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未洗白,但老婦人已經不願意與自己的外孫女有任何瓜葛了。


    不想讓她繼續粘著自己,她一把將她推開。


    常秀珠萬萬沒有料到,白夫人竟然會這麽不要臉,直接將她給推了出去,她後退了好幾步,這才停了下來。


    “奶奶!”常秀珠叫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怨恨。


    “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都向你道了歉了,你還要怎樣?”


    常秀珠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親人竟然會跟自己吵起來,丟盡了顏麵,掩麵痛哭起來。


    眾人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勸阻。


    本來就心情不好的老村長,也沒有心情勸說,獨自一人衝出家門,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


    常秀珠見沒人搭理她,也就不哭了。


    她聳聳肩,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伯母,你能不能替我跟她說說?我要去洗漱。”


    文芙蓉雖然對常秀珠先前的舉動有些不滿,可她又不想看到一個小丫頭被人欺負,所以對著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曹家的人都聽到了,因為常雲和他們的談話,所以他們才會被禁止進入大廳,免得誤會。


    文芙蓉這麽做,其實就是在幫常秀珠說話了。


    如果她能從大廳裏出來,讓她洗手,她就不怕狗了。


    沒人能把她怎麽樣,想到這裏,常秀珠就樂開了花。


    隻可惜,涉及到性命之事,常雲卻是油鹽不進。


    她似乎聽不懂娘的話。


    就這麽一耽誤,常家三人帶著一犬一虎,還有曹景修一起走了進去。


    看到常雲,這兩個小東西顯然更激動了,之前他們還能拽著繩子,但這會卻有兩個自己跑開了。


    兩個張牙五個爪子,朝著常雲衝了過來。


    “好了,別開玩笑了。”他摸了摸他們的腦袋,示意他們冷靜下來。


    大白按照常雲的意思去做,見小老虎不在,就老老實實的將爪子從他腿上挪開。


    常雲走到曹大夫人麵前,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各位客人,還請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公園。”


    眾人都是三五成群,一起往園子裏走,唯有常秀珠刻意落後一步,以免被人注意到。


    當她跟著眾人下了迴廊,正準備改變路線時,一柄未出鞘的長劍突然出現,擋住了她的去路。


    “常女士,你是不是搞錯了?”


    曹五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背後,冷冷的看著她,直到她身上的血色消失。


    常秀珠心中一片冰涼,她怎會忘記今天沒有露麵的曹五,難道他早就藏起來了?


    那麽,他有沒有看到她給她下藥?


    常秀珠被嚇得胡思亂想,可曹五根本不讓她逃,直接道:“常姑娘,我帶你去吧。”


    有曹五在,她是跑不掉的,隻剩她一人,被押到了園子裏。


    常雲迴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你是不是腿痛了?”


    “沒...沒痛!”常秀珠幾乎是本能的說著。


    “不疼?”------題外話------


    “你年紀輕輕,怎麽跑的最晚?”


    常秀珠被常雲一問,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我...我看到曹五了,就上去說了兩句話。”


    一位喜歡躲在暗處的侍衛,會輕易暴露自己的位置?難道是自己出現了,常秀珠還做了什麽手腳!


    常雲點點頭,表示理解,不再搭理她,等著抓到人,她就把真兇揪出來。


    她伸出一隻小手,指向了林夢雅剛剛坐過的地方。


    “表哥,你也來了。”


    常秀珠被這麽多人的目光盯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著頭,走到了人群的中央。


    就在此時,捕快匆匆而至,獨自一人入內。


    據他所知,老管家是來報信的,可他還沒來得及趕過來,就被曹家的家主和小姐叫來了。


    這名捕快一身官服,腰懸長刀,頗有幾分威武之氣,寬大的手掌更是顯得粗獷,仿佛一巴掌就能打死一條狗。


    他挑了挑眉毛,麵無表情的道:“如果你想用這件事來判斷兇手,那麽,我們可以開始了。”


    眼看著就要開始了,原本還算鎮定的老婦人,突然變得有些忐忑,生怕自己說錯話了。


    常雲走到常雲麵前,拿著一雙筷子在大白和小老虎身上親了一口,兩隻狗立刻汪汪叫了起來,圍著他跑來跑去。


    大白嗅了嗅,又嗅了嗅其他人,然後又衝到老村醫身邊,對著他狂吠起來。


    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在了鄉村大夫的身上。


    捕快姍姍來遲,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看到大白的反應,冷冷地看了一眼老大夫。


    他的氣場很強,雖然老醫並沒有犯什麽錯,但還是被他看得渾身發抖,聲音都在顫抖。


    “我隻是用來辨別毒素的,有幾個人都在,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是啊,他不是村裏的老人。”曹家的人都站出來為他證明。


    常雲視線一轉,毫無懼色的盯著那兩個孩子,不料他突然轉頭,盯著那兩個孩子。


    兩人四目相對,常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讓他有些意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見到自己都會嚇一跳,這丫頭竟然不怕,還能笑?


    曹景修始終留意著常雲,上前數步,恰到好處的擋住了捕頭那窺探的目光。


    常雲默默地對他聳了聳肩膀,曹景修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目光,捕快常年在外查案,什麽窮兇極惡之輩沒少看,常雲那小女孩怎麽可能不忌憚他的殺氣?


    常雲並不畏懼捕頭的氣勢,她站的筆直,有什麽好怕的?


    常雲有些無語的將目光移開,目光落在了那兩個小家夥身上。


    大白一走過來,所有人都乖乖地張開手掌,等大白走遠後,他們才停下來,嗅了嗅,卻沒有任何的迴應。


    所有人都在東張西望。


    一人之言,並不可怕,但三人之言,卻是一種威脅。


    和往常一樣,所有人對她的態度都有些冷漠。


    當大白出現在村民們的視線中時,大部分人都是一臉的期待。


    老婦人身子一僵,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袖子裏的手都在顫抖。


    老婦人嚇得鬆開了手,她的掌心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眾人心中一緊,剛剛還懷疑過老村長的妻子呢。


    等待的時間很長,大白仔細的嗅著空氣,周圍的人也是一臉的緊張。


    大白哼了一聲,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老婦人順利過關,鬆了一口氣,低著頭,默默地念了一句佛號。


    再次醒來時,正好和那隻小老虎四目相對,她打了個寒顫。


    那隻小老虎走過去,在它身上嗅了嗅,老婦人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不敢靠近那隻大虎。


    它又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異常,才搖晃著尾巴,像是一隻猛虎一樣,慢悠悠地走了。


    兩個聰明的小家夥,雖然不會說話,但卻用行動向村民們證實了,他們並沒有碰過斷腸紅,圍觀的人也都覺得,這場婚禮並不是他們做的。


    那些罵她的人,紛紛向她道歉。


    老村長的妻子洗清了罪名,感動得熱淚盈眶,將前來賠罪的女子們哄得團團轉。


    “我說了,我沒有。”


    曹家人看到這一幕,都明白她是真的被冤枉了,紛紛上前安撫。


    一大一小兩隻巨虎,很快就出現在了常秀珠的身邊。


    既然已經洗清了對奶奶的懷疑,那她還能找誰來背這個黑鍋呢?


    常秀珠腦海中一片混亂,緊緊攥著拳頭,就是不肯把錢交出去。


    她身邊的人見常秀珠不說話,便開口道:“常姑娘,你把手伸出來吧!”


    常秀珠很討厭那個多言少語的女人,用力將自己的雙手往衣袖裏一抹,然後將那張紙取了下來。


    沒想到,大白隻是嗅了嗅鼻子,便對著常秀珠嗷嗷直叫。


    一聲又一聲的狗叫聲,像是要將她撲倒一般。


    或者說,野獸與野獸是有交流的。


    那隻小老虎聽到常秀珠的叫聲,立刻撲了上來,繞著她轉了一圈。


    這一對兒,把大家都給看呆了。


    自從他們進入這裏,還從來沒有對別人發出過如此憤怒的咆哮,難道常秀珠已經觸碰到了斷腸紅?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常秀珠還想辯解幾句,卻被衙役銳利的目光盯得說不出話來。


    “我...我被人陷害了!”


    常秀珠急了,她將怒火轉移到了常雲身上,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常雲。


    “肯定是常雲搞的鬼,那兩個畜牲就是她豢養的,肯定是她故意陷害我。”


    曹景修不悅地走了過來,把常雲擋到了他的麵前,正對著常秀珠。


    “是她搞的鬼,還是你搞的鬼?”


    “我的護衛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但礙於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沒有當場拆穿。”


    “如今,這條狗嗅出了你的氣味,這下你怎麽說?”


    “如果你要辯解,那就是汙蔑了。”


    聽著曹景修的責問,常秀珠聲線突然變得尖銳起來,整張臉都擰成了一團。


    “不是,不是!”


    她努力的解釋著,讓所有人都相信她。


    常秀珠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楚楚可憐的問道。


    “一頭野獸,你也信?”


    常雲見狀,頓時嗤笑一聲:“有些時候,一條不會說的狗,總要比那些滿口謊言的人可信一些。”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曹老夫人被毒死之後,你的情緒特別激動。”


    “你剛才在大廳裏來迴踱步,是不是要洗手?”


    “你是不是,要抹去采摘斷腸紅的味道?”


    “表妹,你為何要害老夫人?”


    常雲從曹景修身邊走過,一步一步走到常秀珠麵前,質問道。


    聲浪一波高過一波,把常秀珠的話都壓了下去。


    常雲的問題如同寒冬裏的冰雪一般寒冷,突如其來的質問,讓常秀珠連連後退。


    她用力的搖了搖頭,雙手緊緊握著。


    “不!我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要她的命!我要的就是她的病!”


    常秀珠在眾人的逼迫下,在眾人的注視下,常雲一步一步逼近,將她逼得節節敗退。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能感受到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這種情況,不管是上輩子,還是今生,她都沒有遇到過。


    腦子裏一片混亂,顧餘生的問題,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到了嘴邊,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中了自己的心裏話。


    既然要讓曹老夫人的病情一直惡化下去,那麽,她就必須要用來化解厄運,這樣一來,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她隻是為了衝喜娶曹家人,所以出了這一手。


    她本來是不願意說的,可是在常雲的壓迫下,她終於開口了。


    常秀珠想要捂嘴,卻已經來不及了。


    周圍不少人都聽見了這句話,但他們說出來的話,卻是再也沒有迴頭路可走了。


    常秀珠的話越傳越廣,以至於遠處的人都聽到了。


    有幾個男人還在院子裏,還在院子裏等著,常秀珠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一夜之間,曹家宴會上的人,差不多都已經知曉。


    曹家人都圍著常秀珠,七嘴八舌的說著。


    常雲見常秀珠承受不住壓力,主動承認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都是雙方各執一詞,各執一詞。


    她記得,那個律師的問題,對她的影響有多大。


    今天就用出來了,咦?果然有效。


    這隻是一個小小的計謀而已,事實上,她也就是想試試而已。


    他萬萬沒有料到,常秀珠竟然如此脆弱。


    常雲惋惜的搖了搖頭,這樣一個愚蠢的女人,怎麽可能會被她算計?!


    難道,就她一個人,知道的更多嗎?


    他一直生活在石頭鎮,看樣子他的知識並不是很豐富。


    事已至此,她已經沒有任何用處。


    有捕頭在,他邁步上前,靴子落下,發出沉悶的聲音,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嶽,擋在了常秀珠身前。


    “你既認罪,那就跟我去縣衙聽候判決吧!”


    常秀珠一聽要坐牢,嚇得渾身一顫,求助的看向四周。


    所有人都像是有了默契一樣,紛紛後退,像是躲著一條毒蛇一樣。


    沒有一個人肯為她說話,外公奶奶嫌棄的把頭扭向一邊,她也明白,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常秀珠的一顆心沉到了穀底,仿佛掉進了一個無底洞,怎麽都爬不起來。


    “怎麽迴事,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常秀珠無力地嘶吼著。


    在她記憶中,常雲並不是一個聰明的姑娘。


    常雲上輩子怎麽就這麽好運,這輩子怎麽就這麽牛逼了呢?


    常秀珠一張臉都皺成一團,原本還算是漂亮的臉蛋,此時卻變得無比難看。


    沒有人肯為她說情,那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囚犯在被押走的時候,輕蔑地看了常雲一眼。


    “牙尖嘴利,你真是村子裏默默無聞的小女孩?”


    此時常秀珠簡直不敢相信常雲的變化,她都開始懷疑常雲是不是穿越者了。


    反正她能複活,說不定其他人也能複活。


    否則的話,今天常雲的反應又該如何解釋?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鄉巴佬。


    聞言,常雲眼中精光一閃。


    常秀珠說得沒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雖然很慘,但常秀珠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又怎麽可能真正理解這具身體的主人呢?


    她這句話裏的肯定,顯然是有深意的。


    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唯一一個懷疑她的,就是她那個有著大智慧的娘。


    常雲總覺得哪裏不對。


    常秀珠的反應,在別人看來,就像是被拆穿了一樣,又氣又急。


    在場的客人,尤其是常雲和她娘那一桌的人,都紛紛開口。


    “常雲上有父母,下有兄弟姐妹,哪裏苦了?”


    “是啊,秀珠,你以前是個很好的姑娘,可現在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眾人這才迴過神來,紛紛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望向常秀珠,就像是不認識她一樣。


    老婦人如遭重擊,瑟瑟發抖地問道。


    “是不是我對你不好?秀珠,我可是你的祖母,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說著,她的眼睛裏像是有水在打轉,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說到後麵,她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自己的親外孫女,不但幹了錯事,而且,還把髒水潑到了自己身上。


    天底下哪有她這麽可憐的奶奶?


    原本對老婦人有些忌憚的人們,一見兇手現身,立刻圍了上來,想要安撫她。


    “你那兩個兒子,就隻會賺錢,卻不好好教育他們。”


    “哎呀,你可不要太傷心了,小心你的眼珠子掉下來,為了一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不值得!”


    “要我說,你老大一家,平時很少迴家,要不是每年都要去祠堂祭拜,估計也不會迴來。”


    “唉,要我說,有這樣的兒子,還是分開吧,免得被人看到。”


    眾人議論紛紛。


    這話表麵上是安慰老婦人,可細細品味,卻有種攛掇著村長要分裂的意思。


    “我看還是分開吧,有這樣的孫女,常家那丫頭的名頭,可就毀了。”


    言下之意,就是這種人,養著也不是個好東西,萬一被人知道了,那就是太行村的醜聞了。


    老婦人本來還在流淚,聞言更是嚎啕大哭起來。


    她辛辛苦苦把自己的孩子拉扯大,把她當成寶貝一樣寵著,她很清楚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她有多好。


    她實在想不通,自己的親孫女,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竟然敢對曹老夫人下黑手,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就是在敗壞自己的名聲!


    村長的妻子被幾個老太婆圍在中間,常秀珠被五花大綁,押著離開了曹家。


    曹景修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常雲的身邊。


    “唉,我也不知道,她怎麽會突然對我外祖母下手,這是怎麽迴事?”


    常雲歪著腦袋,一臉嚴肅的說道:“我也不清楚,以前我還以為她對你很有好感,但現在,我真的搞不清楚了。”


    常雲想了想,說道。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又何必去害他的親人呢?你懂不懂,你愛的人,一定會很痛苦的。”


    常雲絮絮叨叨的說著,把曹景修弄得有些啼笑皆非。


    “你隻有十歲,懂不懂愛?”


    常雲仰著頭,一副很認真的樣子,“我怎麽會不明白呢!”


    “愛一個人,就像我的父母,我的弟弟,他們都很愛我,總是為我考慮。”


    “一個人的愛與恨,都會從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來,如果你細心觀察,他的表情是無法掩飾的。”


    曹景修對她有好感,卻不是這種好感,而是一種男女之情。


    常雲往父母那一套,他也不是不信,但也不是絕對不信。


    無論是什麽類型的愛,都會在眼神中流露出來,無法藏起來,這一點,他深以為然。


    仿佛是在印證他的話,常雲又問:“你還記不記得,你在我家裏的時候?”


    “我想起來了,那又如何?”曹景修將話題轉移到常雲身上。


    “她來家裏好多迴,都是帶著水蜜桃來的,明明不愛你,怎麽就不給我一個呢?”


    “這麽說來,當初她應該是對你有意思的,隻是後麵到底怎麽迴事,我也說不清楚。”


    曹景修笑她調皮搗蛋,不由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臉頰,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


    “你想什麽呢?”


    曹景修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她白皙的額頭上,但是他沒有這麽做。


    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她總是說對不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怎麽想都無所謂。”


    不管怎麽說,被關在大牢裏受過懲罰的女子,都會被放出來,跟那些無辜的姑娘們沒有任何關係。


    常雲是很清楚的,古時候女人的名聲有多重要。


    無論有沒有結婚,名聲一直都是一個女人的桎梏。


    不要說在石頭鎮,便是在聊城,人家也不會去結婚的。


    如果她對一個男人有什麽想法,那就是癡心妄想。


    對於曹景修的話,她也不反對,隻是微笑著看著他。


    兩個人很有默契地結束了談話。


    這時,捕頭帶著常秀珠走了,曹管家也跟了上去。


    曹管家是奉了蕭天耀的命來的。


    必須要讓常秀珠開口,才能知道,她到底是怎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曹家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曹老夫人躺在臥室裏,兩位妻子一前一後地走了過來,將這件事告訴了老太太。


    曹老夫人一聽是常秀珠下的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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