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善衣衫整齊,頭發似是梳理過,她臉色蒼白,眼神如刀。


    “烏合散解藥在哪?”葉寒聲冷若冰霜。


    妙善看了看柳清音,嘴角扯出一絲冷笑,譏諷道:“怎麽?葉大公子能吊住我的命,吊不住她的命嗎?”


    葉寒聲上前冷不防的掐住她的脖子,一字一句的說道:“烏合散的解藥!”


    “有…有本事…你掐死我,反正…我也沒想…活命!”妙善被掐的喘不過氣來!


    葉寒聲勾唇冷笑道:“好啊,你想死,我成全你,反正潘子安都交代了,西越殘害我東陵百姓,以此為由,我東陵揮師西下足夠了。


    “把你的頭割下來祭我東陵戰旗!屍身掛在城門口,日日鞭屍三百,直至皮肉無存!”


    妙善緊皺眉頭,表情痛苦,葉寒聲手指骨節分明,手指發力,青筋暴起,妙善的臉變成了青紫色,拚命掙紮,艱難擠出幾個字:“放…放手!放…手!”


    葉寒聲猛的放開手,拿出手帕擦了擦,嫌棄的將手帕扔在了桌子上。


    “咳咳咳!!”妙善瘋狂咳嗽,大口喘著粗氣。


    柳清音看著妙善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


    “解藥!”葉寒聲定定的說道。


    妙善逐漸恢複唿吸,一道精光閃過眼睛,說道:“解藥需要配,沒有現成的。”


    “都需要什麽?”


    “別的都好說,但是需要一味藥引。”


    “什麽藥引?”葉寒聲問道。


    “你的心頭血!需要內力精純之人的心頭血入藥!”妙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柳清音一臉問號,虛弱的說道:“你說啥?心頭血?你怎麽不直接說讓他自盡呢?!”


    “沒有你的心頭血,解藥做不出來!就看葉公子願不願意救自己的心上人了。”妙善戲謔道。


    “你好好說話!別造謠!”柳清音有氣無力。


    妙善絲毫不理會柳清音,視而不見,仿佛她是空氣,她的注意力隻在葉寒聲身上:“取不取?你也知道,她就快死了!”


    “聲聲,她是不是腦子有泡,以為這樣說,你就會捅自己嗎,哈哈哈。”柳清音麵無血色的看向葉寒聲。


    葉寒聲表情嚴肅,盯著妙善問道:“當真?!”


    “當真!”妙善得意的笑著。


    “聲聲,你不會魔障了吧?心頭血什麽的完全沒有道理,隻是普通血,沒有什麽特殊功效,你通醫術,不會不知道吧?!”柳清音的神情,由嘻嘻哈哈逐漸變的嚴肅起來。


    葉寒聲抽出匕首,明晃晃的刀刃露了出來,他看著妙善說道:“取了心頭血,你若配不出藥來,當如何?”


    “不如何,反正她快死了,信不信由你!”妙善看著他漫不經心的說道。


    “喂!”柳清音皺著眉。


    葉寒聲目光冰冷,一語不發,片刻之後,他舉起匕首……


    “聲聲!”柳清音沒有力氣站起來,用盡全力,憤怒的喊了他的名字,“葉寒聲!!”


    葉寒聲看了柳清音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舉起匕首用力向心口方向刺去。


    柳清音心裏“咯噔“一下,扶著小月艱難起身,伸手去抓匕首,大聲喊到:“葉寒聲!!”


    刹那間,一顆小鋼珠與匕首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匕首的刀刃被彈斷了一半,剩下半截刀刃穩穩的停在了空中,柳清音的手用力攥著,刀刃掉落,她攥空了。


    柳清音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匕首,還好,虛驚一場!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多大點事,至於自盡嗎?哈哈哈!”


    一名白衣女子推著一個花花綠綠的少年進門。


    柳清音的心髒仿佛在蹦迪,上一秒提到嗓子眼裏,看到葉寒聲無事,瞬間落迴了肚子裏,她腿一軟,癱坐下來,葉寒聲穩穩扶住她,將她輕扶到椅子上。


    “柳姑娘近來可好?哎呀,這小臉兒看起來不太好呀。”少年揮動著閃著光的衣袖,笑著打了個招唿,緊接著把葉寒聲手裏的匕首扯了過來。


    柳清音迴以苦笑。


    “阿聲,挺舍得呀!哈哈哈!”他彈了一下半截的刀刃,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你還知道迴來!”葉寒聲斜眼看著他,“彈壞了我的匕首,從你月錢裏扣!”


    “你還有沒有良心,不彈開你的匕首,你現在已經血濺當場了!收到你的飛鴿傳書我就開始忙活了,為了配解藥連飯都沒吃。”


    “我馬車輪子都跑出火星子了,好不容易趕上了,你還要為了把小匕首,扣我月錢,你…你是鬼怪嗎?!”他昂著頭像一隻炸了毛的公雞。


    妙善趁著大家注意力沒在她身上,轉頭就跑,白衣女子眼疾手快,目光淩厲,一招製敵,阿澄和影衛上前按住了妙善!


    妙善瘋狂掙紮,比過年的豬還難按,阿煙點了她的穴道,瞬間使她動彈不得,影衛們把她押迴了影獄。


    “阿煙姐姐好厲害!”柳清音兩眼放光,一臉崇拜。


    “噗!”她又一口血吐了出來!


    “再吐一次,柳姑娘就徹底沒戲了!”


    “還不快拿解藥!”葉寒聲皺眉催促道。


    “流雲公子還是這麽風趣。”柳清音苦哈哈的說道。


    葉寒聲上前搜羅流雲的衣衫,拿出了解藥。


    “這才多久沒見,阿聲不至於這麽急吼吼的吧!”流雲邊整理衣服邊抱怨,“這還這麽多人呢。”


    葉寒聲喂柳清音吃下解藥,一個眼神,刀了流雲。


    小月連忙給柳清音倒了杯水,幫她順利吞服解藥。


    “多謝流雲公子!”柳清音氣息不穩的說道。


    “哎?!”流雲伸手製止,花花綠綠的袖子跟著跳動著,他義正言辭,“我已經跟小海拜了把子,我是他大哥,他是我小弟,你是他阿姐,便是我妹子,往後你叫我大哥,我叫你阿音,咱們自家人,無需客氣!”


    柳清音目瞪口呆,很難懂,他為什麽會跟一個八歲小孩兒拜把子……


    “嗬嗬,流雲大哥…還…真是…童心未泯呀!哈哈,是吧,聲聲!”服下解藥,柳清音氣息平穩了許多。


    流雲似是注意到了葉寒聲想刀人的眼神,他笑眯眯的,張開雙臂說道:“怎麽?阿聲也想加入我們這個溫暖的家嗎?來,大哥溫暖的懷抱在這裏!”


    “阿煙,帶他走!”葉寒聲翻了個白眼,嫌棄的說道。


    “是,葉公子!”阿煙推著流雲往外走。


    “哎?你這個白眼狼,我告訴你,阿音的解藥得服三次,要不然不能全解,你要敢扣我月錢,我跟你沒完……!”流雲揮舞著花綠的袖子。


    “好了,公子,莫跟葉公子置氣了。”阿煙安慰道。


    “哼,他讓你走,你就走,你是我的人,不許聽他的!”流雲氣唿唿的說道。


    “好好好,下次聽你的!迴去給你做紫米糕吃,好不好?”


    流雲眼前一亮,說道:“我要吃雙倍糖!”


    “不行,公子不宜吃多糖!”阿煙果斷拒絕!


    流雲佯裝失望說道:“好吧,可半糖雖好吃,但終究是沒太多滋味。”


    阿煙思索片刻,輕聲說道:“那這次做全糖的!”


    流雲眉開眼笑,迴頭看阿煙:“好!就這麽說定了!”


    這邊柳清音吃完解藥,感覺好了許多,麵色也好了不少,小月跟阿澄收拾好房間便退了出去。


    葉寒聲給柳清音把脈,“阿音還需好好休息,不宜太過操勞。”


    柳清音麵色不悅,一言不發!


    葉寒聲略顯疑惑,問道:“怎麽了?阿音可是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她抬起頭看著葉寒聲:“有,這裏不舒服!”柳清音指著心口說道。


    “阿音可描述一下有何種症狀?在下已護住了阿音的心脈,怎麽會…”說著他又想重新給柳清音把脈,柳清音把手背到了身後。


    她定定看著葉寒聲,葉寒聲歪頭看著她,眼神略顯疑惑。


    “如果流雲沒趕來,你真的要朝自己心口插一刀嗎?”柳清音皺眉質問道。


    “你知不知道,這麽做你可能會死!”


    “我不會死。”葉寒聲看著她輕聲說道。


    停頓片刻,柳清音認真的說道:“謝謝你!”


    “你我萍水相逢,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為我做到如此地步,但還是謝謝你!但是,這種事情,不能再有下次了,你要先珍惜自己的性命才行!”


    葉寒聲歪著頭,打趣說道:“你我不是萍水相逢,你我的相遇,是上天精心的安排。”


    柳清音微笑說道:“哦?那你能不能劇透一下,上天還給我安排了什麽?”


    “天將降大任於阿音!”葉寒聲指著上方神秘的說道。


    “那勞煩聲聲跟上天說一聲,大任先安排給別人吧,我隻想做條不用翻身的鹹魚。”


    “那...上天恐怕不會答應...”


    ............


    安頓好柳清音,葉寒聲去了墨影苑,流雲在那悠閑的吃著紫米糕喝著茶。


    “早知道我就晚點兒進去,看看你的匕首插進左邊能不能取到心頭血,哈哈哈哈。”流雲笑道。


    葉寒聲白了他一眼。


    流雲靠近,低聲說道:“哎,她是不是不知道,你的心髒不在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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