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臉色難看地看著刑鶴:“為什麽說這世上再沒有修士能突破合體,進晉渡劫了?是有發生了什麽變故了嗎?”帝俊還指望著等孫淩雲修為足夠後助其重塑肉身呢,可是僅僅合體期的孫淩雲的話是達不到它的期望的。


    刑鶴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倒是沒有再發生什麽變故,隻是自從白帝等渡劫以上的前輩們重新激活靈氣潮汐之後,天地間的靈氣倒是再次充盈了起來,可是再沒有修士突破合體期。剛開始大家認為是自己的修為不足,可是後來發現無論多麽驚才絕豔的修士,踏入合體期後就仿佛到達了一個終點,雖然實力仍是隨著修煉不斷地積累和增長,可是境界卻一直無法突破。沒有人能尋找到突破的契機,完全感應不到渡劫期天劫的氣息。”


    “感應不到天劫的氣息的話是無法引下天劫的,沒經過天劫的淬煉,無論積累多少實力都仍無法達到質變的目的。連進入渡劫期的標準——感應到天劫氣息都達不到的話,的確要一直卡在合體期了。可是,怎麽會這樣呢?”帝俊喃喃自語著。


    孫淩雲眨了眨眼,望向了刑鶴:“你們已經卡在合體期境界近萬年了,就算沒有找尋到突破的契機,至少也應該弄明白問題的源頭了吧。”


    刑鶴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一群人對此問題也進行了調查和研究,經過了一次次的失敗後,目前隻剩下了一種猜想了。那就是當初白帝等前輩為了激活靈氣潮汐而進行的組團渡劫所引發的天劫超負荷,很有可能傷到了天劫的根本,而且這種強行激活的靈氣潮汐隻是將天地間的靈力徹底地壓榨了出來,看起來是靈氣充盈,可實際上已是一潭死水,靈氣再無法增長,天劫得不到蘊養,那些低階修士的天劫由於耗費的靈氣較少,倒是沒受到影響,但高階修士在渡劫期所要引發的天劫卻是已經無法成形了。”刑鶴隨即又苦笑了一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或許由於這次的靈氣潮汐爆發得太過猛烈,倒是把之前由於不周山倒塌而導致的靈氣流失問題給徹底地自愈了。基於靈力守恆定律,至少理論上我們的修界是不會滅亡了。”


    三人都沉默了,因為無論這這個猜想是否正確,擺在麵前的實質問題就是大家仍是卡在合體期,沒有希望突破和進晉了。這無疑讓所有的天才們為之絕望,因為他們原本是有機會去探尋和感悟更深層次、更本源的天地大道的,可偏偏由於一些外在的客觀原因而使自己的修仙之路斷絕了,或許這也是他們不時的會發動戰爭的原因之一吧,因為太無聊,不如拿戰爭當遊戲,若戰死,正好擺脫了這無趣的一生。咦?孫淩雲想到這裏,忽然想起了之前自己聽來的消息:那些合體級的大能們向其他勢力發動戰爭大多數是為了搶奪修行法門進行參悟,以期望能找到突破的契機。為什麽他們要去搶奪別人家的修行法門來進行參悟?難道這樣做能改變些什麽嗎?這與那最後一種尚未證實的猜想有矛盾嗎?


    孫淩雲感覺自己抓到了靈感了,於是開口問道:“我聽說現在很多合體期的道友會去搶奪別家的修煉法門來進行參悟,甚至為此不惜發動戰爭,比如前段時間你就曾率軍攻打過血族。”說到這兒,孫淩雲頓了頓,望了臉色微露詫異的刑鶴一眼後繼續問道:“你們這麽做,是有什麽深意嗎?”


    刑鶴詫異的是自己率領鶴雪軍團攻擊血族這件事居然到現在還有人記著呢,這世間每天發生的大大小小的戰鬥那麽多,難不成這家夥都記得?這算不算一種特殊的嗜好?怪異地看了孫淩雲一眼後,忍不住問道:“你對這世間的每一場戰鬥都這麽的清楚嗎?”


    孫淩雲一愣,撓了撓頭道:“這倒不是,隻是你攻打血族時正好我也在場,所以記憶深刻。”當然記憶深刻,那是孫淩雲剛進這遊戲時就遇到的特殊事件。


    刑鶴再次怪異地看了孫淩雲一眼,這家夥是剛剛進晉合體期沒多久,以此推算的話,之前進攻血族時他應該已經是一名分神後期的高手了。一名分神後期的高手偷偷的潛伏進了血族,這是有什麽特殊目的嗎?(刑鶴絕不會想到當時的孫淩雲壓根不是什麽分神後期的高手,而是一個初入遊戲的小萌新。)


    這時帝俊也開口了:“你們兩個不要打岔,刑鶴你繼續迴答剛才的問題。”


    刑鶴一懍,趕緊繼續迴答道:“其實我們去搜尋各種功法進行參悟是因為一個遠古流傳下的傳說。”刑鶴頓了頓:“傳說在遠古時期有修士創造出了一部特殊的功法,該功法可以吸收任何形式的能量進行修煉,並且在修煉後能夠將那些用來修煉的能量轉化為天地元氣反哺迴天地之間。傳說在該修士大能存在的遠古時期,天地元氣的充盈程度是我們後世所無可比擬的,因此在那個時代出現了數之不清的大能,各種不同的修煉體係和修煉法門更是呈現百花爭鳴之態。後來不知什麽原因,那位大能失蹤了,天地間的天地元氣也再沒有增長過,後世的修士將那段時間稱之為靈氣潮汐的平穩期。不過據說那位大能倒是留下了傳承,隻是一直沒有聽說有修士找到,也或者是有人找到但並未修習那特殊的功法。”


    “你們說的這個人我倒是知道是誰,不過他不是失蹤了,而是離開了這一界了。”帝俊聽到刑鶴的講述後,馬上明白他們所說的那人正是自己當年的那位好友,想到這兒,還特意望了孫淩雲一眼,畢竟孫淩雲機緣巧合下修習的是和自己那位好友一個性質的功法。


    “原來如此。”刑鶴聞言倒並沒有太過驚訝,因為如果他對帝俊的身份猜測的沒錯的話,眼前這隻金烏的確極可能是遠古時代中的那位。刑鶴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正是由於有這樣的一個傳說,所以我們想到了一個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那就是找到那位大能的傳承。雖然我們這些人不可能廢去修為後重新修煉那特殊的功法,但或許能從中有所借鑒,實在不行,還可以將之傳於我們的族人。無論如何,隻要能重新開始讓天地元氣的含量增加,那麽就有希望將天劫給重新蘊養出來。這就是我們不斷地去搜尋各種功法進行參悟的真正原因。”


    果然和自己剛才忽然冒出來的猜想相近。孫淩雲徹底弄明白了前因後果,同時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刑鶴自己所修煉的功法就有將各種能量元素轉化為天地元氣反哺天地的作用。


    還沒得孫淩雲衡量完得失利害,帝俊那邊開口了:“原來如此,不過就算你們找到了我那好友的傳承,你們認得出來嗎?”


    刑鶴自信地說道:“我等合體期修士的經驗還是很豐富的,若能找到那份傳承,體悟之後定能認得出來。”


    帝俊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就你們?如果你們真的認得出來,那份傳承也不至於蒙塵如此之久了。”


    刑鶴眼睛一亮,顧不得帝俊話語中嗤笑的意味了,急急地說道:“閣下知道那份傳承的下落嗎?為了你我,為了天下蒼生,還請閣下告之。”


    帝俊再次撇了撇嘴(很難想像一隻鳥是如何做出了撇嘴的動作的):“不是我小看你們,即使把那傳承放你們眼前,你們也未必能從中得到你們所想要的東西。uu看書.uukanhu.om因為那功法不是我那好友自己創造出來的,是他從無字天書中悟出來的。換句話說,其實他的功法壓根沒有留下什麽傳承,而是包含那功法的無字天書一直在傳承著。”


    “無……無字天書?”刑鶴喃喃地重複著這個名字,臉色卻忽得有些灰敗了。任誰經曆了大喜大悲後都有很大的可能會變成這樣。


    也難怪刑鶴會變得有些失魂落魄。無字天書這東西,普通的修士或許不清楚,但像刑鶴他們這樣的合體期的大能,大都會知道,因為他們已經處於了能接觸到無字天書的層次。無字天書就是當初青須子讓孫淩雲領悟的那部功法,或者說那是許多部功法的總稱,更形象一些,那是一個道的縮影。不同的人能從無字天書中體悟到不同的東西,包括功法,包括法門,包括特殊的技藝,包括各種對於道的不同的體悟。因此,無字天書其實一直都有在高階修士間流傳,沒有人將其敝帚自珍,每一任持有者也都願意把它交換給其他修士去體悟,因為每個人從無字天書上隻能體悟到一樣東西,無論體悟到的是什麽。正是由於無字天書的這個特性,所以即使得到了它,想從中體悟到那門特殊功法的機率……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聽說過有人從中體悟到了與別人相同的東西。


    帝俊看著刑鶴那失落的表情笑了笑,又衝孫淩雲眨了眨眼後,輕咳了一聲:“其實據我所知,已經有人從無字天書中體悟到了與我那好友相似的功法。”


    原本垂頭喪氣的刑鶴猛地抬起了頭,雙眼中閃爍出了希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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