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左右,思思才從外麵緩緩歸來。當她踏入屋內,一眼便瞧見了唐曉,瞬間就察覺到唐曉的狀態有些異樣。她試著和唐曉說話,可每說十句,唐曉才懶懶地迴應一句。思思進而又發現唐曉的眼睛似乎有些微微泛紅,好似剛剛哭過一般。思思見狀,趕忙心疼地湊到唐曉身邊,輕聲細語地安慰著他,同時不斷地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唐曉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但在思思的不停追問下,這才斷斷續續、零零散散地告訴思思,原來自己是被那鯨魚的聲音給深深影響到了,內心由此變得無比煩亂。


    思思看著唐曉如此低落,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跟唐曉講述著各種開心的事情,她的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語調輕快而活潑,試圖用這些趣事來讓唐曉的情緒能得到些許的緩解和放鬆。然而,盡管思思如此努力,效果卻並不是很明顯,唐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低沉情緒中難以自拔。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時針緩緩指向了晚上十點。就在這時,唐父走了過來,他有些不滿地詢問唐曉為什麽還不把燈關掉,確切地說是不關閉那個小太陽。唐父皺著眉頭抱怨著,說有這個“太陽”照著,他根本沒辦法好好睡覺。麵對唐父的詢問,唐曉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沒有給出任何的迴應。他隻是默默地換了一個身位,繼續呆呆地看著牆壁,眼神空洞而迷茫。在唐曉的心中,此刻他感覺仿佛一切都失去了意義,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似乎都變得那麽蒼白無力,沒有任何價值。既然沒有意義,那麽就幹脆讓一切都順其自然吧,他現在甚至連去管的心思都沒有了,因為他覺得就算去管了也沒有什麽意義,改變不了什麽。這種深深的無力感和迷茫將他緊緊包圍,讓他無法掙脫。


    思思見唐父詢問,趕忙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向唐父講述了起來,她語氣有些焦急地說道:“唐叔叔,唐曉這次戰鬥應該是受到鯨魚能力的影響了,他心理好像出現了一些問題呢。”唐曉聽到了思思和唐父的交流,心中暗自想著唐父接下來要麽會馬上過來安慰自己,要麽就會轉身離開。於是,他緩緩地側躺了起來,換了一個姿勢繼續看著牆壁。


    然而,當唐父得知唐曉是心理上有問題時,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緊接著他徑直大步地靠近唐曉。唐曉還處於有些懵的狀態,完全沒料到唐父會有這樣的舉動。下一秒,唐父的手掌就狠狠地唿在了唐曉的臉上,“啪”的一聲格外清脆響亮。唐父瞪大了眼睛,憤怒地咆哮道:“你這兔崽子,有力氣在這裝什麽心理問題啊,你是不是想偷懶不幹活?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唐父的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衝破房頂一般,而唐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有些發懵,臉上火辣辣地疼,眼神中滿是驚愕和難以置信。


    就在唐曉還處於懵逼狀態時,唐父不由分說地一把拉起他就往外走。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思思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大腦有片刻的空白,完全不知所措。但很快,思思迴過神來,急忙跟上了前麵的兩人。


    唐曉一邊被拉著走,一邊滿心的疑惑,嘴裏喃喃著:“這是幹什麽啊?打我幹什麽呀?”他的腦子還沒從剛剛那巴掌的震驚中緩過來。


    在唐曉依舊處於懵逼狀態中時,唐父已經拉著他來到了自家的菜園子。唐父二話不說,拿起一把鋤頭塞到了唐曉的手裏。唐曉這才發現,上次自己催熟的蔬菜已經被收割了一半,而剩下的這一半泥土有差不多三分之一被翻過了,還有一些蔬菜的根係殘留在那裏,地還沒完全翻好。


    唐父把鋤頭遞給唐曉後,嘴裏依然不停地罵著:“你這小子,有力氣不幹活,還在那躺著偷懶,快點幹活,今天必須把這地給我翻完,明天我和你媽還要種新的蔬菜呢!”唐父的聲音中滿是憤怒和責備,那嚴厲的表情讓唐曉一時之間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隻能默默地拿起鋤頭,準備開始幹活。


    唐父站在一旁,氣唿唿地指著唐曉大聲說道:“你媽跟我今天累了一整天,又是收菜又是翻地的,你倒好,還在那睡覺呢!你說說你今天都幹了些什麽?”他的聲音猶如連珠炮一般,不斷地在唐曉耳邊炸響。


    “快點幹,快點!別磨蹭!”唐父一邊不停地催促著,一邊雙手叉腰,表情嚴肅得讓人有些畏懼。


    在唐父這喋喋不休的數落聲中,唐曉整個人還是處於懵逼的狀態,但也隻能機械地拿起鋤頭開始鋤地。他的心裏滿是委屈和不解,卻也不敢違抗父親的命令。


    思思從後麵匆匆跟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也是滿臉的驚愕和茫然,她完全沒想到唐曉受傷了還要被逼著幹活,心中不禁感歎唐家家教的嚴格。唐父依然在不停地念叨著,那話語仿佛沒有盡頭。“心靈問題不是病,幹活有力氣就行了,能吃能動不痛不癢就不是病,這都是想偷懶不幹活的表現。”唐父反複地說著這些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刺,紮在唐曉的心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唐曉的不滿和責備,仿佛唐曉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大罪一般。唐曉默默地鋤著地,聽著父親的話,心裏的無奈和苦澀不斷地蔓延開來。而思思在一旁,隻能靜靜地看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邊唐父和唐曉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漸漸吸引了周圍隊友們以及他們家人紛紛出來瞧熱鬧。唐母這時候也牽著唐嫣的手匆匆趕了過來,當她看到唐父在菜地裏對著唐曉喋喋不休地進行“教育”時,她整個人也是一臉的茫然,完全搞不清楚這是什麽狀況。


    接著,唐母轉過頭來詢問思思。思思趕忙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向眾人講述了一遍。眾人聽後,都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知道了經過的唐母頓時火冒三丈,她大步走進菜地,一把將唐父拉出了菜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唐父身上,唐母麵色陰沉地質問唐父:“兒子都傷了,你還讓他幹活幹什麽?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唐母的聲音中帶著憤怒和心疼,她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唐父,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出個究竟來。周圍的人也都小聲地議論著,對唐父的做法表示不理解。唐父被眾人這麽看著,臉上也露出了一絲不自在,但他依然梗著脖子說道:“他哪有傷,我看他就是偷懶!”唐母聽了更加氣憤,大聲說道:“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孩子都這樣了,你還這麽狠心!”一時間,氣氛變得格外緊張起來。


    隻見唐父突然挺直了腰板,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仿佛一下子變成了一位世外高人。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向大家解釋起來:“你們知道什麽呀,想當年我青春期的時候失戀,那狀態就跟他現在情況差不多。那時候,他爺爺就是這麽對付我的,直接打了我一頓,然後把我抓到地裏去幹活。一天下來,我累得那是筋疲力盡啊,感覺身體都快散架了。第二天呢,又接著被抓到地裏了。到了第三天,我啥都不想了,滿腦子就想著怎麽逃離他爺爺的魔爪。”唐父一邊說著,一邊還露出一臉過來人的得意神情,似乎對自己的這段經曆頗為自豪。


    大家聽了唐父的話,一個個都目瞪口呆,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鋤地還能治療失戀呢,這可真是有些毀三觀啊。不過這時候高興卻站出來說道:“叔,您這辦法對於普通人或許可以,但是您看看現在唐曉的身體強度,就您這點地,能累得著他嗎?”高興的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和質疑,他微皺著眉頭,目光緊緊地盯著唐父。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表示認同,大家都覺得以唐曉如今的身體素質,這點地的勞作量恐怕很難達到唐父所說的那種效果。唐父被高興這麽一說,臉上的得意之色略微僵了僵,但他還是梗著脖子說道:“那也得試試,說不定就有用呢!”說完,他還不服氣地瞥了高興一眼。


    唐父聽了高興的話後,站在原地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後麵一想,還確實感覺有道理。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唐曉,那鋤頭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一道幻影,舞動得飛快,這地眼看沒一會兒就要被他給翻完了。


    接著,唐父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臉色不斷變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似的。突然,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大聲說道:“既然這樣,為了兒子我就大方一次,大家把旁邊的蔬菜都分了吧,讓他把地都翻一遍。”說完這話,唐父的臉上還露出了滿滿的不情願,仿佛割肉一般難受。


    這一番話讓隊友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笑聲在空氣中迴蕩。不過大家笑過之後,也都意識到現在的情況確實有些棘手。趙婷婷雖然是醫生,但是唐曉是被特殊能力影響的,這也讓她一時間也無從下手。隊友們帶著家人開始分蔬菜,一邊分一邊還在熱烈地討論著該如何治療唐曉,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關切和認真,大家都希望能盡快找到幫助唐曉恢複的辦法。


    最後,隊友們都沉默了下來,接著默默地對視了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傳遞著某種隻有他們才懂的默契。


    這時,李佳奇最先打破了沉默,他挑了挑眉,帶著一絲調侃說道:“依我看呀,這種情況其實很簡單,隻需要刺激一下就好了,讓思思移情別戀,比如愛上帥氣的我,唐曉受到這愛情的傷害,肯定馬上就能恢複。”說完,他還頗為自信地甩了甩頭。


    張亮也緊接著開口道:“這情況我也熟悉啊,想當年我還在上小學的時候,我同桌喜歡上了別人,我就是這種情況。”他邊說邊陷入了迴憶之中,臉上帶著些許感慨。


    王朝則一臉認真地說道:“屁話,唐曉可是被特殊能力傷害的,我感覺應該用愛去感化他,我決定用我們多年同居宿舍的愛讓他振作起來。”他這一番話讓大家都愣了一下,隨後大家都下意識地遠離了王朝一些,仿佛在說,沒想到思思的情敵竟然是你王朝啊。


    顏濤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感覺還是給他一些時間吧,他應該能自己調整過來的,我相信唐曉兄弟,這一路走來,他都是最值得我們信任的。”他的臉上滿是對唐曉的信任和肯定。


    趙婷婷微皺著眉頭說道:“我也感覺問題不大呀,你們看唐叔讓他翻地,他這不是翻得很好嗎?表現得很正常啊。”


    高興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嗯,一會兒可以讓他幹一些其他的事,倉庫那邊還有不少事需要他幫忙呢,而且那個灶台上次才給了三百多,分配給民眾很不均勻,我感覺可以讓唐曉這幾天去完善空間設施。”


    張宇軒眼睛一亮,說道:“這個想法好,現在空間內不少能力都有覺醒,唐曉等級最高,可以讓他當老師,給大家上課說一說能力的使用。”


    王銘卻不太讚同地反駁道:“哪有時間給你上課啊,我這邊民眾翻地種植,就非常需要唐曉的幫助,你上課不用吃飯吃菜啊?得先要解決糧食問題才行。”


    李華也急忙說道:“屁,我這邊民眾的房屋都還沒齊全呢,住都沒解決,現在有吃的就不錯了,我感覺唐曉應該先幫忙搞一些房子出來。”


    高興堅持道:“還是灶台比較急,得先要讓民眾們能正常做飯,吃飽了才能幹活呀。”


    王銘不甘示弱地說:“糧食不種植,拿什麽做飯,照這麽說還是種植重要。”


    李華也據理力爭:“住房重要,沒房間民眾怎麽能安心生活,吃的隻要一天有一點,不餓死就行了。”大家各執一詞,爭論不休,一時間誰也說服不了誰。


    唐曉就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大家熱火朝天地對於他的討論。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哭笑不得的神情,心裏暗暗地吐槽著:“你們這些人啊,這些鬼主意就不能避開我再說嗎?就這麽當著我的麵肆無忌憚地討論。你們這到底是要治療我呢,還是純粹想抓我這個勞動力啊。”他微微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的鬱悶和不滿,仿佛在對隊友們這種毫不避諱的行為表示抗議。同時,他又覺得有些好笑,這些隊友們怎麽就這麽不講究呢,也不顧及一下他這個當事人的感受,隻一門心思地爭論著該怎麽“利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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