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蒙帝國,菲提勒草原。轆轆的車輪聲伴隨著騾馬的嘶鳴,一隊運輸著二十多車器物的車隊正在草原上行進著。時至金秋,草原上的草也已稍有些泛黃,許多的草尖尖上結出了草籽,行進中的騾馬不時地迴在前進的間隙低頭啃上一兩口,這是適合屯膘的季節。


    忽然,不遠處高高的荒草叢中一陣搖擺晃動。騾馬警覺地抬起了頭,身子都繃緊了。趕車和押車的人們見狀,紛紛一改之前懶散的模樣,抽刀搭弓的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沃克踏~!”


    隨著一聲高唿,一群高個子,尖耳朵,身體削瘦如皮包骨,身上隻圍著一些破爛皮革的生物揮舞著手中的石錘、木棍和不知道哪裏拾來的破損銅製武器,從高高的荒草叢中一湧而出,向著車隊衝了過來。


    “是地精強盜!大家小心!”有前哨人員看清了敵人的形象,慌忙向隊伍裏的同伴招唿著。


    這時一個年輕人站到了一輛騾車上,看了看在幾百米外,再有不到一分鍾就要衝到近前的地精強盜,打了個哈欠後指揮道:“都不要亂。不過是一百多個地精的小團夥,大家結陣,盾衛上前豎盾,長槍兵於盾衛後結槍林陣,弓手做好拋射準備。”


    隨著年輕人的指揮,隊伍中除了必要的駕車人員外,其餘所有人都站到了隊伍側前方,按年輕人的要求迎著地精強盜奔來的方向布陣。


    年輕人又等了兩息後,伸出手感應了一下風向和風速,隨後下令道:“弓手張弓,標尺三,四十五度角拋射預備。”又等了一息後,一揮手:“射!”


    “嗡”的一聲弦響,五十多枝羽箭離弦而去,飛向天空,到達所能達到的最高點後,忽地落了下來,箭矢像鑽頭般旋轉著,向著奔跑而至的地精強盜們紮了過去。


    “嗷嗷”的慘叫聲中,十幾個地精強盜倒在了前衝的道路上,在它們附近還有許多枝羽箭斜斜的、穩穩的紮在地麵上。前衝的地精強盜有些小小的騷動,不過那膽小和畏懼很快就被它們的兇性所掩蓋了。有幾個也中了箭,但隻是輕傷,無關大礙的地精更是一把撥下了肩頭或胳膊上的箭矢,雙眼通紅地帶頭繼續衝鋒。


    車隊的年輕人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切,隻是從容不迫的繼續下令:“弓手張弓,標尺一,三十度角拋射預備。”然後仿佛趕蚊子般再次揮了下手:“射!”


    “嗡”的弦響聲中,箭矢再次離弦而去,這次射程近了許多,卻仍是正好籠罩在了向前奔行的地精強盜群中,不過由於地精強盜們跑得散開了,這次隻有不到十個地精強盜被射翻在地。


    年輕人再次下令:“前排盾衛起盾,槍兵刺擊準備,弓手換弩。”


    前排提著盾牌的人趕緊牢牢地將盾牌舉了起來,並配合著旁邊的隊友組成了一排盾牆。可惜他們拿的不是重裝步兵的塔盾,而是普通的士兵方盾,不然隻是這結出的盾牆就能讓那些個業餘的‘軍事發燒友’地精強盜們望之而絕望。


    後邊的槍兵們也趕快將長槍搭在了前排盾牌上的一處固定凹槽處,隻這一個行為動作就讓盾牌和長槍完美地組成了刺擊‘二件套’,也由此可見,這一支運輸隊絕對不是簡單的雜牌兵。而弓手們則將弓收了起來,從身側後方後腰帶的掛鉤處摘下了一把弩,熟練地從另一身側的後腰帶處的箭帶處抽出一支弩矢安裝到了弩上。


    地精強盜們衝到了近前,當先的幾個地精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砸了過來。“嗵嗵嗵”的聲響中,它們的進攻被盾牌擋了下來。然後,就在它們攻擊之後來不及迴力的瞬間,數條長槍如盯緊了獵物的獨蛇般“唰”地刺了出來,直接刺入了它們的胸膛。由於槍頭處也都安裝了‘留情結’的原因,它們甚至被長槍頂著向後‘飛’出了一段距離,直接砸中了後續跟上來的地精們。


    “沃克踏~!”


    近在咫尺的‘獵物’們卻仍發起了這麽強勢的反抗,這讓那些地精們更為暴怒了,於是它們一邊吼叫著一邊繞開被刺倒的同伴,奮勇地衝上前來。


    “自由射擊!”站在騾車上的年輕人已經變成蹲在騾車上了,他向著弓手們揮舞著拳頭下達著命令。


    “嗖嗖嗖”,一連串的響聲中,弓手們將弩箭射向了近前的地精們。由於不再是拋射,而是平射,且用的是弩這種中短距離的遠攻之王,因此弓手們射得都非常準。地精們開始成片地倒下。個別的地精趁著弩箭發射的空檔衝上前來,卻遭到了盾槍刺擊組合的屠戮。做為業餘的‘軍事發燒友’,好些地精這時才想到避開對方的戰陣,繞到側麵去攻擊,可是遺憾的是它們醒悟得太晚了,盾槍組合由兩翼開始逐步向前,最終形成了鐵桶般的圓陣,把殘存的地精們包圓兒了。事實上這盾由於不是巨盾,因此在下方防禦還是有空隙的,可惜這夥地精強盜出來做事的都是部落中的精英,個個‘人高馬大’,實在彎不下腰去從下邊找到空隙並攻擊。總之,歹命啊。


    戰鬥結束了,運輸隊的人開始打掃戰場。其實也沒什麽好打掃的,受傷並死掉的全是來犯的地精,uu看書 ww.uukashu 而且它們非常的窮,完全沒有值得‘摸屍體’的價值。人們所要做的隻是把它們的屍體移開,扔到一旁,避免擋住運輸隊的去路,嗯,他們懶得趕著車繞路。


    這時指揮戰鬥的那個年輕人已經從騾車上下來,走到一個運糧食的車旁,跳上了車廂,然後低頭望著那個雙手枕在腦後,輕輕打著鼾的青年,有些無語的道:“孫道友,你也太過分了吧,雖說你隻是搭我們的‘順風車’的,但好歹遇到劫道的你也應該爬起來應兩聲,不用這樣沒心沒肺的繼續睡覺吧。”


    那一直躺在糧車上睡覺的正是孫淩雲,被年輕人打擾了‘美夢’的他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花道友,不是說好了不到地方不要叫醒我來著,現在到地方了?”


    年輕人正是故宋國供奉堂的花海,現在的他脫去了常穿的道袍,隻穿了件貼身短打衫,跟個年輕的跑江湖的俠客似的。花海鬱悶地說:“離比蒙帝國九離城還有不到一天的路程。”


    孫淩雲揉了揉眼:“那你這時候來叫醒我做什麽?”


    花海忍住按住孫淩雲暴打一頓的衝動說:“剛才遇到了地精強盜了。但事實上在這個範圍本不該有地精強盜出沒才對,我懷疑地精們的背後有什麽黑手在指揮著它們,目的是騷擾比蒙帝國的後方,以及幹擾我們可能的對比蒙帝國的物資支援。”


    孫淩雲坐起身,點了點頭,迷糊著眼隨聲說道:“嗯嗯,你分析的有道理,讚,支持,頂。”


    “太陽的,你給我醒醒。”花海終於忍不住,抓著孫淩雲的雙肩用力地前後搖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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