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賣身契已經在我手裏了,是簽字畫押了的,並且還是有村長做人證的情況下。


    所以你鬧也沒有用,從今日開始,這兩個丫頭的命,她們的一切,都是屬於主家的。


    你若是不服,可以去官府告我,我隨時可以跟你對薄公堂。”


    “白氏,你這個賤人,你對同族都這麽狠,你不得好死!!”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所有人都懵了。


    白紫蘇冷漠地看著她,“你一次兩次噴糞,我可以看在同村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就有點給臉不要臉了。


    你算什麽東西?誰給你的權利,指著我辱罵的?


    我也不跟你吵,往後你隻要罵我一句,我就打你一頓,我倒想看看,你是骨頭硬還是嘴比較硬!”


    反應過來的鐵木娘想還手,白紫蘇反手把她的右臉也給打了。


    “雖然你不要你的兒子,但是我橫豎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打你幾下不過分吧?”


    人群中的石秋芳第一個應道:“不過分!


    若是有人能救我兒子的命,別說打幾巴掌了,就是讓我跪下,天天侍候恩人洗腳,那都是應當的!”


    大家都知道譚鐵柱也是白紫蘇救的,所以對於石秋芳維護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但是鐵木娘卻恨的不行,“那你為啥給譚鐵柱治,就不收他的銀子?”


    難道不應該也讓他們家的丫頭小子賣身嗎?


    “先不說我跟秋芳姐家是啥交情了,就說人家到底給沒給,你怎麽知道?


    趴我們兩家房頂看見的嗎?”


    “你你你——”


    “總之我不管,我的女兒不可能白給你的,要麽你給我二十兩,要麽就讓我把女兒領迴家去。”


    “這是說不過就撒潑耍賴?那咱們就去鎮上報官吧,讓官府來評評理,這賣身契,到底合不合律法!


    我也是那句話,我白紫蘇不是那爛好心的好人,要麽給我兩個丫鬟,要麽把藥錢二十兩付了,這事情也就罷了。”


    “夫人,我們姐妹倆跟您迴家,賣身契作數的,求求您救救我大哥!”


    “對,夫人,我們是自願賣身為奴的,跟任何人都沒關係,我娘也管不到我們。”


    兩個丫頭很是著急地磕頭,深怕她反悔不治人了。


    白紫蘇看著她們這副模樣,冷冷道:“行了,別磕了,弄傷了還得浪費藥塗,我還得虧本。”


    “謝夫人!”


    對於她們恭敬的話,她沒說什麽,泰然自若地受了。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她可以好心,不可以沒原則,沒底線。


    靠真本事得來的丫鬟,這福沒啥享不得的。


    畢竟她要的本來就是丫鬟,又不是閨女,所以沒有人人平等那一套。


    老板可以親和但是不能跟員工們打成一片。


    因為如果你一直是上司的態度,他犯錯你罵了他,他也隻能恭敬地受著。


    而如果你們經常私下裏混在一塊,他做錯事,你再罵。


    他心裏就會不以為然,甚至會覺得心裏不舒服,從而惱恨上你。


    人就該待在各自應該待的位置上,越界便是亂套。


    這套道理,是白紫蘇親身經驗得來的。


    她念初中時,家裏的阿姨,就是一位在他們家幹了很多年的保姆。


    白家人對她很親近,也很信任。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會讓她模糊了自己的地位,她忘了自己隻是一位來打工的保姆。


    她妄想著作他們兄妹二人的主,甚至想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白空青當女朋友。


    有段時間,那位陳阿姨,把她的閨女接到了白家暫住。


    說是放假在家沒人照顧,跟著她過來住保姆房,也會幫忙幹點活。


    她和哥哥兩人都不是那種計較的,也就無所謂啦。


    沒想到,一開始那女孩還挺老實的,沒幾天就變了。


    總是湊在白空青身邊噓寒問暖,甚至是進他房間給他洗衣服,動他的東西。


    這個就觸了白空青的雷點了。


    要知道已經讀高中的男孩,衣服一般都是拒絕別人再幫洗的,他也一樣。


    別說保姆的女兒了,就是保姆和親妹妹都不能碰。


    更別提私自進入他的房間,入侵他的私人地帶了。


    看在阿姨的份上,他隻是發了火,警告了一下,原以為她會改,沒想到陳阿姨會端來那種下了藥的牛奶給他。


    那天晚上要不是白紫蘇發現的快,及時讓保鏢送哥哥去醫院,那對母女指不定就得手了。


    然而事情敗露後,陳阿姨竟說出那種話。


    她說:“我在你們家做了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為了照顧你們兄妹倆,我的女兒生下來滿月就斷了奶,隻吃過一個月的母乳。


    我每日在白家給你們做營養餐,而我的女兒,開家長會都沒有人去!


    你們的衣服,每天都洗的香香的,幹幹淨淨,而我的女兒呢!


    她隻能在家穿她堂姐的舊衣服,這個家的東西都是我收拾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我添置的,也是我擺放的。


    你們憑什麽把我趕走!”


    沒錯,就是一段這麽毀三觀的話,原以為新聞上的那種房東賣房,被租客逼著分一半是假的,沒想到這種事居然也被他們白家碰到了。


    有的人,被平等對待久了,容易忘記自己的位置,從而生出平起平坐的心。


    ***


    “起來吧,我們走。”


    “不,你不能走,你得給我二十兩再走!”鐵木娘依然不甘心。


    譚立元黑著臉罵她,“你是真不要臉了?人家救了鐵木,還得倒給你二十兩?你想銀子想瘋了不成?”


    “我不管,反正想帶走二丫三丫,就得給我二十兩,至於鐵木,我又沒讓她救,大不了讓她把鐵木再弄死!”


    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她。


    這……他們一直以為,願意不改嫁把幾個孩子帶大的鐵木娘,別的不說,最起碼是個愛孩子的。


    沒想到,這心竟這麽狠。


    人都救醒了,竟為了點銀子,讓人家再把鐵木弄死。


    “你還是親娘嗎?竟然這麽狠毒?”


    “這叫啥親娘啊?人家老虎毒還不害親兒呢,這鐵木娘,連畜牲都不如。”


    “娘,你不用說了,你不願意救大哥,我跟三妹願意救,賣身也是我們自己願意的。


    隻要是我們自願的,你就是告到官府也沒有用,我們已經畫押了。”


    “夫人,我們走吧。”


    姐妹倆從地上站起來,挎著小包袱,站到白紫蘇身後。


    對於她們倆的適應能力,白紫蘇還是很滿意的。


    “嗯,迴家吧。”


    至於譚鐵林,此刻還在屋裏照顧著譚鐵木。


    床上狼狽虛弱的青年,話都說不出,隻默默地躺著落淚。


    “大哥,你放心吧,兩位姐姐跟著白嫂嫂不會受罪的。


    白嫂嫂是個好人,她一開始是想不收銀子救你的,但是娘罵了她,得罪狠了,她才不想治了。


    後來娘放棄了你,我才去把她給求來的。


    其實姐姐們賣身給白嫂嫂也好,他們家隻有兩個孩子和白嫂嫂,沒有男人,也不怕有風言風語傳出。


    等你好起來了,咱們兄弟倆一塊掙錢,把姐姐們贖迴來。


    總比現在就被娘親賣給打死媳婦的鰥夫強,若是娘拿到了銀子,肯定會把三姐也賣了。


    到時候就帶著銀子,跟著她在外麵那人跑了……”


    這不是譚鐵林猜測的,而是自己偷聽到的。


    自從娘又把大哥從鎮上帶迴來後,他就不放心他娘了。


    他偷偷跟在了她的身後。


    發現那男人來了他們家屋後找娘,兩人商量著賣了兩個姐姐遠走高飛。


    甚至是本來借來給大哥看病的銀子,他也親眼看見他娘給出去了。


    “大哥,往後咱們就當沒有娘了,你趕緊好起來,我一個人買不迴姐姐們!”


    聽完全部的譚鐵木,眼裏的淚水流的更多了。


    他沒想到,不過是一次上山的意外而已,這個他努力維持多年的家,就這麽散了。


    聽到小弟的話,原本已經打算放棄的他,又有了力氣。


    沒錯,對於親娘,他問心無愧!


    往後,他隻欠兩個妹妹和弟弟的,他要好起來了,沒了腿,也還能做別的事。


    他要掙銀子,把妹妹們買迴來,要送她們出嫁,要給小弟娶媳婦。


    長兄如父,爹去的早,他若倒下了,他的弟妹們,還有啥指望!


    見大哥振作了些許,譚鐵林連忙給他喂點米粥,然後把白紫蘇留下的藥喂給他。


    “這些都是白嫂嫂留下來的藥,聽說可貴了。


    昨夜送你去看大夫時,鎮上的大夫都不願意救你,讓去府城。


    我見你燒的厲害,把白嫂嫂送來的藥,偷偷喂給你,你才沒燒成傻子。


    今日她一出手,你如今就能醒來喝粥了。”


    譚鐵林絮絮叨叨的說著,除了是想要跟大哥訴說以外,還想表明,他們欠了人家多大的恩情。


    外邊的人都基本散去了,隻有鐵木娘還在門口怒罵。


    罵白紫蘇,罵二丫姐妹,罵鐵木,罵鐵林,還罵村長。


    反正就是一通亂罵,看模樣是真的氣狠了。


    不過也是,眼看著就能帶著銀子跟心上人遠走高飛,過上好日子了,結果算計全部落空,擱誰都得瘋。


    不過沒人理她,罵了一會,罵累後,她也就憤憤地迴家了。


    明明聽到了鐵木清醒的聲音,卻連看都不進來看一眼。


    譚鐵林徹底對這個娘死心了,隻可憐自己的傻大哥,為這個家,當牛做馬那麽多年。


    他們兄妹幾個,幾年都不買一套衣裳,而她娘呢,大哥迴迴掙了銀子都給她扯塊布,或者買一盒香膏。


    可以說,再沒有哪家的兒子,能這麽貼心了。


    待老娘比待媳婦都好。


    而他娘呢,半點不記兒子女兒們的孝順,一心隻想榨幹兒女後離開。


    ***


    譚二丫和譚三丫,畏畏縮縮地跟著白紫蘇迴了家。


    “你們介意改個名嗎?”


    村裏叫二丫三丫的,沒十個都有八個,白紫蘇表示,很醉很無語。


    而且大家都姓譚。


    於是大家喊時,還分誰家的二丫,三丫。


    比如若是她家的,人家會喊她們,大勇家的二丫這樣子。


    寧願搞的這麽麻煩,都不願意給姑娘起個正經的名字,她是真的想不通。


    “夫人您起吧。”二丫知道,賣身為奴的人都是要改名的。


    因為從今日起,她們就不再是她們自己了,而是主人家的財產之一而已。


    村裏有姑娘被賣過,所以這些事,大家都有聽老一輩的人說過,還順便了解了一下為奴的規矩。


    譚二丫看起來是很勤快很老實的一個姑娘,雖然很瘦弱,但是眼神很倔強。


    而三丫比起姐姐來,要膽小懦弱一些,一直躲在姐姐的身後。


    “二丫叫曉夏,三丫叫曉雲吧。”


    “謝夫人賜名!”


    兩個丫頭似乎做過點功課,雖然行禮有些不倫不類的,好歹還是會點。


    白紫蘇也沒苛求太多。


    “以後你們就負責家裏的灑掃之類的雜活就行,曉夏會做飯嗎?”


    “夫人,奴婢會。”


    “那行,從明日開始,跟在我身邊學學怎麽做飯吧,學會了以後,這活就得你來接手了。”


    “奴婢遵命。”


    兩個姑娘看見冬冬和嬌嬌兩兄妹迴來,也連忙行禮道:


    “見過小姐,少爺。”


    “咦?是鐵木叔叔家的二丫,三丫姑姑。”


    “嗯,往後她們不叫二丫三丫姑姑了,你們叫她們的名就行,這是曉夏,這是曉雲。”


    兄妹倆不太懂,但是聽話,脆生生地叫人。


    等介紹完後,兩個丫頭連忙去找活幹。


    一個在院子裏打掃,一個進屋裏打掃去了。


    白紫蘇進廚房準備晚飯,這一去,耽誤了整整一下午。


    看她要做飯,在院裏打掃的曉雲有些慌亂地跑過來道:“夫人,讓我來做吧?”


    “你也會做飯嗎?”


    “會,會的,就是做菜可能,沒有姐姐做的好吃,但是我會煮野菜粥。”


    “嗬嗬,你去掃院子吧,明天再來學。”


    見白紫蘇不要她幫忙,曉雲才鬆了口氣,繼續去打掃院子。


    她還真不太會做飯,但是想也知道,這做飯的活,肯定是應該她們這兩個丫鬟幹的。


    但是姐姐在屋裏打掃不知道夫人做飯,她怕姐姐挨罵,才趕緊進去問了問。


    還好,白嫂嫂果然是個好相處的人,沒有為難她們姐妹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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