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夏小寶拿起一看,趕忙接通:“爸,你那邊……”


    “我們談一談吧。”電話裏傳來一個陌生又冷峻的聲音。


    夏小寶神色一凜,他意識到爸爸可能被擄走了,急忙問道:“你是誰?我爸呢?”


    徐能掃了眼夏國慶:“他很好,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你也看到了,我們的首領已經死了,這場爭鬥沒必要再進行下去,對你我都不會是好結局。”


    所以,我想你放了我們所有人,讓我們離開。”


    夏小寶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那個男人果然不在鍋爐區裏麵,而是去了一區,現在還劫持了爸爸。


    夏國慶離徐能有點距離,他被捆上手腳綁在椅子上,他雖然聽不太清,但是猜到了他們抓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不顧危險,大聲朝著徐能喊道:


    “小寶,你別管我,保護其他人更重要,我一把年紀了,本來也沒幾天活頭……”


    這聲音夏小寶怎麽會認不出,他的心被瞬間揪緊,但是又不敢表露分毫,他佯裝鎮定,冷冷地說: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為了我爸而放虎歸山,這次不將你們一網打盡,你們遲早還會再來的。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可不想每天都活在擔驚受怕中。”


    徐能睨了一眼夏國慶,他看起來年紀比胡天豪還大,頭發已經花白,接著說道:


    “如果這個籌碼分量不夠重,那就再加上其他人吧,無非是多花時間,對我來說,並不難。


    “這樣,籌碼夠了嗎?”


    這句話一出,旁邊的夏國慶也沉默了……


    自己的命可以不要,但是那麽多老同事、老夥計,相處了一輩子,看他們去死,他做不到。


    夏小寶一隻手握著手機微微顫抖,另一隻手握緊拳頭,他知道這不是玩笑,而是赤裸裸的威脅。


    他看了一眼遠處的兄弟,電話裏說的那些人裏麵,有他們的父母妻兒……


    可是放了這些入侵者,賭上的是煉鋼廠所有人的性命,放了他們,就會陷入永無止境的戰鬥。


    他把心一橫,假裝冷酷地說:


    “所以你是想,用我們的這十幾個老弱婦孺,來換取你們的一百多輕壯手下?我不傻,這筆交易我不可能同意。”


    徐能嗤笑一聲:


    “你好像沒搞清狀況,現在你別無選擇,以我們的實力,帶一眾人手強行破門,解救出那一百多號人,不會太難。”


    “隻是他們一旦被放出來,我們之間免不了一場惡鬥,以你們的現在人手,不需要我多說,你也知道是後果會是何等慘痛。”


    夏小寶一驚,聽這男人的口氣和謀略,他不會就是上次逃脫的那個男人吧?


    那個戰鬥力驚人的男人?


    如果對方是他,那真是不好辦了……


    夏小寶有點動搖了,問道:“如果我放了你們,你們能保證永不來犯嗎?不能保證的話,那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夏小寶終於鬆口,徐能趁勝追擊,繼續勸說著:


    “今天襲擊你們,不是我本意,現在始作俑者已經死了,沒有人會再追著你們不放。”


    “以我的地位,我說話還是有點分量。另外,我之所以選擇與你講和,是想要和平的解決問題。”


    徐能已經拋出“橄欖枝”,夏小寶也沒有別的選擇,他隻能試試看了。


    現在最要緊的,他必須要見一見這個男人,判斷他說的是不是真話:“交易可以,但是我們必須麵談。”


    “可以,但你必須一個人前來,一旦發現有第二個人,我會第一時間動手。”


    “好的,一言為定。”


    夏小寶對這個男人充滿好奇,正如他所說,他如果選擇殺戮,根本不需要這樣曲折的方法,直接用暴力突破鍋爐區,救人就行了。


    煉鋼廠現在藥品和醫生奇缺,這段時間已經有一個女人因難產離世,還有兩個老人因糖尿病和高血壓,缺藥而離世。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也許可以與他們合作


    ……


    汪菲菲盯著怒氣值到達頂峰的陳年,他把手上的血擦在小高身上,慢慢站起身……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汪菲菲將箭頭指向他的頭:“你別過來!”


    “為什麽一夜之間全變了,為什麽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為了一條狗要這樣對我!”


    “不是我變了,是你變了,陳年,你變得殘忍又自私,用卑鄙的辦法騙我出現,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我倒想問問你,你明明知道會有這場災難,你又幫了我什麽?僅僅讓我守一個根本守不住的超市?”


    “所以你守不住超市,是我造成的嗎?當時的我,隻能做到那一步了。”


    “對,不怪你,是我爸對那個女人發了善心,才引火燒身,我算看透了,在這個世道,善良隻能被吃,作惡才能永恆……”


    陳年盯著汪菲菲,不可覺察地往前小走了一步:“所以,當時的你隻能做到那一步,現在的你願意幫我嗎?”


    “隻要你能收留我,我會變迴以前那樣,隻對你一個人好,讓我們相互依靠活下去,好不好?”


    “陳年,你冷靜一下,我那裏的物資,沒有囤夠多一個人的份量,這也是我當時沒辦法幫你的原因,而且,現在也是一樣。”


    陳年眼裏的殺氣一晃而過,沒人看得見,他懇求道:


    “我隻求給口吃的就好了,不會影響到你的,甚至……甚至你的剩飯剩菜,也可以給我。”


    “對了,那隻貓在的吧?把它的食物勻給我,也可以啊……在你心目中,我應該比一隻貓的分量要重,對不對?”


    陳年已經開始道德綁架了,甚至打起了奶牛的主意,這些話更讓汪菲菲確認——


    陳年已經是另一個人了。


    汪菲菲往後退了一步,沉聲道:“你別過來,如果再往前走一步……別逼我……”


    “難道,我在你心裏連貓都不如嗎?汪菲菲,菲菲,我每天都在想你,你帶我迴去好不好?”


    陳年一邊說一邊往前走……


    汪菲菲閉上眼,狠心發射出一箭。


    陳年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這一箭直直插入他的左肩。


    他捂著傷口,瘋了一樣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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