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葉寒聲!”柳清音抱著他痛哭不已,“我該怎麽辦?我要怎麽樣才能救你?”


    葉寒聲此時早已沒了意識。


    門外一陣嘈雜,柳清音聽到了腳步聲和唿喊聲,“公子!柳姑娘!”


    “捕風!追影!”柳清音急切喊道,“我們在這裏!”


    捕風和追影帶著影衛們進門,“公子!公子!”


    柳清音將他放平躺在床上,追影上前檢查。


    “十日引,今日第九日,明日毒素沁入心脈,神仙難救!”追影皺眉說道。


    “解藥在哪?影閣裏有嗎?”柳清音焦急問道。


    追影搖頭。


    捕風說道:“解藥在皇宮,隻有陛下有!”


    “我去!我去拿!”柳清音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柳姑娘!”追影追上前,“柳姑娘可知,你此去,可能就迴不來了!”


    “知道,放心,解藥一定會拿到!”柳清音眼圈通紅,她轉身迴去,將自己的手腕上的手串戴在了葉寒聲手上。


    “你們帶他迴影閣,解藥我一定拿迴來!”


    出門之際,柳清音背對著他們輕聲說道:“我若迴不來,跟葉寒聲說,讓他好好活著,不要報仇,忘了我!”


    “柳姑娘!”捕風喊道。


    柳清音頭也不迴的走了。


    皇宮,奉天殿內。


    “朕還以為,你會逃走!”李啟坐在龍椅上,高高在上。


    “還請陛下賜十日引解藥!”


    “朕答應葉寒聲給他十日時間,去西越取九尾花救阿衡,他為了救你,中途折返沒能成功,取不到九尾花,救不了阿衡,他就該死!”


    “我不是來了嗎?!”柳清音看著李啟說道,“我就是太子殿下的解藥!所以!陛下,需要用十日引的解藥來換!”


    李啟挑眉,“哈哈哈哈!阿聲果然沒讓朕失望,能讓你自願送上門!


    你就不怕,這是葉寒聲與朕聯手做的局嗎?給阿衡換血,飼蠱之人需得心甘情願。”


    “陛下不用再說這些挑撥離間的話了,我相信他,十日引的解藥拿來!”


    “好!來人,將十日引的解藥,送去影閣!”


    “慢著,我要安和公主親自去送!”


    “放肆!”


    柳清音拔出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若陛下不同意,太子就沒救了,大家一起死!”


    她的脖子上出現了血痕。


    “好!黃忠全,調一隊禁軍陪著安和去影閣!你也陪著!”


    黃忠全應聲稱是。


    第二日,皇宮齋壇院內。


    柳清音被強製沐浴更衣後,被綁在一根木樁上,她四周焚滿了香,煙霧繚繞。


    李奕衡靠在躺椅上,坐在法場中間,看到柳清音被綁在那裏,他麵色痛苦,想要向李啟求情,奈何,他一句話也說不了,也動不了,隻能像一個木偶一樣,任人擺布。


    “阿衡,很快就好,過了今日,你就能康健起來了!”李啟的表情異常誇張。


    李奕衡掙紮著,用盡全身力氣搖著頭,可他始終不能離開椅子半步。


    一場盛大的法事即將展開,國師身著華麗的服飾,在祭台前說著什麽,他抬起頭看向人群,與某個人對上了視線。


    國師唇角不易察覺的微勾,在祭祀台前宛如跳大神一般,一通亂跳,一眾人坐在高台之上仔細的看著。


    國師拿著刀在燭火上萃過,然後緩緩走向柳清音,李奕衡不斷掙紮,試圖阻止,可是於事無補。


    柳清音的嘴被堵的死死的,她橫眉冷對,恨不得用目光將國師紮成篩子。


    國師高高舉起刀,向柳清音心口插下去的那一瞬間,一枚暗器精準的將刀彈掉了!


    葉寒聲飛身而來,將國師踹下祭台,一隊影衛將刀齊刷刷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膽!來人!”李啟皺眉喊道,李啟周邊的近衛軍紛紛趕來,葉寒聲一個飛身,跳到了李啟身邊,將刀精準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眾人一片驚唿!


    “沙海!”李啟喊道。


    沙海現身!


    葉寒聲輕聲說道:“動一下,陛下就沒了!”


    沙海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看著葉寒聲,隨後他也被影衛圍了起來。


    李啟皺眉冷聲說道,“你們要謀反嗎?!”


    “禁衛軍!”容妃厲聲嗬斥道,“還不護駕!”


    容妃命令著禁衛軍,可是李啟在葉寒聲手裏,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陛下,我隻是想來救人,並不想謀反。”葉寒聲在他耳邊說道。


    “我一聲令下,就能讓禁軍射殺你!”李啟厲聲說道。


    “哦?是嗎?”葉寒聲笑道,“來人!”


    一隊赤羽軍進了院,將禁軍齊刷刷的拿下!


    “亂臣賊子,朕就不該救你!黃忠全,殺了那個女人!”李啟氣急敗壞,命令黃忠全殺了柳清音。


    “陛下,您當真要殺了我的女兒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張玉梅、柳木林帶著小海,緩步走來。


    李啟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阿聲,鬆開陛下,我想陛下如今不會難為我們。”


    葉寒聲收起了架在李啟脖子上的刀,但並未離開他身邊。


    柳木林和小海走到柱子旁,給柳清音鬆綁。


    “爹娘,你們怎麽來了?”


    柳木林理了理柳清音的頭發,慈愛的說道:“當然是來救你的。”


    李啟震驚的看著張玉梅。


    “婉貴妃?”一個老嬤嬤輕聲喚道。


    眾人議論紛紛。


    “婉貴妃不是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嗎?”


    “對呀,當年婉貴妃和九皇子死了之後,白丞相府被滿門抄斬,白家徹底覆滅。沒想到婉貴妃還活著。”


    張玉梅理了理頭發,看著李啟輕聲說道:“陛下可還記得臣妾?”


    李啟驚愕,一語不發。


    “白家嫡女白婉約拜見陛下!”白婉約當即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


    “婉…婉兒!”李啟不可思議的說道。


    “小海,過來拜見父皇!”白婉約向小海招手。


    小海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他看了看柳木林,柳木林示意他聽從白婉約的話。


    小海走上前看著李啟,隻是微微鞠了一躬。


    “阿淵?!”


    “九皇子李奕淵!這是九皇子!”眾人議論道。


    李啟想上前,被葉寒聲攔住了,“我勸陛下不要動!”


    白婉約輕聲說道:“一別數載,阿淵如今十一歲了,離開陛下時,他剛滿百日,當日遭遇刺殺,儀然為救我和阿淵而戰死,我在暗衛柳熠的護送下離開了遊船,本想風波平息之後迴來找陛下。


    可是…臣妾聽聞,刺殺是白家一手策劃,我白家被按上了謀反的罪名,誅了九族。”


    白婉約苦笑道:“從那天起,白婉約就死在白家了,我帶著我兒子與柳熠一起隱姓埋名前往了柳家莊,在路上遇見了我的女兒阿音,從此,我們四個人便一起生活在了柳家莊,若無今日,陛下永遠都不會再見到我和阿淵。”


    “爾等雜碎,敢壞我大事!”國師掙開束縛,幾枚蠱蟲齊發!


    “娘!小海!”柳清音驚唿!


    此時一陣笛聲響起,蠱蟲瞬間抽搐掙紮,從空中跌落。


    墨塵飛身落在了太子李奕衡身旁,李奕衡看著她驚訝又驚喜,他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眼淚瞬間充滿眼眶。


    “蠱醫墨塵竟是女子?!原來太子殿下並非斷袖!”眾人議論著。


    李啟亦是驚訝不已,他怎麽也沒料想到墨塵是個女子。


    墨塵皺眉,拉起李奕衡的手診脈,用一枚銀針刺穴,引出了操控人的蠱蟲。


    “你這卑鄙小人,敢對阿衡用這種下三濫的蠱!”


    “蠱……蠱主!”國師眼神裏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難得你還認識我,你這等最低賤的蠱侍,趁我蠱塚劫難之際,偷了我的噬心蠱,拐走我妹妹,還用噬心蠱重傷東陵太子,利用旁門左道當上東陵國師,你可知,阿音的血並不能徹底解了太子的蠱毒?”


    李啟皺眉厲聲嗬斥道:“國師!你竟敢欺君!”


    “陛下!陛下!”國師跪地求饒。


    “你自己說說,你是如何重傷阿衡的?”墨塵以迅雷之勢將一隻蠱彈了出去,種在了國師身上。


    國師麵色痛苦,掙紮說道:“當年蠱塚遇難,我跟著小蠱主流落東陵,二小姐總喊肚子餓,小蠱主就去給二小姐買吃的,我自覺蠱塚無望,便起了歹念,拐走了年幼的二小姐,偷走了噬心蠱。


    我一直以為噬心蠱是二小姐練的,沒想到是小蠱主練的,我原本想把二小姐和噬心蠱賣掉,在大街上,我看到了小蠱主撞了一個衣著華貴的小公子,我便跟了上去。


    跟上去就聽到另一個小公子,也就是寧王殿下,叫著太子哥哥,我便知道了他們的身份,隨後把二小姐迷暈藏好,然後用了易容蠱,去劫持太子和寧王,沒想到讓太子給跑了,我隻抓住了寧王。


    可過了沒多久,太子又折返迴來救寧王,我心裏一著急,就給太子下了噬心蠱,想著有二小姐在手,用她的血救太子殿下,我就能得到榮華富貴。


    我迴去找二小姐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不見了,思來想去,我引出易容蠱,恢複本來麵貌,返迴去找太子和寧王,“解救”他們,變成他們的救命恩人,然後略施小計哄騙陛下,讓他相信我能找到救太子殿下的人。


    但是我擔心,太子撐不到那個時候,所以就聯合了寧王,做了他的耳目和幕僚。”


    “可惡!這麽多年,哄騙於朕,實在可惡!!”李啟怒不可遏!


    “噬心蠱是我的骨血飼養出來的,隻有我的血才能徹底引出蠱蟲!阿音是我親妹妹,與我血脈相連,她的血,隻能緩解症狀,並不能引出蠱蟲!


    你這樣做,既害了阿音,又害了阿衡!”


    “蠱主,蠱主饒命!蠱主饒命!”


    國師跪地求饒,墨塵橫眉冷對!


    她吹起笛子,隻見國師身上的蠱蟲盡數進了國師自己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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