過頭,看見跪在床下低泣的琺項。


    “琺項?你什麽時候迴來的?”臨柏坐起身,聲音裏滿是關切,“蟲後找你有事?”


    琺項抬起頭,眼睛已經紅腫一片。


    “是關於皇弟的事,他…他可能快要不行了。父後他……” 琺項的聲音哽咽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父後要我盡快產下雄子。”


    臨柏一聽這話,不禁笑了起來,似乎覺得有些荒謬。


    “他想讓你的雄子繼承皇位?你父皇會同意嗎?他不是還有好幾位雌侍雌奴生下雄子,隻是不被你父後承認而已。”


    “父後說,他不會允許父皇給那幾隻雄子身份的。” 琺項的表情中帶著一絲冷漠。


    臨柏沉默了片刻,語氣突然嚴肅:“你父後想要殺掉蟲皇那幾隻雄子?”


    琺項的眼睛瞬間睜大,震驚於臨柏的直言不諱。他急忙搖頭,聲音裏夾雜著一絲恐慌:“不,不會的!父後他隻是……”


    “隻是會以那幾隻雄子的命,來要挾你父皇接受我們的雄子?”臨柏輕笑出聲,


    “我幫你父皇殺掉你皇叔的事,你父皇不會忘記的。你覺得那幾個雄子的命留得住?”


    “反正……那幾隻雄子的命也隻會留下一個。這就是皇族的宿命。”琺項眼中浮現出事不關己的漠然,“與其留他們的命,不如給我們的雄子一個機會。”


    “做你的幼崽,一樣要承擔皇族的宿命……”臨柏輕歎,摸了摸琺項頭頂。


    “是,但那是他該承受的。”琺項淚水再度落下,聲音裏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父後說,他絕不允許父皇的其他雄子繼承皇位。如果你不同意,他甚至會殺掉你,然後把我嫁給其他人……”


    臨柏眉頭緊鎖,沉思良久,最後緩緩開口:“琺項,如果我沒猜錯,你父後恐怕是打算等你生下我的雄子後,讓我為自己的雄子奪權,去殺掉你父皇。我們這樣做,是在背叛你的父皇。”


    琺項的身體一震,他膝行幾步,撲到臨柏身上,聲音帶著深深的歉意:“對不起,臨柏。自從你娶了我,我一直不能給你一個幼崽,現在還讓你受到生命威脅。我…我不在乎是不是背叛父皇,我隻要你能安全,能快樂。”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限的忠誠與依戀,“我隻有你了,臨柏。”


    “你知道的,我的一切努力,都是遵從你的意願……”臨柏深深歎了口氣,將跪在地上不知多久的琺項抱上了床,


    “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要背叛你的父皇,我也會收迴我對他的忠心……”


    他把琺項的手拉過來,按上自己心口,“我隻有一顆心,琺項。它永遠是獨屬於你的。”


    不,我不配,我根本就不是什麽天之驕子,我甚至連自己的雄父是誰都不知道——


    琺項心中翻湧著怒海狂濤,他緊緊抱住救命稻草一般的臨柏,“我隻有你,隻有你……”


    臨柏深深凝視著琺項的臉。


    這張臉很像蟲皇,卻更像逼他弑父的那隻該死的貴族雌蟲——尤其是剛剛,同樣的傲慢無禮,同樣事不關己的漠然。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今天索性請一天假,陪你好好地玩一整天。”


    臨柏溫柔地把琺項抱起,走向懲戒室內。


    被他的虛情假意控製的雌蟲很多,但琺項是他最喜歡的一個。


    無論如何折磨其他雌蟲,也不如折磨這張臉更能讓他感到快意。


    他當然會遵從蟲後的意願。


    畢竟,那是他的金主。


    那隻貴族雌蟲在拋棄臨柏的雄父後嫁給了蟲皇,不過,他依然履行了扶臨柏上位的諾言。


    他送臨柏進聖子學院,還安排他侍奉軍部的武楚。蟲後甚至還想把琺巧嫁給他,讓他進一步提高地位,幫自己做事。


    後來,臨柏用計策改娶了琺項,接受蟲皇扶持,當上了大主教,這才獲得了和蟲後分庭抗禮的地位。


    隻是……蟲後從來都看不起他,怎麽忽然肯讓琺項生下他的幼崽?臨柏笑了。


    他慢條斯理將琺項綁在了懲戒台上,“有整整一天時間,你能讓我盡興吧?”


    被那群雄蟲折磨了半宿,又在臨柏床前跪了很久的琺項深深吸了一口氣,


    “請您一定要盡興,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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