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等我迴來!”阿澄握緊安和公主的手說道。


    “阿澄哥哥,務必小心!”安和淚眼朦朧。


    阿澄輕輕擦了安和的眼淚,這是二人出兵前的最後一次見麵,安和送給了阿澄自己親手做的香囊,裏麵放著她從峰蘭寺求來的平安符。


    臨行前葉寒聲就邊境局勢與阿澄分析,給出了相應的作戰計劃和麵對突發事件的應對方法,與軍隊整體的作戰方案相結合。


    最後將自己的護身軟甲親自遞到阿澄手上,又挑了兩個得力的影衛,暗中跟隨他,以備不時之需。


    赤羽軍出發,奔赴東陵邊境。


    事情結束之後,穆晚吟帶著穆黎雪迴了黎山。


    返迴途中,路遇寧王,他手持利刃,目露兇光。


    “你要幹什麽?”穆晚吟將阿黎護在身後,厲聲問道。


    “你這個賤人,早就該死!”


    “爹爹,是你嗎?爹爹不要殺娘親!“阿黎跪在地上,淚眼朦朧,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寧王略顯遲疑,阿黎起身緩緩靠近。


    “阿黎!”穆晚吟阻止道。


    “娘親,阿黎隻想好好看看爹爹。”阿黎熱淚盈眶。


    她來到寧王身前,拉住寧王的衣袖,寧王緩緩蹲下身來,阿黎輕輕抱住了他……


    “唰!”阿黎手一揮,一把粉末揚起!


    寧王皺眉,捂住口鼻後退兩步。


    “爹爹,趕緊迴去洗個澡,否則,爹爹會全身潰爛而死,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發癢?”阿黎冷聲說道。


    “你……!”寧王渾身瘙癢難耐,慌忙轉身離開。


    “阿黎!”穆晚吟連忙上前抱住她。


    “娘,我們可以走了。”阿黎擦了擦眼淚,笑著說道,“沒事的娘,我撒的隻是普通的癢癢粉……”


    穆晚吟牽著阿黎的手向馬車走去,阿黎微微側頭向寧王的方向看去,她唇角微勾,眼神冷冽……


    上京的事情料理完,葉寒聲就返迴了鶴城。


    鶴城賑災的工作已經結束,災民們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接下來就是當地的官府領導災民重建家園,那群山匪因賑災期間表現突出,被允許留在了鶴城,成為了鶴城合法的居民。


    等到朝廷撥的賑災款到了,交給了當地官府,他們就可以啟程迴京了。


    今年十八歲的生日十分有意義,柳清音是在災區過的,災民們自發的一起慶祝,感謝她這段時間對他們的照顧。


    葉寒聲依然給了她滿滿的儀式感,環境雖簡陋,可該有的禮物和浪漫一點都沒少,一如從前。


    過完生日,柳父柳母也要帶著小海返迴黎山,臨別之際諸多不舍。


    “娘,我很快就去找你們,到時候咱們就不分開了。”柳清音悄聲在柳母耳邊說道。


    “好,到時候帶著阿聲一起來。”


    “阿姐~~”,小海淚眼朦朧,拉著柳清音的胳膊。


    “哎呀,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男子漢不能哭哭啼啼的,要替姐姐照顧好父親母親,知道嗎?”


    小海不住點著頭。


    柳清音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爹爹,保重!”


    柳父臉上的皺紋又深了幾分,“快迴吧,阿聲定要好好照顧阿音。”


    “伯父放心!”葉寒聲懇切的迴道。


    送別柳父柳母,迴去的路上,柳清音一語不發。


    “阿音何故心事重重?自我返迴鶴城之日起,阿音一直如此。”葉寒聲問道。


    “你說我的血是太子殿下的藥引?”柳清音平靜問道,“那你的藥方是什麽?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阿音對醫術從不感興趣,為何今日……?”還沒說完,便有人來報。


    一個小太監慌忙說道:“葉公子,不好了!賑災款被一夥人截了,吳繼庸吳大人被扣押,還有一些災民也被劫持了,持盜匪要求太子殿下親自去交涉,殿下已經去了!”


    葉寒聲與柳清音對視一眼,二人迅速前往了交涉之地。


    “你一個人過來,否則我就將這些官銀通通扔到懸崖下,然後把這個人砍成肉泥!”蒙麵盜匪惡狠狠的說著。


    “嗚嗚嗚嗚嗚!”吳大人跪在地上,頭發淩亂,嘴堵的死死的,不住的搖頭,示意太子不要過來!


    盜匪一個手刀將吳大人劈暈!


    “吳大人!”太子喊道,“住手!不許再傷害吳大人!”


    “你過來換他,否則我就把他們和這些官銀一起丟下去!”盜匪惡狠狠的說道!


    “你們是誰派來的?知道我們是何人嗎?”墨塵冷聲喊道,“現在放下官銀,放了吳大人和百姓,饒你們不死!”


    盜匪一腳將一個百姓踢下了懸崖!


    “啊!啊!啊!”被劫持的百姓慌亂的喊叫著。


    “住手!”太子大喊道,“我過去,你放了他們!”


    “殿下!”一眾隨從官兵跪地!


    “殿下!”墨塵皺眉拉住了太子的衣袖!


    太子拍了拍墨塵的手臂,微笑道:“我這等殘軀時日無多,能多救些人也是好的!”


    “小福子!”太子喊道。


    “殿下,殿下您不能去!”福公公哭成淚人。


    “拿筆墨來!”


    福公公含淚拿來筆墨,太子給皇帝寫下一封信,大意為,若他不幸身亡,不要牽連任何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懸崖之間有兩座吊橋,細長狹窄,隻能容下一人。


    “本宮現在過去,你們放了鶴城百姓,讓他們從那座橋上離開!咳咳!”太子麵色蒼白的喊道。


    一眾官兵跪在他麵前,絲毫不肯讓步!


    對麵的盜匪叫囂著:“你先走到橋中間,我就讓他們離開!”


    “殿下!殿下不能去啊!”官兵們紛紛喊著,福公公更是抱著太子的腿痛哭流涕!


    太子氣勢如虹,“護衛我東陵百姓,是本宮之職!更是爾等之責,爾等希望百姓們都一個一個的跌落懸崖嗎?”


    “都給本宮讓開!”


    官兵們紅著眼眶,不忍的讓出一條路。


    “殿下!”墨塵皺眉道:“草民與殿下同去!”


    太子看著墨塵微笑著搖頭,“不必了,阿塵,我在信裏跟父皇說明了,你不必迴上京述職,你可以迴南疆了,可以迴家了。”


    太子深深的看了墨塵一眼,然後決絕的轉身,隻身前往吊橋。


    “李奕衡!”墨塵鬼使神差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別走。”


    太子迴過頭愣了一下,然後笑了,最後朝他揮了揮手。


    太子轉身離開那一刻,墨塵的心裏仿佛空了一塊。


    李奕衡走到了吊橋中間,百姓們紛紛抱著頭跑到了另一座吊橋上。


    看著百姓們上了橋,他心裏總算安心了不少。


    就在這時,一隊盜匪手持弓弩,衝上了太子的吊橋,幾枚弩箭齊發,射向太子,懸崖另一邊的拿出刀同時砍斷了兩座吊橋!!


    “啊!啊!”有不少百姓掉下了懸崖,還有一部分抓住了繩索,苦苦掙紮著。


    葉寒聲與柳清音及時趕到,暗器齊發射向對麵,阻止他們向百姓及太子放箭。


    射向太子的弩箭被葉寒聲的暗器擊中,紛紛掉落。


    葉寒聲迅速調度官兵,兵分三路,一路救援百姓,一路救援太子,另一路向對麵放箭繼續射殺,為救援爭取時間。


    柳清音去另一座吊橋救幫忙救助百姓,葉寒聲則在這一側救助太子,對抗對麵的攻擊。


    太子身體孱弱爬不上去,隻能死死拉著吊橋的繩索,可是他離涯口太遠了,吊橋太重了,官兵們奮力拉著吊橋的繩索,防止吊橋整個落下去,福公公拿來了繩子,一端綁在葉寒聲的腰上,葉寒聲身前抽出了幾名官兵助力,另一端往下係,想讓太子拉住繩子。


    可是繩子的長度還是不夠,墨塵將另一端繩索綁在自己腰上,一點點向下攀爬,靠近太子。


    “殿下,拉住我的手!”墨塵向下伸著手。


    太子緩緩抽出一隻手,努力向上伸,他想拉住墨塵的手。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支箭射來,正中太子的另一隻手!!


    “啊!”太子大喊一聲,跌落懸崖!


    “殿下!李奕衡!!”墨塵心頭一緊,他拿出匕首割斷了繩子,隨著太子一起掉了下去!


    柳清音倒吸一口涼氣,趴在懸崖邊大喊:“墨塵!太子殿下!!”


    眾人高喊太子殿下,山間迴蕩著唿唿的聲音。


    懸崖對麵抱著必死之心,進行著猛烈的反擊,帶著火的箭齊發,百姓周圍著起了火。


    官兵們急於解救百姓,戰鬥力減弱。


    此時對麵盜匪的周圍出現了幾個黑影,黑影與盜匪展開了激烈的廝殺,不一會兒,盜匪就被殺光了!


    葉寒聲安排的影衛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對麵的山,幹掉了那些盜匪!


    一隊官兵和幾名影衛護送百姓和官銀迴城,葉寒聲與柳清音帶領剩下的人去崖底尋找太子和墨塵。


    福公公邊哭邊喊,山間到處都能聽到他高亢的嗓音,隻是,沒有迴應,隻有迴聲。


    最後眾人的嗓子的嘶啞了,仍然找不到一絲蹤跡。


    柳清音皺著眉仔仔細細搜尋著。


    葉寒聲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拉著她的手一起尋找。


    不知過了多久,墨塵掙紮著睜開眼睛,發現他被掛在了一棵樹上,他隻記得在跌落的途中,抓住了太子的手,太子用力將他抱在懷裏!


    “殿下!李奕衡!”墨塵掙紮著喊道,他左顧右看,看到太子掛在下邊是樹枝上,鬆了一口氣。


    滿天繁星,一陣痛感襲來,李奕衡皺著眉緩緩睜開了眼睛。


    “阿塵!”


    他猛的坐起了身,隨即痛感更加強烈,瞬間一頭細汗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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