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簍都放在別處掛在河裏,等明日再收,咱們先試試這網!”


    譚立元在河邊安排著。


    譚家村有一條跟幾條村子相通的河流,河水有些深,平時有不少魚,就是他們抓不到。


    此刻幾個漢子下到河中後,拖著網往一個範圍緩緩往下方拉動著。


    網越來越重,他們連忙收網到一旁的岸上,隨後在岸上等待的人,再用力將網迴收。


    “有魚,真的能抓到魚!”


    “應該有不少,大家都小心些,慢慢拉,別把網給弄壞了。”


    隨著漁網被拖上來,裏麵那群活蹦亂跳的魚,也露麵了。


    “這一網,起碼有將近一百條大些的魚!”


    見到那麽多魚,所有譚家村的人都開心的笑了。


    譚立元趁熱打鐵喊道:“下流的也可以收網了,這裏來幾個人把魚都撿出來,咱們晚上再分。


    記住把那些不足一斤的小魚,全部給扔迴河裏,咱們得給河裏留魚苗,明年才能再有魚吃。”


    “哇哦!太棒了,晚上有魚湯喝了!”


    他們譚家村一共也就不到一百戶人,這裏有大概七八十條魚,也就說今晚家家戶戶最低也能分到一條。


    晚上可以煮魚湯喝了,可惜野蔥都被蝗蟲吃光了,沒法放點蔥煮湯了。


    盡管這些魚分到每家每戶不算多,大家還是鼓起勁來了。


    隻要有的吃,這日子便能過的下去。


    等這邊的魚撿的差不多了,下流的網也被拖了起來。


    又是大概五十條左右的魚。


    河流太長,太寬了,所以不太好網,但是即便這樣幾十幾十條的一網,大家也很滿足了。


    村裏的小孩,興衝衝地在幫大人們把小魚給扔迴河裏。


    而大人也是咧著嘴笑,把那些大魚放到木桶內,滿了就抬到一邊去,讓人守著別被哪個手多的偷了。


    “大家都看好自家的小崽子,別落到河裏了,這河大,若是掉下去了,漁網都不一定能撈起來。”


    村裏有水性的漢子們,換著來,網了一網又一網。


    到了太陽西沉的時候,譚立元開始組織大家分魚。


    每家每戶有八條魚,四條大魚,四條中等的。


    而會水性的那些漢子,則是每人多兩條魚,畢竟這泡一天的水也不容易。


    兩條魚,大概也能值個三十文錢,也算是值了。


    至於白紫蘇,則是拿到了十一條,其中有五條都是大魚,甚至是有一條大概有八斤重的草魚。


    既然分到了,她也沒有啥不好意思拿的。


    大家羨慕,卻沒人敢有意見。


    畢竟如果沒有她的編織法子,別說八條魚了,他們連魚尾巴的影子都看不見。


    “都趕緊拿迴去殺了吧,你們也別眼紅人家白氏的魚多,人家好心,不止給了咱們一門手藝,還說了弄魚的方子。


    你們迴去殺魚的時候,小心些別把魚膽給弄破,把那層黑色的東西洗幹淨,這魚啊,就不會又腥又苦了。


    吃不了的,抹點粗鹽,掛灶房頂上做熏魚,或者拿出去曬成魚幹都行。


    煮飯的時候,把魚洗洗放上邊蒸熱就能吃!”


    至於會不會鹹這個問題,白紫蘇覺得古代應該沒有這種苦惱。


    鹽那麽珍貴,讓他們把鹹味煮淡估計才是太奢侈了!


    “好了,天黑了,大家迴吧,明日不網魚,來拿魚簍,有多少魚就分多少。


    等過兩日,再網魚。”


    “多謝村長,多謝白氏!”


    拿到魚的人,個個都喜氣洋洋的,不止謝了譚立元,還特地跟白紫蘇道謝了一番。


    今夜的譚家村,晚膳一直彌漫著一股魚腥味。


    家家戶戶的人,雖然依舊在心痛自己的莊稼,卻也難得有了些許笑意。


    畢竟有八條魚,到時候沒吃食了,切點魚肉煮點湯,一人喝幾口有鹹味的湯,再吃兩口肉,也能頂個一日。


    ***


    因為魚簍小,之前又沒用過,所以大家對魚簍的期待,可以說並不算高。


    然而今日全村人又來圍著河流觀看收取魚簍時,卻震驚了。


    每一個魚簍被提上來,哪怕沒滿,也有半簍。


    不過還是小魚占多。


    譚立元正準備讓人把魚苗丟迴去,不過被白紫蘇攔住了,“誒誒誒,這種魚不用放迴去。


    這種小魚就是長這麽大的,它們長不大了,跟小蝦一塊炒點,也能當個菜。”


    反正這裏也沒多少,頂多一人分個兩三斤而已,就當嚐嚐味了。


    “那行,都迴家拿東西來裝吧,給你們都分點,不知道咋弄的,就去問問白氏。”


    有東西分,大家一下子就積極了,連忙迴家拿個籃子來裝些小蝦小魚的,還有一兩條大魚。


    今天大家本來就要去白紫蘇家跟著她學習怎麽把魚做好儲存,正好學學咋弄小魚蝦。


    白紫蘇知道大家都舍不得油,估計不會炒,不過沒關係,她還會別的。


    她教了一個炒的,還教了一個蒸的給她們,隨後教了怎麽儲存魚的法子。


    “白氏,你懂的真不少。”


    “要不說讀書人懂的都多呢,人家白氏娘家爹可是秀才老爺。”


    “說起來石氏的娘家弟弟是童生了吧,是明年考秀才嗎?”


    石秋芳點頭笑道:“是,夫子說他明年可以下場試試。”


    “這若是高中了,往後你可是秀才老爺的姐姐了!”


    “借你吉言吧。”


    她自然也希望弟弟高中,不圖什麽,隻希望沒有白費他這麽多年來的寒窗苦讀。


    要知道弟弟能夠讀書,真的太不容易了。


    當年她會嫁給譚鐵柱,除了看對眼以外,也是因為他給的聘禮高。


    弟弟讀書花銷太大了,若非有人幫扶,也走不到今天。


    “唉,若不是我們家日子過的緊巴,我也想把孩子送去學堂,這年頭啊,還是要讀書識字,才能出人頭地。”


    “誰說不是呢,咱們這些看天吃飽的泥腿子,哪裏供得起哦。”


    “要我說啊,還是得娃兒聰明,那些笨的,就算了供了也沒用。


    所以讀書這種事,還是要看天賦的,要不然不值當勒緊全家的褲腰帶去供他。”


    在古代可沒有讀書明理這種事,他們送孩子讀書,都是指望他能夠出人頭地的。


    比如當個官,再不濟也要有個好差事,有個功名給族裏免田稅啥的。


    “白氏啊,我看你們家冬冬就不錯,若是能送他去學堂,將來應該會有一番作為。”


    “等他大些,會送去的。”


    “這就對了,這女人啊,再能耐還是要依靠丈夫和兒子的,若是往後兒子有了出息,你才能有個依靠。”


    白紫蘇對這種說法不苟同,卻也不會去跟她們辯駁。


    因為這是她們從小到大的信仰,不是一般人能夠動搖的,所以哪怕是說也沒用。


    她從來都覺得,靠誰不如靠自己,把自己的未來,交托給他人才是最愚蠢的。


    之後的日子,村裏都在忙著捕魚。


    沒有每日網,而是隔個幾天,往河流的其他位置而去。


    當然了,網也經常在壞,需要修補,還有魚簍每天都會放,第二日清晨再收。


    鎮上的缺糧越演越烈了。


    地裏的紅薯,還沒到豐收的時候,如今才二指大小,因為紅薯藤都被蝗蟲吃的一幹二淨了,大家隻能把它們都挖了出來。


    藤都被吃光了,收了這些細小的紅薯後,大家也不敢吃,隻想著留種。


    每年為了交上哪昂貴的田稅,家家戶戶都不敢多種紅薯。


    因為要把田留著種稻穀,這樣才能把它們賣了換成糙米,交田稅,留夠一家吃的糧食。


    至於紅薯,在這裏的紅薯,畝產其實並不高,種的地也少,能夠儲存的時間也不過隻有一年而已。


    如今剛好是一年之期,每年九月到十月時可豐收,就差兩個多月了。


    所以大家都吃的七七八八了,卻突然沒了,自然就得餓肚子了。


    唉,所有的事都趕在一塊了。


    不過別的城池再過兩月應該能有莊稼豐收,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分一些到他們這邊受災的地方了。


    若是能分到,大家的日子應該能好過不少。


    ***


    “今日你們的功課是寫一篇文章,就以這次的蝗蟲災害為題吧。”


    古代的功課就是以寫文章為主的,所以這方麵自然得練練。


    “是的夫子。”兩個孩子的禮儀很端正。


    冬冬正入迷地書寫。


    而曉夏姐妹倆則是靜悄悄地在廚房做點心,深怕自己的聲音大,影響了少爺和小姐。


    寫著寫著,白紫蘇突然停頓了一下,下一刻那雙帶著淩厲的眼眸便射向了冬冬的位置。


    不過她針對的當然不是冬冬了,而是他手裏突然出現的那支筆。


    通體雪白的筆,像是一塊通透的白玉。


    而下一刻,那筆尖下麵卻是突然冒起了片片雪花,冬冬卻毫無所覺。


    哪怕那張紙都已經被凍住了,他卻還沒清醒,雙眼出神。


    白紫蘇也不敢打斷他這種微妙的狀態,隻能皺著眉在旁邊圍繞著思索。


    至於已經被驚呆了的曉夏姐妹倆,她已經顧不得清場了。


    “娘親,哥哥這是咋了?怎麽有雪花在他的筆下啊。”嬌嬌很好奇。


    白紫蘇攔下她想要觸碰冬冬的手,隻皺眉搖頭,“咱們先別動哥哥,娘親要看看是什麽個情況才行。”


    這一等,就等了半個鍾。


    頭頂上有著大太陽,卻無法將雪花融化。


    冬冬清醒時看著身邊擔憂的娘親和快哭了的妹妹,有些不解:“娘,嬌嬌,你們這是咋了?”


    “哥哥,你剛剛手都被冰凍住了。”


    他低頭一看,自己的紙張是濕漉漉的,沒有看見冰,但是他知道嬌嬌沒有撒謊。


    白紫蘇也發現他手裏的白玉筆也恢複成原來的毛筆了。


    仿佛剛剛的一切都隻是他們的幻覺一般。


    “娘親,這是怎麽迴事?”


    “娘現在也不清楚,等我琢磨透了,再告知你吧。”


    白紫蘇懷疑還是那晚的星星有異,這該不會就是小說中所說的靈氣複蘇之類的能力吧?


    想到這裏,她不自覺地撫摸上自己眼尾多出來的一顆紅痣。


    冬冬的筆,能使用冰雪,那她的呢?


    “嬌嬌,最近你身上的那把漂亮的刀刀,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嬌嬌歪著頭想了想,“練功的時候,刀刀有點熱?”


    “是什麽樣的熱?”


    “就像娘親用熱毛巾給擦擦一樣。”


    這麽淡的熱啊,白紫蘇明白了,隻是很奇怪,她的小紅痣一直都沒熱過。


    上次做完高級任務後,她抽到了一個金球,裏麵是一本叫做萬物生的修靈之法。


    最近她自己正在練,還沒教兩個孩子。


    畢竟這所謂的修靈,她也不太懂,所以不敢讓兩個孩子嚐試。


    而且她練了這麽久,除了精神好點,皮膚好點,頭發有光澤了點以外,暫時還沒能引靈入體呢。


    等確定冬冬已經沒事後,她才讓兩個孩子繼續寫文章。


    自己則是去找曉夏姐妹倆。


    她們低著頭,急忙保證道:“夫人放心,奴婢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在古代,這種神奇的能力,人家不叫奇人異士,人家叫做妖怪,尤其是受災的時候。


    一旦附近出現一點異樣,說不定愚昧的人,就直接想要把人給獻祭了。


    所以白紫蘇還是希望這件事不要被傳出去的。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經曆人人喊打的一幕。


    “我自然是信你們的,最近咱家也沒啥事,你們若是得空,偶爾也可以迴你哥哥家去看看。”


    白紫蘇沒有說假話,這兩姐妹自從來了家裏後,一直很守本分。


    “謝謝夫人。”曉夏、曉雲感激地福身行禮。


    “沒事,隻要不耽誤家裏的活,我也不限製你們外出。


    隻是要注意兩點,一個就是不要透露咱家裏的情況,也不要多說我們家的飲食啥的。


    還有一個就是,你們也幫我在村裏注意一下都有啥八卦,小道消息啥的,迴來了給我講講。”


    白紫蘇想聽聽看,到底有多少人,是身上突然多了圖騰的。


    就像冬冬這樣,很明顯他已經開始出現端倪了,若是村裏還有有圖騰的人,估計也有可能會突然出現異樣。


    若是正好在外邊,怕是瞞不住看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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