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連君似乎意識到了沒有狡辯的餘地,臉色不自然了一瞬間,但她不撞南牆不迴頭,一副傷心模樣說:“難道你不相信我?”


    “母親。”季鬆的聲音輕了下來,好似呢喃,“你總說我很聰明,但如果我真的聰明,怎麽會直到今天才願意承認你不愛我們。”


    鬆連君柔美清秀的臉青了青。


    她臉上的傷心和微妙的被懷疑的憤怒頃刻間散去,她終於認命般的收斂了所有的表情:“養條狗都會有感情,更別說朝夕相處二十年的人和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孩子,你這麽說是為了激怒我嗎?”


    季鬆搖搖頭,帶著點自嘲地意味笑了笑說:“是觀察所得,很小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充滿愛意的微笑總是讓我覺得古怪,但我總是自我安慰,是我看錯了。”


    鬆連君臉頰的肌肉顫了顫。


    季鬆深吸一口氣,起身去倒了一杯酒,一口喝掉。


    淩冽辣喉的酒液一路從舌腔灼燒到胃部。


    他用克製的語氣說:“你可以在這裏慢慢思考,你還有什麽需要和我交代的。”


    林·上帝視角·偷窺者·甜品品嚐師·希音一邊吃甜品,一邊看母子反目的戲碼,看的直唿精彩。


    原來他確實是在釣魚,隻是釣的魚不是聞人衍一,而是鬆連君——也就是神秘的a。


    原來看似無欲無求的季鬆,也有求不得的東西——母愛。


    難怪他那麽難過。


    根據林希音的觀察來看,一個在看似很正常家庭裏長大的孩子,如果發現了那種微妙的不正常之處,就會產生認知、思維和情緒上的倒錯,那種矛盾感就會像是一根針一樣一直紮在小孩的心裏。


    如果沒有及時處理,那青春期的孩子就要遭老罪咯。


    要麽叛逆、要麽抑鬱。


    很少有能穩住的,就算青春期穩住了,但那種感覺也會時常影響這個小孩的決策,導致小孩做出偏激的、錯誤的、不理性的策略。


    如果小孩子幸運點,在長大成人的某個節點,忽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那又會是一段痛苦的旅程。


    ta必須要正視問題、接受問題、改變問題。


    而以上每一步都很難。


    特別是在改變階段,往往是無止境的反複糾纏,最終有些人會自我洗腦,咽下過去感受到的一切負麵情緒,然後持續一生被影響。


    有些人則是會像季鬆這樣,直麵糟糕的現實,然後承受痛苦。


    林希音以前接的電話裏,好多人的心理問題誘因,基本上都是因為家庭,他們屬於不幸的、被影響太深的,所以最後走到無法迴頭的地步。


    季鬆還真是有夠冷靜的。


    而且他這個計謀,實在很妙。


    簡單、有效。


    由於聞人衍一在軍區,很難和外界聯係,所以聞人衍一和鬆連君不能互通信息,如果他們是合作者,那麽處於對對方的信任,聞人衍一會按兵不動。


    但如果他們不是合作者,而是各有陣營,那麽就可能會一起行動,讓季鬆來個一箭雙雕。


    就算他們都不行動,他提供的信息抓到了閩記者,那也功勳一枚。


    不管結果如何,季鬆都不虧。


    這其中還有個決定性的因素——愛意。


    季鬆對鬆連君懷有母子之愛,鬆連君對這一點肯定毫無懷疑,所以也就不認為季鬆會騙她。


    想必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


    所以鬆連君輕而易舉的上套了。


    這大概就是為人父母的傲慢。


    季鬆這已經不是聰不聰明了,他是過於冷靜,冷靜到可以壓抑一切情緒,以最小的動作去做出最正確的決策。


    林希音忍不住讚歎,隨之她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林希音說:【係統,你說他特地找我,是不是就是想趁著這個事兒,在我這裏裝可憐,博取我的同情分?】


    係統:【邏輯上沒有問題。】


    林希音倒吸一口氣,真是恐怖如斯。


    一旁的管家立馬上前,恭敬詢問:“林小姐,這塊綠豆糕有問題嗎?”


    “有點甜。”林希音隨口糊弄了一句,繼續看書房裏的情況。


    書房內。


    季鬆喝了酒就準備走。


    鬆連君忽然站了起來,語氣裏帶上了幾分威脅意味:“你難道就沒有思考過,林希音為什麽要留在聞人衍一身邊嗎?你說過她不愛他,既然如此為什麽要推他上位?她可是神使,理應隻為神服務。”


    季鬆停下腳步。


    鬆連君看有戲,繼續說:“那麽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是神的旨意?”


    季鬆迴過身看向她。


    鬆連君露出一絲微笑:“你喜歡林希音,和林希音為了神去擁護聞人衍一,這兩件事並不矛盾,你沒必要對聞人衍一趕盡殺絕。”


    季鬆露出了然的神色:“這就是你的目的嗎?你是教徒?你想要擁護被神庇護的人?還是說你想利用聞人衍一來獲得某些東西?”


    鬆連君沉默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來,帶著點譏諷道:“你不覺得四大家族存在的太久了嗎?說到底我是你媽媽,季寒春是你爸爸,不管我們誰掌權,最後一切都是你的啊,你有什麽好不滿的?又幹嘛要牽扯進來?”


    季鬆沒有反駁她,隻是說:“看來你確實需要休息。”


    鬆連君愣了愣,難以置信道:“難道你真的要和你爸爸說這件事?”


    “或許會。”季鬆完全沉靜了下來,“不然我應該放任你搗亂嗎?”


    鬆連君深吸一口氣,幹脆坐下喝茶。


    隻是她的肩膀垮了下去,仿佛是認輸了一般。


    季鬆出了門,讓人來看守書房,隨之去茶室找林希音。


    林希音看完了一場好戲,喝了好幾杯茶,身上那點燒烤味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茶的味道和甜品的香味。


    看到季鬆居然打算把鬆連君關起來。


    林希音不由感歎:……係統說對了,這家夥真的會囚禁人的。


    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她抬起頭看向剛和老媽對線過的季鬆。


    他看上去很消沉。


    林希音主動起身迎向他,在他錯愕的目光下,一把抱住他,語氣柔軟道:“你看上去不是很好。”


    “嗯。”季鬆俯身把臉埋進她的脖頸之間,發絲蹭著他的臉,帶著癢癢的感覺。


    林希音的目光順著他的腰椎往下滑落。


    咱就是說,你還得彎腰啊,可真委屈你了。


    考慮到站著抱也不是個事,林希音就帶著他往椅子那邊去,她本來是想坐在椅子上的,結果忽然被揪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桌上。


    林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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