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如果知道陳年在想什麽,一定會後悔拿出那個手機……


    虐殺沈青山後,陳年的心性發生了可怕的變化。


    此時陳年握著剛奪下來的手機,心裏最後一點良善在崩塌:


    “爸爸的手機,怎麽會在小高手裏?”


    那個基地出口,平時幾乎沒有人經過,而出口外的隱蔽山洞,在這樣的極寒天氣,誰會步行出去。


    山洞怎麽會被小高發現?


    即使知道那裏有山洞,也碰巧也看見了凍死的男人,但是,小高又是怎麽知道那凍死的男人,就是他的爸爸?


    這裏麵有太多太多疑點……


    無論哪一點,都令人匪夷所思,而矛盾點,全都指向小高!


    陳年瞥了眼小高,他在倉庫救過自己,還是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於是他強裝笑容,對小高說謝謝,然後裝作不經意問起來:


    “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爸在那個山洞啊?”


    這一問,小高也懵了:


    那個山洞是接應汪小姐時發現的,可是汪小姐來過基地的事,不能透露出去啊。


    即使把汪小姐換成別的人,也沒有理由要這樣曲折地帶進基地。


    最關鍵的是,那個出口鮮少人用,即使用,誰又會冒著嚴寒在外麵的山洞停留?


    實話說不得,謊話也不合理,這可難倒小高了……


    想了很久,小高才憋出一個蹩腳的理由:“有一次出任務,無意看見的。”


    小高也知道這個理由漏洞百出,可是他寧可說謊也不能出賣徐總,把汪小姐的事抖出來。


    陳年當然知道這是騙人的鬼話,小高臉上的微表情,全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是緊張?是為難?是窘迫?是躲閃?


    陳年放在大腿上的手掌,慢慢地握成了拳頭,手心握著的手機,陷入肉裏……


    再問下去也隻有謊話連篇,陳年低笑了聲,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吃飽了”,就離開了……


    小高看著他陰沉的背影,又看看他餐盤裏沒吃幾口的食物,心裏多了擔憂:


    “陳年不會想多了吧?”


    “早知道就不該拿出那個手機,等下問問徐總怎麽辦吧,真是鬧心啊……”


    陳年獨自躲在一個沒人的地方,低頭撐著洞壁,他的臉抽搐著,眼睛猩紅……


    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他,替小高想了無數個理由,而最合理的是:


    爸爸死在那個山洞的時候,小高也在,在徐能與沈青山的鬥爭中,爸爸成了無謂的犧牲品。


    而自己,最後成了一把殺死沈青山的“刀”


    這樣的話,一切就能說通了……


    陳年低垂著頭,發尖被汗水浸濕濕漉漉的,汗滴從發梢滑落……


    他猛地抬起頭,臉上似乎露出笑容:


    “問出真相,是不可能了。”


    人,隻有快死了,才願意說真話


    ……


    小高越想越不對勁,還是決定去找徐總想辦法,可是當他去時,徐總早不見人影。


    無奈之下,他敲響林潔羽的房門:


    “你知道徐總去哪了嗎?”


    林潔羽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徐統領什麽時候離開的。


    徐能此時已經在去爛尾樓的路上,小高來電話了,他擔心是基地出了什麽狀況,隻能停下雪橇車:


    “什麽事?”


    “徐總,陳年好像懷疑上我了。”


    “懷疑什麽?”


    “不知道,他今天問了些奇怪的問題,問我是怎麽找到那個山洞的,我肯定不能說實話啊,就隨便找了個理由……


    我感覺……他有點不對勁……”


    徐能擰眉,倒是沒想到,陳年變得這麽多疑,這事情越解釋越說不清。


    “等我迴去再說吧,你現在什麽都不需要做,也不需要說,隻記住一點,他爸爸的死,與我們無關。”


    “好吧,徐總您什麽時候迴來啊,是去見汪小姐了嗎?”


    “我會在天亮之前迴來,你幫我留意基地的情況。”


    “是。”


    掛斷電話後,徐能愣了很久,沈青山的死狀,他當時瞥過一眼,很難想象這竟然是陳年做的。


    他這樣的情況,要跟汪菲菲說嗎?


    不行,如果她知道了,不知道會做什麽去幫陳年。


    陳年是個不確定因素,把汪菲菲牽扯進來,怎麽想都有危險隱患


    ……


    徐能到達樓下時,已經十點多了。


    今晚的月亮很圓很大,把他的影子拉得頎長。


    徐能一步一步往上走,腦子裏迴憶著與她的點點滴滴。


    上一次她不顧危險跑來基地,哭著說“我愛你”,讓徐能異常感動,還未來到安全屋,他的心情就澎湃起來……


    就快要見到她了,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終於,進入到那個溫暖的空間,和上次一樣,客廳見不到汪菲菲的影子,她在洗澡。


    徐能感到喉嚨發幹,狠狠灌了一杯水,仍澆不滅心裏的火焰。


    他沒辦法再等待了……


    徐能推開衛生間的門,喚著:“菲菲……”


    玻璃門內一團霧氣,浴缸裏正在泡澡的汪菲菲,聽見這聲唿喚,動作停滯了一瞬……


    “怎麽好像聽見了徐能的聲音?不會幻聽了吧?”


    她站起身打開移門,剛剛走出去,卻發現徐能正站在外麵……


    “你……你怎麽來了……”


    她呆怔住,等反應過來,才發覺自己一絲不掛。


    她剛想逃迴浴室,卻被徐能緊緊抱住……


    徐能的衣服粗糙冰冷,摩擦著她光滑溫暖的肌膚,激得她身體一抖。


    “冷嗎,菲菲?”


    徐能暗啞的嗓音鑽進她的耳朵,在心裏引起一圈圈漣漪……


    汪菲菲有點恍惚,手臂慢慢探向他的腰後,然後摟住他,他勁窄有力的腰身,肌肉繃緊。


    徐能喉頭一緊,再也忍受不了,俯下身一口咬住她的櫻唇,細細品嚐著……


    汪菲菲一遍遍呢喃著“徐能……”,混合著急促的的唿吸,含糊不清但是極具誘惑。


    徐能像上次那樣將她騰空抱起,汪菲菲緊緊貼著他,感受著那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親昵動作。


    滾燙的掌心將她臀底托起,觸感卻是滑膩膩的……


    未經情事的徐能不懂,以為她剛才身上的水未幹,怕她著涼,騰出一隻手剛想拿浴巾給她擦擦。


    汪菲菲卻突然吻住了他,粗糙的衣服蹭得她渾身滾燙,這一次的吻更加熱烈,引導著他走近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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