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露出一絲慈祥的微笑,胡言亂語道:“我有一個朋友在這邊,我來看他來了之後才發現他已經死了。”


    “天呐!”麵目溫婉的女人捂嘴,眼淚居然落了下來,“真是太可悲了。”


    老者點頭:“誰說不是呢?不過老了就是要死的嘛。”


    “但是!”女人的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她一把抓住老者的手,“肉體會消亡,但精神永存。”


    老者一臉錯愕,有點尷尬地想收迴手。


    溫婉女人見狀,臉上的表情更為溫柔:“別擔心,我不是壞人,我隻是對你的情況太過於心痛了。像你這樣風度翩翩的男人,不應該遭遇那樣的未來。不介意的話,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老者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老人家班紅了臉,皺巴巴的紅臉皮看著就像是脫水的蘋果。


    這個反應讓女人更加自信。


    能直接放了一張紙幣在桌上,拉著老者就走。


    老者跟著她上了一輛車,車上還有個陽光開朗大男孩負責開車。


    半路,溫婉女人哄著他,給他戴了個眼罩,讓他先休息休息。


    老者也不懷疑,順勢閉目養神。


    等車停下來的時候,他們到了郊區,周圍四麵環繞著參天大樹,中央開辟出來的位置建了一座破敗的小屋,看上去有點年頭,要是在十幾年前,那也算是時髦的山中小屋。


    如今已經有了破敗的跡象,外牆壁都開始泛黃。


    女人拉著老者下車,進屋之後就能聽到有歌聲。


    聽著像是在歌頌神明之類的。


    路上遇到的人,都對他們投注溫柔又聖潔的微笑。


    牆壁上掛著一些畫,上麵是個老頭,應該是這個教會的教主,邊上還寫著「永生教」三個字。


    “剛好要開始祈禱。”溫婉女人笑吟吟拉著老者去往禮堂。


    禮堂位置很大,烏泱泱的人穿著統一的白色服裝直接坐在地上,最前麵的是一些穿著自己衣服的人,顯然是新人。


    老者也被安排到了前排去。


    他坐下之後,立刻有人給他送了水,在眾人滿懷期待的逼視下,他旁邊的人已經喝了水。


    他也跟著喝了,那種無形的壓迫感這才消失。


    歌聲又響了起來,周圍的人虔誠跟唱。


    他感覺到自己的大腦開始有點飄飄然的暈感,看向周圍的幾個新人,他們的瞳孔開始有點渙散,臉上不自覺浮現出笑意來,仿佛是感覺到很愉快。


    水裏肯定下了藥,但是劑量並不大,隻是會讓人產生一種愉快感。


    這種愉快感配合周圍的氣氛非常容易將心智不堅定的人拉入這種情緒裏。


    這種快樂的感覺的閾值被提高之後,脫離了這個環境,就會感覺周圍的一切都非常糟糕。


    這個邪-教有點東西他們都不需要過多的洗腦,隻是稍微的使用一點心理和生理上的引導技巧,就足以讓人喜歡上這個地方。


    經過這一輪篩選,就可以篩選出心理脆弱的人,再進一步的進行控製。


    經過第一輪的篩選,他們全員通過。


    接下來教主帶他們進行了祈禱,還有一個信徒上台演講,大概就是他如何如何的痛苦,自從加入這個教會之後,他找到了自己的天命所在,他很感動,他非常的感謝這個教會。


    晚上要舉行一個神秘儀式。


    這個已經是要求全員到齊,老者等新人換上了教會的衣服,進行了獻血表忠心之後,全都被帶去了後山。


    後山有個洞,靠近的時候他們就可以聽到一些古怪的聲音。


    老者聽得出那是異變者的聲音。


    異變者會失去語言能力,發出古怪的叫聲,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說著另一種語言,聽多了會汙染精神。


    特別是普通人,如果心智不堅定的話非常容易被影響,輕則抑鬱,重則發癲。


    對超凡能力者來說則是會覺得心情不好。


    老者悄悄問帶自己來的女人:“所有的信徒都在這裏了嗎?”


    “是的。”溫婉女人臉上帶著癡迷的微笑,“別擔心,在這裏我們都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歸途。我們的精神永不死。”


    老者點點頭,看了一下烏泱泱的信徒,大致估算了下,搞定這些人就可以完成這個月的kpi了。


    而且還能超額完成。


    他們先在山洞外麵跪拜,然後教主開始發言,表示山洞裏麵是神明分神。


    在這裏感受神明的囈語就會讓他們洗盡身上的罪孽,讓靈魂脫離肉體,並且可以通過這種方式獲得永生。


    “你們感覺到了吧!自己的靈魂開始脫離肉體的奇妙感受!”


    帶著一個白色帽子,將臉擋住大半的教主張開了雙手:


    “身上的一切都是世外之物,來吧,讓我們脫下這世上的沉屙……”


    在他說話的時候,站在他左右兩邊的助手開始脫掉身上的長袍,露出裏衣。而且他們明顯有繼續脫下去的趨勢。


    新人錯愕。


    老信徒們直接開脫。


    老者:“……”還以為他們想幹啥呢。


    感情還是老一套的求財求色。


    “等一下,教主。”老者上前一步,“我們連神都沒有看到,又怎麽能確定祂能賜予我們永生呢?”


    他這問題問出來,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直愣愣的看著他。


    換做一般人雌雄冷汗應該就下來了。


    但作為一個反動組織的成員,區區邪教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麽問題。


    他不僅不害怕,反而向前一步,對著教主逼問:“如果這世上真的有神的分身,那麽神應該不介意當麵為我們賜福吧?”


    “大膽!”左邊的助手拔出一把槍對著他,“你這個異端!居然敢質疑神明的偉大。”


    “我並不是質疑,我隻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神?”


    老者笑容和藹:“還是說教主您不敢讓我看看這個所謂的神明呢?”


    教主擺擺手,一副寬厚的模樣說:“你剛來不知道也很正常,既然你如此好奇的話,那麽你就進去吧。”


    教主的臉色又忽然沉了下來:“但是我必須提前和你說明,神的尊容不可直視,若是你觸犯了神明,那麽死亡將會是你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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