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戰鬥仍在持續。


    曹泰、曹肇、陳泰,加上曹叡的叔父曹宇,這位曹氏家族目前唯一的傑出將領,齊聚長安城下,開始他們的攻勢。


    此刻,曹魏大軍的統帥已由曹泰轉為曹宇,畢竟論地位與資曆,他都是最佳人選。


    而曹宇的能力,簡單來說,平平無奇。


    身為曹操與環夫人的兒子,被稱為曹氏家族中最聰明的曹衝的親兄弟,他生活在如此耀眼的光環之下。


    擁有這樣的背景,從任何角度看,他都應是一位卓越的曹氏家族成員...


    然而,事實卻截然相反,曹宇的天賦隻能算是普通,並非卓越,卻也不遜色於常人絲毫。


    故此,他算是凡塵中的尋常人物。


    盡管他不具備兄長曹衝那般鬼神莫測的天資,但他擁有的是曹衝所欠缺的奇特命運。


    曹衝遭天忌,早早離世,曹宇並不聰穎,卻好運連連。眾多曹家長輩中,他獨獨與備受冷落的曹叡心意相通。


    於是,他崛起於塵埃之中。


    曹叡在曹家鍾愛兩人,一為異姓的秦朗,


    另一便是這位親叔叔曹宇。


    因此,即便眾人皆知曹宇才幹平平,曹叡仍不斷賦予他重任。


    而曹宇也並非愚鈍,深知自身局限,行事總秉持著不求勝利但求無過的理念。


    遭遇危機,保全實力,將戰鬥交付給更擅長的人。


    麵對大軍壓境,堅守防線,持續防禦,進攻之事交給更具威勢的戰士。


    若逢大戰,穩健推進,密派斥候,遇可疑敵軍,絕不輕舉妄動。


    這副性格讓馬超、廖立、魏延等人戲弄得如同稚子,他也嚐過不少敗績,但曹軍在他的手中從未遭受過大損。


    尤其是連年征戰下來,他的權力日益增長,逃跑的技藝也隨之精進。


    此刻,曹宇統率曹魏大軍圍困長安,這給予了句扶一線生機。


    句扶手中僅握有兩千兵馬,城中將領唯他與向充二人而已。


    兵力不足,將校匱乏,更令他憂心的是長安城內滿載的守城器械,因為無人可用。


    他無法征召百姓。


    外敵曹軍數量遠超十倍,他卻依然選擇堅守到底。


    在這種絕境下,句扶敢以生命為賭注,而曹魏大軍統帥曹宇,一路謹慎行事,步步為營,隻為確保萬無一失。


    這正是關鍵所在,也給了句扶求生的可能。


    麵對曹魏大軍的猛烈攻勢,句扶幾乎傾盡了長安城的所有儲備。


    一壇壇燃油送上城牆,然後一壇壇傾倒而下,炮石滾木,烈焰箭雨,連續不斷地打擊,消減曹魏的進攻部隊。


    句扶親自披掛上陣,手握巨斧,英氣勃發,頗有曹氏家族那位以悍勇聞名的猛將樂進之遺風。


    五日之間,句扶未曾合眼,不停穿梭於四麵城牆之間。


    持續與曹軍激戰。


    幸而,他摸清了曹軍統帥的脾性,過度謹慎成了句扶突破的契機。


    他開始夜間擂鼓進軍,製造聲勢。


    派遣疑兵大聲喧嘩,對曹軍實施疲敵戰術。


    他洞察到,曹宇寧願一千次受騙,也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於是,在這樣的境況下,句扶的疲敵戰術即便明知是陷阱,曹軍也在曹宇的嚴厲催促下,不斷落入圈套。


    然而,曹宇並非愚鈍之人,他將曹軍分為三支,布陣分散,各部隊間保持足夠的間距。


    如此一來,麵對漢軍的疲兵策略,兩軍都會疲於奔命。他們也開始模仿漢軍,夜間頻頻發起突襲,兩方都在城下展開激烈的較量。


    盡管彼此都無法占據上風,但曹軍人數眾多,總體來說,壓力還是要小些。


    在曹軍持續的攻勢下,漢軍的身體日漸疲憊,句扶逐漸意識到,或許自己過高估計了自己的實力。僅僅五天,他已感到力不從心,而原本預計能堅持半個月。


    他迴想起當年仙帝時期的夷陵戰役,江東孫氏的宗親孫桓在夷陵地峽堅守了半年之久對抗大軍。曹仁在南郡抵禦周瑜的攻擊長達一年,還有陽平關的霍峻,涪陵城的張任,這些人在句扶眼中,如今都成了超乎常人的英雄。


    “該死,都給我起來,曹軍又來了!”


    心中怒罵,句扶麵對如潮水般湧來的曹軍,隻能咆哮著踢醒身邊的士兵,繼續防守。


    慢慢地,漢軍人數銳減,傷亡慘重,與幾乎看不出減少的曹軍形成鮮明對比。每個漢軍戰士都在崗位上掙紮,仿佛下一個瞬間就會倒下。


    若非長安城的防禦器械充足,加上曹軍長途跋涉,攻城器械還在緊急製造,損失可能更大。即便如此,句扶和他的漢軍同伴們都感到下一刻就要崩潰。


    但他們都知道,隻要堅持,勝利就在眼前。他們記得,魏延在奇襲子午穀前告訴他們,隻要贏得這場大戰,他們的孩子就能進入漢中學院學習,家人能得到足夠的田產耕耘。


    就算沒有親戚能照顧孩子,或者找不到可信賴的親戚,也能把孩子托付給官府,由朝廷撫養到十四歲。這是魏延的承諾,也是劉禪的諾言。


    為此,他拿出了四成世家的全部財產和田產,作為士兵的獎賞和撫恤。隻要獲勝,他們就能重現先秦時代的輝煌。


    因此,他毫不吝惜!戰爭持續,曹軍攻勢一輪接一輪,斜穀道外的斜穀關是唯一的要塞,也是曹宇阻擋漢軍退路的關鍵。至於子午穀,根本不適合大軍行動,現在沒人擔憂這裏... ...


    黃權若想挽救長安的命運,必須突破幽邃的斜穀關,或繞過神秘的五丈原,直取眉縣,但這兩條險途皆非短日可至的征途。


    盡管曹宇對司馬懿這位詭譎智者的動向一無所知,但有這麽一位難以揣測的對手盤踞後方,至少眼下王平也不敢貿然速援。


    如此一來,曹宇手中握有的時間便更為寬裕。


    長安城內的漢軍,在第八天的黎明中領悟到一個奇異的真理:在某些奇幻的境遇裏,信念的力量有時能超越肉體的極限。


    此刻,無論是句扶還是平凡的漢軍士兵,都已忘記堅守了多久,也無法預知還需堅守多久。他們的腦海隻剩空靈的寧靜,唯句扶這位將領的指令,成為他們機械遵循的唯一聲音。


    他們麻木地將石炮與巨木投擲下城牆,重複著宛如永恆的防禦儀式,像失去靈魂的亡靈般守護著這片土地。


    句扶眺望著遠方的斜穀,那裏遲遲未見援軍的蹤影,「遙遙無期」四字在他的內心反複迴蕩,無盡的等待仿佛在折磨他的信念。


    他不知還能支撐多久,但他清楚,曹軍的耐力尚且漫長!


    “將軍,末將恐怕無法讓您如願了!”


    句扶裂開幹涸的唇角,艱難擠出一絲苦笑。


    麵對又一次洶湧而來的曹軍,他感到自己似乎抵達了……不,他已經超越了自身的極限。他可能無法再守住長安,此刻他渴望知曉那位引領他們離開漢中的魏延將軍,究竟身在何方。


    ......


    在曹軍的營帳深處。


    曹宇凝視著屹立在眼前的長安城,臉上難掩極度的憂慮。數十倍的兵力差距,他們竟耗去八日仍未攻克這座城市。


    然而,令他麵容陰鬱的並非此戰之艱難,而是這八天的煎熬,他確信了一件事——魏延確實不在長安!


    “斥候們都派出尋找了嗎?”曹宇不知這是今日第幾次詢問,亦不知這是八日以來第幾次重提此事。


    魏延的行蹤成謎,讓他們心中猶如懸石。


    尤其是當曹宇得知曹泰那少年竟調動了潼關的兵馬,他愈發焦慮。


    雖然身邊人都安慰他,魏延絕不敢以長安為餌去攻打戰略要地潼關,但曹宇仍感不安。


    或許正是他和句扶兩人心中的執著,觸動了天意。


    就在曹軍又一次被句扶擊退之際,戰報如寒風刺骨般傳來。


    “潼關失陷!魏文長夜行秘道,親率奇兵突襲潼關,斬守將朱術於城頭,奪取了至關重要的潼關要塞!”


    這個曹宇最不願聽到的消息終究降臨,他感到內心的煩亂如潮水般翻湧。


    接著,他又聽到了另一個震撼的消息。


    “斜穀關已被黃權攻破,漢軍已踏入雍州之地!”。


    \"英勇的馬超率軍挺進靈石山脈,與王平部在幽嶺之畔會師,風舞郡已陷落,有人目睹張合將軍的獅鷲徽章懸掛在敵軍旌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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