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子會所的長廊中,江畫的腳步沉重而緩慢。


    他的脖子上戴著模仿亞雌身份的藍邊黑底頸環,這個頸環成了他在聖子會所的身份的標誌。


    監察長泰路似乎能感受到江畫心中的沉重,但他的語氣中卻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幸災樂禍:


    “江畫,你還不知道吧?今天來光顧你的,是你最憎恨的曹障元帥。”


    泰路滿意地看到江畫臉上的恨意,笑紋更深,


    “這就讓你不爽了?我要是告訴你,他還帶來十個軍雌,隻點名要了你一個。讓你單獨伺候他們,你是不是又要轉身逃跑了?”


    江畫停下腳步,轉過身,麵無表情地看著泰路。他的眼神中既沒有驚訝也沒有恐懼,隻有深深的麻木和無望。


    泰路似乎對江畫的反應感到滿意,假惺惺歎了口氣:


    “都怪你上次當著那些軍雌逃跑,被他們知道你去過軍事上訴院。不然人家曹元帥那種隻愛新鮮聖子的人,怎麽會想到你這種便宜貨色。”


    江畫默默垂首,承受這無盡的羞辱。


    泰路假裝安慰繼續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雖然曹元帥帶了十個軍雌來懲戒你,但他們也沒打算一次就把你玩死。為了保險起見,曹元帥他們還特意提前叫了醫療艙,已經放在屋裏了呢。”


    嗬,真可惜,看來這次也死不了呢。


    江畫淡淡地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言語。


    他知道,自己身體裏植入的康複核使得他就算受到重傷,也能迅速恢複。現在,加上醫療艙的保障,的確“萬無一失”。


    “你記得等會兒乖一點兒,曹元帥可是我重要的客人。他本來已經很不待見你了,你要是再激怒他,你這個老師就別做了。


    我把你徹底送給曹元帥,你就在軍部日日夜夜服侍那些下等軍官吧。”


    進門前,泰路又狠狠威脅了江畫幾句,然後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他顫抖的手。


    “進去跪好,記得禮儀,你現在隻是一隻亞雌。”


    邁入那間平平無奇的雄蟲會客廳,江畫一眼就看見沙發正中大馬金刀坐著等他的曹障,還有他身後挺拔直立的十位軍官。泰路沒有騙他,曹障一定是來報複他的。


    邁步進入寬敞而昏暗的房間,江畫如同一隻表現完美的亞雌,雙膝跪地向曹障和那些軍官們行禮。


    “曹元帥好,眾位客人好,我是今天服侍您們的亞雌江畫。”他的動作流暢而克製,行過一禮後就退到亞雌服務區跪好,不再說話。


    他的臉上帶著亞雌一般的恭順,眼神卻似乎在遠方,仿佛想要逃避即將發生的一切。


    泰路則一改先前對江畫的態度,卑躬屈膝地走向曹障,滿臉討好道:


    “元帥,江畫我帶過來了。我給他身上裝了康複核,他的恢複力和軍雌一樣,您們放心玩,他沒那麽容易死的。”


    曹障坐在豪華的沙發上,他的目光審視著江畫,聲音漠然:“我聽說,你們這裏有個叫江畫的,想要去軍事上訴廳告我?”


    泰路急忙搖頭:“他不敢的,絕對不敢。元帥,這是誤會。”


    曹障冷笑著,目光銳利如刀:“你以後不用給江畫安排人了。從此以後這間房和江畫我就包下了。你別管我每天帶多少人來,反正我保證不會把他弄死就是了。”


    泰路忙不迭地點頭:“沒問題,元帥。他以後就是您的了。您看他的教師職務,我要不要給他也停掉?”


    “那倒不必,我的下屬們對聖子學院的老師更有興趣。”曹障似笑非笑斜看泰路一眼。


    “那是,聖子學院的老師更好玩。”泰路深表讚同。


    曹障又悠閑地吩咐道:“另外,把尤芽帶去另外一間房。我等會兒要去找他玩玩。”


    泰路聞言,更是連連答應著,行禮後退了出去。


    他就說嘛,曹障元帥哪裏看得上江畫這種不知道被多少雌蟲糟蹋過的便宜貨。


    江畫靜靜跪在一旁,他的內心並非如表麵般波瀾不驚。自己的命運即將被這個房間和這個惡魔徹底束縛,而他能做的,隻是在這黑暗的深淵中,尋找一線求死的機會。


    “江畫,你過來。”


    曹障的目光落在了江畫身上,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江畫起身,走到曹障麵前,正要再次跪下時,卻被旁邊一位軍官攔住。


    “江畫老師,請坐。”曹障示意江畫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


    江畫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客氣是怎麽迴事,但他除了服從,別無選擇。


    “江畫老師,我知道你恨我。”曹障的聲音在寬敞的房間內迴響,沉重而平靜。


    “我也不會來尋求你的原諒。當初讓你代我承擔的那些罪名,是聖廷來找軍部做的交易。為了從軍部換取好處,聖廷犧牲了你。”


    江畫靜靜地坐著,他的臉上沒有出現驚訝的表情,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我不恨您,我在第一次上訴時就已經知道這次交易了。”江畫的聲音低沉而堅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請曹元帥放心,以後我不會再上訴的。”


    曹障的目光銳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的聲音低沉:“我本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竟然是落到了泰路手裏。”


    江畫的臉上掠過一抹苦笑,他的眼神裏透露出複雜的情緒:“我雖然沒有了身為聖子的價值,但還有身為雄蟲的價值,聖廷怎麽會允許我死。”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戲謔,但更多的是絕望。


    曹障笑了:“你不止有雄蟲的價值吧?我聽說你的精神梳理造詣很深?”


    “是的,聖廷也沒有忘記我的天賦,他們讓我做了精神梳理課的老師。”江畫苦笑。


    “我帶了一些軍官過來……”曹障指了指身後站立的十位軍雌,他們靜靜地站在那裏。


    與江畫從前在這裏見過的軍雌們不同,他們自始至終沒有露出過那種輕浮的笑。


    “他們都沒有雄主,但精神海裏都有些罕見症狀,即使買天然雄蟲信息素也無法緩解。你可不可以幫他們看看?”


    江畫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曹障此行的目的竟然是為了求醫。他看著曹障身後的軍雌,每個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對他的期待和尊重。


    這種眼神,江畫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您帶這麽多軍雌是過來找我治療的?”江畫的聲音中帶著不可思議。


    曹障點了點頭:“沒錯。我知道治療起來可能會比較困難……所以我找泰路預訂了你在聖子會所的所有時間。你不用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梳理。”


    江畫深深地看了曹障一眼,又看了看那些沉默的軍官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釋然:“好的,讓我看看他們的情況。”


    “我們帶了精神力恢複藥劑,你覺得疲憊時,也可以泡泡醫療艙恢複精神。”曹障補充道。


    江畫輕輕點頭,原來醫療艙是做這個用的:“應該用不上,可以慢慢治療的話,我有把握掌握精神力,不至於累到需要泡醫療艙。”


    曹障表示理解:“你把握就好,那你們先慢慢梳理。”


    轉身要離開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輕輕拉住。迴頭時,隻見江畫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期待,“曹元帥,等這幾位軍官治愈之後……”


    “我那邊有精神梳理需求的軍官很多。如果你覺得可以長期幫我的軍官梳理,我會在他們痊愈後,換新的軍官過來。當然,如果你覺得精神梳理要另外收費,我也可以私下給你。”


    江畫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解脫的笑容,眼中閃過淚光:“不需要,現在這樣就好。”


    說完,江畫轉身開始了今天的第一次治療。


    他的脊背重新挺直,噩夢總算是畫上了一個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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