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天曾經學過關於蟲族信息素的知識,知道雄蟲信息素比較蠻橫霸道,侵略性強;雌蟲信息素更為溫和,是被支配的存在。


    但此時此刻,朱砂的信息素卻在羅天天體內一路狂飆,攻城掠地,仿佛是要把他牢牢控製,然後惡狠狠地吞噬幹淨。


    張揚,熱烈,為所欲為,很符合羅天天對他的初印象。


    羅天天作為一個人類,一直不理解蟲族所謂的激素控製。他相信身為一個人類,他的意誌一定能戰勝蟲族激素的影響,控製好自己的身體。


    但此刻,羅天天的身體在朱砂信息素的撩撥下,欲罷不能。他很想投身進入這汪冷冽的深泉,讓他的身心都沉淪其中。


    “朱砂,朱砂……”羅天天氣息不穩,迷亂唿喚,指端熒亮的光消失在朱砂的腰腹。


    “不可以哦天天,”朱砂按住他的衝動,“在這裏做這種事,我會被留下來做雌奴的。”


    羅天天被雌奴二字嚇到,打消了那個不合時宜的念頭。


    “朱砂,我不做什麽,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幫幫我……”羅天天難耐祈求。


    “好。”朱砂的唇再度落在羅天天唇上,更多的信息素襲向羅天天,他想看到他失控的樣子。


    羅天天果然更加急迫,他也與朱砂一樣,在熱烈又虔誠的吻中,反饋給他更多甜美的信息素。


    但朱砂的內心卻是一片糾結與痛苦,他的雙眼緊閉,試圖掩藏住內心的波瀾。


    他清楚地知道,這是他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甜蜜時光。


    三年後,當他們再次相見,他們恐怕已經是敵人。


    羅天天會作為聖子統禦蟲群,與他率領的星際聯盟反抗軍殊死搏鬥。


    朱砂和羅天天原本就是天生的敵人,這段關係注定沒有未來。


    朱砂盡自己所能,操控著羅天天的歡愉,讓他在無盡的歡愉裏起起伏伏,掙紮沉淪。


    仿佛這樣就能抓住時間的流逝,抓住這最後的幸福。


    等到羅天天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的那一天,此刻的歡愉會被憤怒與背叛感覆蓋吧?


    歡愉的場所從天台轉到了羅天天的臥室,兩隻沉浸在信息素中的蟲彼此糾纏,幾次失控之下,卻依然沒敢越線。


    羅天天怕褻瀆朱砂,耽誤他追求自己的夢想。


    朱砂怕羅天天在那一天來臨時,會更後悔,更恨自己。


    雲消雨歇,朱砂與羅天天慵懶地依偎在一起。朱砂似乎想到什麽,忽然開口。


    “天天,我的懲戒環權限……留在你這裏好不好?”


    “嗯?對哦……”羅天天精神還有點恍惚,“我今天才發現,你的頸環權限也在我這裏呢。”


    “……,從我做你管家時就在你那裏了。”


    朱砂微笑,當初他還為這事枕戈待旦,隨時準備和羅天天同歸於盡來著——結果人家根本就不知道這迴事。


    “嗯,留在我這裏吧,這樣朱砂飛得再遠,我們之間也一直有羈絆呢。”羅天天慵懶躺著,側身環抱住朱砂細腰,甜甜地笑。


    “嗯,不過我去農業星之前,你記得幫我調整一下權限,調整到偏遠星體力級就好。”朱砂揉揉羅天天的頭。


    “唔,對哦。這個頸環會壓製雌蟲體能,那平時一定很難受吧?”羅天天心疼。


    頸間拘束環一鬆,朱砂驚訝地發現,拘束等級不對——這不是偏遠星體力級,而是僅次於完全放開戰力的一線戰鬥等級。


    “天天,你……”朱砂想說你調錯了,但電光石火間他改口了,“你是擔心我去偏遠星受苦嗎?”


    “唔,”羅天天盯著朱砂脖子上的懲戒環,白皙膚色上純黑的頸環,莫名誘惑。


    他忍不住湊上去撥弄,輕輕在頸間印下一個吻,“想讓你輕鬆一點。”


    朱砂一個翻身,羅天天作亂的手就被固定到了頭頂。


    又一個熱吻落下,朱砂激動得聲音都有點顫抖:“天天,不要對我這麽好,我會忍不住想要把你帶走……”


    “好呀,”羅天天以為朱砂是在感動,“我跟你約定,等三年後我畢業了,你就來帶我走,我們一起離開中央星……”


    “我去哪裏,你就去哪裏嗎?”


    不知是光線的緣故,還是朱砂懲戒環調到戰鬥等級的緣故,羅天天莫名覺得此刻的朱砂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當然,說好了到時候我要追求你的呀。”


    朱砂不再說話,隻是為羅天天開啟了新一輪的歡愉。


    “夠刺激了嗎?”


    淩冽的歎息在任青耳畔響起。


    在冰與火的反複刺激下,情熱泛濫的任青已經有些意識模糊。可偏偏陽光草原氣息環繞著他,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在懲戒台上找迴往昔的絕望。


    即使意識已近模糊,任青卻始終沒有閉上眼睛,他的目光注視淩冽,終於看到了淩冽隱藏在奸商嘴臉下的那些隱秘的情絲。


    “雌主,住手吧。”任青輕歎,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您該不會是想用雄主說的方法來治療我的精神海吧?我的身體太髒了,已經不配去愛任何人,不配迎來春天了。”


    淩冽動作一頓,默默放下那些道具。他轉而拿起棉片與清理液,一點點為任青擦拭身體。


    “哪裏髒了呢……我們把那些汙垢都洗幹淨好不好?”


    “你……放棄我吧。”任青難堪地閉了閉眼,“我的身體和心都是髒的,從裏到外,我不配……”


    冰涼的手掌按住了任青的嘴,淩冽神情執拗,眼中是濃濃的獨占欲:


    “你給我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你是我憑本事騙迴來的,獨屬於我的雌侍,你的身心都已經賣給我了,知道了嗎?”


    任青想笑,但此刻的淩冽太過認真,認真到讓他不忍心提醒,他隻賣了三個月,三個月後,他會迴到戰場赴死。


    “雌主,你是個商人。”任青輕聲細語,“你該計算的不是我的精神海,而是你要怎麽樣在這段時間內,榨取我的最大價值。”


    比如,對付曹障,或者利用他鎮守星蠍星係的便利,去建立一個通暢的走私渠道。


    陽光草原味道再度濃烈起來,淩冽臉上帶笑。


    “好,那我們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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