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明月酒樓。


    景北辰看著流英拿迴來的情報,皺著眉頭,成了一個川字。


    那個石頭村,竟然和當年的宿州之事有關,不僅如此,當初在南城聽聞的那個衡娘,也和石頭村的人有來往。


    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是當年宿州的幸存者嗎?


    “可還能查到村子裏人的信息?”


    流英搖頭,神情嚴肅:“主子,不知道為何,暗影門出動的人手不少,但每次都進入不了村子裏,根本無從得知那裏的情況……”


    不管是扮作販夫還是走卒,沒有一個外人能夠進入到那石頭村子裏。


    真是奇了怪了。


    他們動用了那麽多的人手,次次都是無功而返。


    景北辰點頭,這個村子確實是奇怪,若是有時間,他要親自走一趟了。


    “京都那邊可有情況?”


    “一切安好。”


    聽見流英的話,景北辰點頭:“告訴戰英,過一段時間,就放出風聲,稱本王重病臥床了。”


    “啊?”流英雖然不解,但還是應了一聲。


    “對了,王爺,還有一家事情,周知延在暗中對付宋聖。”


    “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們無需插手。”


    想當初,他讓流英暗地裏都打點好,好讓那些抬著棺材的受害人進京,可沒想到,宋聖誤打誤撞了進來,一路毫不掩飾地幫著那些人打點,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在幫著那些人對付周知延似的。


    於是,周知延的恨意便全都集中在了宋聖的身上,沒有心思和精力去細細推究。


    倒是也不錯。


    周家雖然沒有破敗,但也是海中浮萍,浮浮沉沉,掙紮不已。這種日子,想來是不好受的。


    當初,他們可是讓枝兒吃了那麽多苦的,這才哪到哪兒?


    思及此,景北辰的眼中閃過一抹戾氣。


    對於景北辰的吩咐,流英恭敬地應了聲是。


    景北辰無意識掃了一眼窗外,眉頭皺得更緊了:“抓緊時間在這涿州城找一處合適的宅院。”


    說完,一甩衣袍,大踏步離開了。


    流英一臉疑惑:王爺這是怎麽了?窗戶下麵有什麽?


    這般想著,他也探頭朝著窗外望了望,就瞧見一抹熟悉的,卻十分討厭的身影。


    這個阮書禾,怎麽還陰魂不散了?


    這幾日,但凡王爺去到了韶光院,定然能見到阮書禾在院外等候。


    饒是他在遲鈍,也能夠看得出來,阮書禾臉上那癡漢似的表情,根本不加掩飾,這還是個女孩子嘛?


    簡直是沒臉沒皮!


    現在竟然打聽到王爺的住處了?簡直恐怖!


    明月樓前,阮書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也不知道自己今兒能不能順利見到景公子。


    其實她偷偷來到這明月樓好幾次了。


    但每次都不敢上前,隻能去韶光院的門口等著,瞧上景公子一兩眼,可奈何人家一個眼神兒都不給自己,真是氣死了,那個夏雲笙究竟有什麽好的?


    不行,她這次一定要和景公子單獨待一會兒,隻要一會兒,他就能夠看見自己的好了。


    想到這裏,阮書禾深吸一口氣,朝著景北辰所住的房間走了過去。


    站定後,剛要抬手敲門,嘴巴卻一下子被人捂住,然後身體直直地被人拖進了旁邊的屋子裏!


    她嚇了一大跳,這青天白日的,竟然還有人劫持人不成?


    “啊,救……”


    救命的聲音從那人的手縫裏還未傳出,一道嚴肅的聲音便從耳邊響起。


    “阮書禾,你這是要去做什麽?”


    阮書禾怔住,與此同時,身體也被人鬆開,她下意識抬頭,就瞧見大哥一臉氣悶地站在自己的麵前。


    在大哥的身邊,自己的妹妹阮書苒。


    “大哥,苒兒,你們怎麽來了?”


    她是特意悄悄溜出家門的,大哥和苒兒怎麽知道的?


    “姐姐,你對景公子……”阮書苒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開口,“還是死了心吧。”


    阮書禾依舊不承認,嘴巴硬的像鴨子:“苒兒,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景公子住在這裏嗎?我隻是上來……”


    話未說完,就被阮聽風一嗓子打斷。


    “阮書禾!”


    “你明白我們說的是什麽,不要再揣著明白裝糊塗了。”阮聽風向來春風般的臉上露出震怒,“景公子不是你能夠肖想的,他的眼裏隻有夏雲笙,你何必一直自欺欺人?”


    阮書苒也不由得開口:“姐姐,大哥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一個景公子的,娘不是說過,如果找不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就找一個喜歡自己的人,這樣過得才不會累啊。”


    阮書禾不裝糊塗了,她愣愣地看著兩個人,目光裏透露出幾分迷茫來,心開口喃喃:“可是我已經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啊。”


    “大哥,苒兒,就讓我努力一次不行嗎?”


    阮書禾一直都是強勢霸道的樣子,這般脆弱的模樣還是第一次露出來,看得兩個人一陣心疼。


    但是,注定沒有結果的事情,你努力半天,也隻會給自己和別人造成傷害。


    何必呢。


    “姐姐。”阮書苒張了張嘴,拒絕的話卻怎麽都說不出來。


    她從未見到過姐姐這般樣子。


    阮聽風亦是心疼,但他明白一個道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必須同爹好好商量商量,把妹妹的親事定下來,省的節外生枝。


    韶光院裏。


    慕南枝對於江映晚的到來,十分詫異,這還是自己來到這阮家這麽長時間,女主人第一次來見自己。


    身段窈窕,麵容姣好,一看便是不受歲月侵蝕的女人。


    阮秋籍將她保護得很好。


    “不知夫人前來,有何事?”


    慕南枝想不出來,也不打算虛與委蛇,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也是江映晚第一次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


    容貌絕美,性子冷清,舉止言談,落落大方。


    這直來直往的性子,倒是十分招人喜歡。


    至少,江映晚十分喜歡。


    “雲笙,我可以這樣喊你嗎?”江映晚也帶著幾分熱絡,見到對麵的女人點頭,笑容更加明媚了,“我今兒來找你,其實是有個不情之請。”


    慕南枝一臉疑惑。


    “幫禾兒選一門好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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