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英俊非凡的青年自報家門,眾人紛紛點頭致意,唯有簡雍這位曆經滄桑的老者仍舊保持著淡漠神情,並無異樣。而劉禪此刻則感到自身在他身旁的存在感蕩然無存。


    劉禪輕咳兩聲以調整情緒,他原以為對於容貌之美早已無動於衷,尤其是麵對年逾半百的諸葛亮時更是如此。然而,在他身邊除了黃皓之外鮮有人能比肩石苞的美貌。今日一見石苞,他才真切體會到顏值有時確實能助人立足江湖。


    但這已不再重要,他隨即引領眾人跟隨石苞步入那座看似簡樸的庭院之內。雖然外觀粗糙不堪,但內裏卻頗顯潔淨有序,房間布置並不似男子居所,同樣簡陋但井然有序。


    “仲容兄弟多年來竟一直是孤身一人修行?” 劉禪在踏入後院瞥見那一副副餐具之後,不由得微微一笑。餐具數量不少,然而當他迅速掃向內室,卻發現隻有單床一榻。


    於是他啞然失笑:“原來如此。不瞞各位,石苞兄早年間在南皮略有聲譽,家族修行亦算和諧融洽。然而世道動蕩不安,山賊肆虐,我石家遭遇不幸,慘遭洗劫。自此家族基業衰敗。爾後漂泊不定,幸遇士則兄弟,並一同流浪至鄴城,從此......哈哈!”


    石苞話語間始終掛著笑容,臉上並未顯露出哀傷之情。而眾修士見狀也未再多言。


    觀星象已顯夜深,那居所簡單至極,竟連修煉的靈火氣息都未曾察覺。身為同道中人的鄧範便提議前往坊市采辦些靈食與修行用品。


    然而鄧範剛欲起身,卻被石苞以手勢止住,後者嘴角含笑,滿麵輕鬆地道:“無需費神,片刻之後自有靈膳備好。”這讓鄧範一臉困惑,不明石苞葫蘆裏賣的是何等靈丹妙藥。


    此刻在場之人唯有簡雍這位老修士淡然一笑,默而不言,卻與石苞閑聊天地,順便製止了鄧範進一步的動作。


    眾人便這般繼續在此論道談玄,劉禪已然看出石苞並無答應鄧範之前提及之事之意,但他們亦不急躁,自然也不會在這方麵過分催促,以免給人留下強迫之感。


    盡管鄧範隻提到希望石苞赴上庸任職,謀個修行之路,但石苞並未立即應允,甚至也沒有明確表示拒絕。


    正當談話漸漸陷入沉默之際,鄧範腹內傳出微鳴之聲,正待驚異之際,門外又傳來女子叩門之聲。


    聞其聲,似是一名修為不凡的女修士來訪。眾人雖略有訝異,但見石苞步伐匆匆出門相迎,便皆保持靜默。


    不多時,石苞自外麵歸來,手中提著兩隻小巧的竹籃,從中取出精致的靈膳,顯然是出自高人之手,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絕非世俗間殘羹剩飯所能比擬。


    “諸位道友,請品嚐,請品嚐!”石苞布設碗筷,示意眾人享用,未再多言。


    鄧範此刻麵色略顯尷尬,雖腹內饑餓難耐,麵上卻難以掩飾尷尬之態。


    最終還是閱曆豐富的簡雍率先動筷,口中讚不絕口,評論起這些菜肴的美味之處,從而使氣氛漸漸恢複如常。


    飽餐一頓後,在石苞的安排下,眾人各自安頓下來歇息,畢竟隊伍中有兩位小弟子需得養精蓄銳。


    鄧忠、簡雍及劉禪三人則在庭院之中納涼,體味初秋的靈氣,同時也見證著鄧範因剛才之事而產生的尷尬之情。


    想來石苞先前匆忙離去,目的已是不言而喻。


    相較於鄧範的尷尬,簡雍與劉禪倒顯得泰然處之,其中簡雍閱人無數,而劉禪雖然年紀尚幼,卻也算得上見識頗豐。


    若是要說對此事有何見解,劉禪也隻能感慨:人若貌美,果真是能當飯吃的。


    “對於這位石苞道友,你可有什麽看法?”簡雍搖著手中的神秘蒲扇,在鄧艾離去後向劉禪詢問。


    “此人頗有才華,不過……”


    “但卻好色行事輕浮,是不是這樣?”簡雍替劉禪總結了一個評語,接著問:“你是怎麽看出這家夥既有才華,又還不錯呢?”


    盡管此人石苞並不擅長商道,也不知他在販賣靈鐵的行業中成就幾何,但從剛才的那一頓飯就能看出,他的底蘊並非凡俗之家可比。


    雖未上珍饈佳肴之列,但其味道與擺盤的藝術感卻非同小可,顯然源自於朝廷貴族之家的飲食文化。


    至於那位女子,尋常民間女子難以接觸如此事物,更別提與這般深居簡出的閨秀有所交集,若非自身身懷異能或者有過人之處,斷然不可能相識。


    劉禪自然不會預言石苞日後的種種際遇,然而此刻他已經從石苞身上察覺到了許多不同尋常的氣息。


    簡雍聽聞劉禪所言,亦點頭稱是,這段時間以來,劉禪的確有了極大的成長,心智與洞察力皆有所提升。


    目前他唯一欠缺的,便是實踐經驗。


    “即便那飯菜是以竹簍承載,內含精巧飯盒尚且不論,其中盛菜的器皿竟是彩釉瓷器,這種珍稀之物即便是你父皇的宮廷之內也並不多見,而朝中文武百官之中,唯有你那位舅舅當年曾覓得幾件寶物帶迴糜府,至今仍妥善保存著。


    然而這些瓷器工藝粗糙,並不像出自宮廷禦製,反而更像是出自官窯的次品之作。


    要知道,官窯一直以來都由許氏一族掌控,由此推測,石苞搭上線的應是許家無疑。至於具體是何人,則老夫不敢妄自揣測,但也無外乎那麽幾位人選罷了。


    他能夠指望依靠攀附之人,唯有現任吏部書佐的許允。再往上層的人物,以他身份而言,根本無法接觸到,再說許家那位年輕人與夏侯家族子弟頗有交情,但他自己卻地位卑微,若指望著許家出麵相助他謀取官位,簡直是癡人說夢!


    你放心吧,此刻此人定然仍未死心,還想再試試能否通過許家打開局麵,待他碰壁多次,自然會明白此路不通的。”


    簡雍話音剛落,便轉移話題,目光轉向劉禪詢問道:“話說迴來,賢侄啊,你是否尚未納妃?”


    劉禪對此話題轉換猝不及防,不由得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試圖岔開話題:“冠軍侯曾言,匈奴……”


    簡雍則挑了挑眉毛,直言打斷:“倘若此話傳至令尊耳中,你信不信他會把你割了再造一個兒子?嘿,其實不必再造,你還有兩位弟弟呢!”


    “咳咳咳咳……”


    劉禪被簡雍一句話噎得滿臉通紅,連忙再度轉移話題:“叔父您認為他這樣的性情……”


    “你心儀的那個鄧範,你覺得他的性格如何?”簡雍依舊冷笑連連,“你別妄想能在寒門子弟中尋找到十全十美之人。對他們來說,想要學到真正的本領,需承受極大的艱辛困苦;而想要出人頭地,更是難上加難。


    因此他們的確具備真才實學,但一旦讓他們手握權力,難免會出現一些讓你感到不滿之事和問題,這一點,我這侄兒你應當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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