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衛生間。


    聞人衍一臉上帶著點紅,但已經冷靜下來。


    他一直想不通,聞人秋一喜歡黃婷什麽。


    他們愛的那麽濃烈、可以拋棄一切,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直到現在他都想不通。


    但他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麽——殺了一個人並不是最大的懲罰,讓對方在無愛的無望裏活下去,才是最大的懲罰。


    正如他失去的母親。


    正如,現在他決不能失去林希音。


    出去的時候,他剛好看到隔壁休息室走出來一個人。


    是季鬆。


    季鬆的臉上也帶著點紅,看上去氣色很好。


    兩人對視一眼,忽然又都笑了出來。


    “該去工作了。”季鬆笑眯眯說,他肯定不知道林希音已經答應和自己在一起。


    “是的。”聞人衍一心情也少說,他肯定不知道林希音邀請自己私奔的事。


    兩人到了樓梯處,碰到了聞人天一。


    聞人天一看到他們,笑著打了個招唿。


    季鬆說:“看來你的身體完全好了。”


    “當然。”聞人天一滿臉寫著愉快,“沒有比這更好的時候了。”


    他們肯定不知道林希音接近他們,隻是為了神下達的任務。


    三個心情很好的少年,結伴走下樓梯,一副關係很好的模樣。


    下班時間。


    林希音自己去吃了個飯,其他人則是還沒休息。


    今天發生的異變,導致市民全都相信了神的存在。


    對於政府隱瞞神的存在,市民很憤怒,特別是被神拯救了的市民,紛紛聚集起來遊行抗議政府。


    f4目前在軍區學習,也就需要去出任務,鎮壓暴民、維持秩序。


    既然神的存在已經被世人知曉,政府自然也就無法再隱瞞,隻是說之前還沒設立教會,為了避免有人借由神的名義去做壞事,才會先隱瞞。


    而現在教會已經成立,要加入的人可以等通知。


    聞人秋一和黃婷忽然成了熱門人物,每天的訪客絡繹不絕、收到的賄賂都多到堆不下。


    劉朝則是成了苦力,不僅要看他們酸言酸語的戀愛日常,受到巨大的精神攻擊。


    而且還要負責登記賄賂名額、給黃婷這廝搜羅各種好東西,以滿足她總是一時興起的好奇心。


    本來就瘦瘦小小一個小姑娘,一周下來,整個人瘦成幹了快。


    主要是這倆老東西的戀愛日常太惡心了。


    給她整的飯都吃不下。


    她本來就對戀愛沒興趣,現在好了,都有陰影了。


    特別是這兩人,特別愛當眾接吻、甚至是舌吻!


    誰要看兩個中年人舌吻啊!


    偏偏聞人秋一現在是神選之人,誰都不會當麵給他壞臉色看。


    劉朝也就隻能捧著他們倆。


    -


    季鬆迴去看望鬆連君。


    鬆連君的事,他沒有和季寒春說過。


    他其實也不是很在意鬆連君的身份,隻是想從她身上找到聞人衍一的弱點。


    因此他瞞著這事,也是為了避免他們夫妻感情出問題。


    鬆連君自然會配合出演,表示最近很愛看書,並不想出書房。


    季寒春很尊重老婆的想法,也就沒有來打擾她看書。


    季鬆說:“關於聞人衍一母親的事,你應該有保留什麽線索吧?”


    鬆連君挑眉:“你要做什麽?”


    “送給他。”季鬆說,“要讓他成為聞人家的家主,隻是靠暴力當然不能服眾,還需要名正言順的理由。”


    鬆連君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審視:“你這是準備做什麽?”


    “當然是幫你們啦。”季鬆心情好的嘴角根本壓不住。


    鬆連君沉默了一下,說:“是因為林希音?她給你許諾了什麽好處,居然能讓你這麽樂意幫忙。”


    季鬆笑得眉眼彎彎:“她許諾將來會和我在一起。”


    鬆連君更沉默了,那小眼神,跟看個小傻蛋一樣:“口頭許諾你也信?”


    “別人說我當然不信。”季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是加了很多冰塊和一點牛奶的咖啡。


    林希音就喜歡這一款。


    他現在茶都很少了。


    他說:“但是希音說的,我就相信,她是那種做不到就不會答應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她確實不喜歡說謊。”


    “作為你的媽媽,你不僅不幫忙,還把我關在這裏……說實話,我有點傷心了。”


    鬆連君歎氣:“正因為我是你的媽媽,所以我要提醒你,平時不說謊的人,不一定是因為不會、不喜歡、不能說謊,或許隻是為了把這個謊言留在某個關鍵的節點。”


    季鬆放下杯壁上溢滿了水汽的咖啡,姿態輕鬆地看著她:


    “比如說,你和爸爸說你愛他?”


    鬆連君一頓,苦笑:“你怎麽會認為我不愛他?”


    季鬆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你瞞了那麽多事,怎麽讓我相信你?如果你想要權利,以爸爸對你的愛意,肯定也會給你,但你卻防備他、甚至背叛他。”


    “如果我要的不僅僅是權利呢?”


    鬆連君忽然臉色平靜了下來,緊緊盯著他看:“如果我們的目標有著無法同步的地方,如果我一旦說出來,就會成為敵人呢?”


    季鬆問:“聞人衍一和你目標一致嗎?”


    鬆連君:“我不知道,但他確實是個可以利用的人。他的目標很單純,他隻是想複仇而已,當他複仇完成之後,想必也不會對權利有興趣……之前是這樣的。”


    鬆連君起身將書放迴書架,又選了本新的書。


    迴到沙發邊的時候,季鬆又在喝咖啡。


    她說:“我可以給你我收集的證據,作為交換,我們之間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怎麽樣?”


    季鬆不答反問:“你就不打算告訴我你要做什麽嗎?或許我會站在你那邊。”


    “你猜不到嗎?”鬆連君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還是你不喜歡你猜到的內容?”


    季鬆:“或許我猜錯了,畢竟你在現有的體係下獲得了一切,你應該沒有任何理由去打破這一切。”


    鬆連君點頭:“是的,但是很遺憾,我看到了。”


    季鬆沉默著看著她。


    “當暴力機關不保護民眾,隻保護家族的時候……”


    鬆連君歎息:


    “那麽世界就會產生巨大的落差感。


    同一片土地下,有人夜夜笙歌、有人卻在遭受暴力、求助無門。


    有人計劃著去看極光、住在昂貴的酒店裏、伴隨鮮花美酒。


    有人卻餓死在無人知曉的小路上。


    哪怕他們之間的距離,僅僅隻有十公裏。


    哪怕他們唿吸著同一個地區的空氣、看著同一片天空……你不覺得這很滑稽嗎?”


    季鬆保持他的沉默。


    鬆連君又忽然笑出來:“說起來你好像不知道,聞人衍一的媽媽,曾經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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