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


    今夜烏雲密布,風聲蕭蕭。


    眼看,天要下雨的節奏。


    在任河靈官廟的哨卡點。


    幾個團兵在哨卡的木屋內,就著昏黃的桐油燈,沒精打采,哈欠連天。


    “唉呀,這天老爺還真是會體貼人,知道我們守著這裏辛苦,就要下場大雨了。這下誰會冒雨出來?該我們躺平唿唿大睡了。”被二竹埡民團安排在這裏守夜的年輕團兵見外邊這情形,有些高興地嚷嚷著。


    “你也別大意,有的人狀有可能趁這鬼天氣,我們鬆懈時出來,還是輪流留一個人隨時看看,當心誤了事,周團總可是會吃人的。”那個年長的團丁對屋內幾個人說。


    “那好,叔,我出去轉兩轉。”剛才說話的那年青團兵背著槍,邊說邊要出門。


    “是哪位兄弟值班,開一下關,我們家裏有病人,要去請蔡先生救命。”突然,外邊傳來一個女人的唿叫聲。


    嗯?還真有人來了?


    年輕團兵聽見外麵的聲音,就要開門而出。


    等等,這聲音有些熟。


    一聽這聲音,那年長的團兵一下跳起來,快步奔向門邊,一把拉住年輕團兵: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接著,他又對屋內都站起來並端著步槍的幾個團兵說:


    “沒什麽事,你們歇著,我們先去看看就行。”


    一聽這話,大家都把槍放下,各自迴坐在木板凳上。


    年輕的團兵,見自己的叔突然轉變的神態,心裏不禁疑惑,但也沒問什麽,伸手打開木板門,二人走出了門。


    哨卡木板房傍道路方向的簷下一根木柱上,掛著一盞馬燈。


    就著燈光,二人看見路上那木欄前,站著兩個人。


    天空陰沉,燈光昏暗,依稀就看見是兩個穿著山裏人土布便裝的人,二人都頭戴鬥笠,還披著棕蓑衣。


    “喲,是叔在呢。我和弟弟要去老場上請蔡先生給媽治病呢,你行行好,放我們過去嘛!”那路上的二人一見兩個團兵出來,其中一個人就打上了招唿。


    這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一聽這話,年紀大的團兵心中一愣:天啦,這不就是她嘛。這個時候,她要過路,肯定是要去辦什麽大事了。


    他心裏明鏡似的,就忙迴道:


    “家裏人得病,可耽誤不得。我馬上打開路攔,你們過去吧。”邊說邊上前去推橫在路邊的木欄。


    “叔,誰呀?你也不盤查一下?”年輕團兵見狀,有些不解就問道。


    “這大夜間去請先生的,肯定是家裏人病重得要命了。就你話多,還不幫忙來推一下?”老年團兵一邊責罵,一邊用力去推木欄。


    年輕團見叔的語氣不善,也就沒吭聲了,他走上前,雙手一用力,木欄被推開。


    那二人就從路邊走過,但並沒停留,繼續向前。


    “麻煩叔了。”還是那個女生。


    “不麻煩,不麻煩。黑燈瞎火的,路不好走,還有路上可能碰到狗,可要當心呢!”年老團兵忙迴應。


    “放心呢,叔。有狗咬人,我們就把它牙齒敲了。”那女人的迴答很是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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