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白知道,孫子悲竟然是姨父元器的女婿,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阿樂完成任務,又親自去見了和談使,將此間發生的事情說清楚後,就準備離開。


    這裏畢竟是南國的地方,待得時間久了,會有麻煩的。


    而麻煩還就真的來了。


    “郡王,城外等候的騎兵突然又迴來了。”


    阿樂的手下倉促的匯報著。


    阿樂心裏一驚——別是皇帝派來的那些悍卒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了吧!


    匆匆去了一趟城門,這才明白,原來霍縣城外,來了一支南國的軍隊,看裝備和配置,算是精銳了。


    “老沈,去解釋解釋,我可沒有侵犯你們啊,我可是奉旨前來幫忙的!”阿樂有些慌,雖然自己帶來的隊伍並不比外麵的弱,但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心裏總有點虛。


    沈白沒有直接出去,而是登樓望遠,隻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姨父的奔湧軍,而采用的陣型,乃是攻城之陣。說來可笑,這陣型還是沈飛幫忙設計的。


    “老沈,這是你們南國的那支隊伍啊,看起來還挺厲害的。”阿樂也跟著沈白看了半天。


    “奔湧軍,我姨夫的軍隊!”沈白冷漠的說著。


    “啥,咱老姨夫來了?哎呀呀,那個小誰,趕緊去把酒燙上,肉煮上,老姨夫來了,咱得好好招待招待。”阿樂笑嗬嗬的說,“準是李歌——你忘了?“這些都是來找你的鬼衛說了,她去找你姨父了。”


    沈白的臉色鐵青。


    他當然知道李歌去找姨父求援。


    如果,他沒有看到李歡和李喜交代出來那個幫忙認出杜傑是假老爹的供詞的話,他應該比阿樂還開心。


    但是——


    眼前的攻城陣型已經說明了一切。


    “阿樂,讓你的兵守城吧,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沈白拍了拍阿樂的肩膀,就匆匆下了城門。


    李歌八成在元器手中,他無論如何也必須去見一下。


    “開城門!”


    沈白找來一匹馬,這就要出去,但卻被看守城門的護衛給攔住了。


    “放肆,我乃沈白!”沈白著急見老婆,渾身散發出了殺氣。


    就在這時,沈白身後傳來了韓光的聲音。


    “衛國公!此刻不能出去,你想白白送死嗎?”韓光急匆匆的趕來說:“剛才長公主家的信鴿傳來消息,元器的兒子,已經帶兵占領了長公主的封地,還四處造謠,說是你奸殺了長公主.......”


    沈白沒有說話,此刻說啥都是白的。


    “衛國公,我知道夫人就在對麵,但此刻,我們需要的是自保,是拖延時間,等時機一到,他元器借刀殺人的詭計自然會大白天下!陛下會收拾他的。”韓光勸說道,“走走,先跟我走,咱們老哥幾個商量一下,看如何破敵!”


    沈白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看向守門侍衛的眼神越發不善。


    韓光突然發現,這老小子要爆啊!


    “老沈,你姨父押著你老婆過來了,你快上來啊!”


    就在這時,正在城門樓子上布防的阿樂大聲的喊著。


    沈白一聽,感覺上了城樓。


    城樓上,阿樂帶來的兵正在布防。


    沈白趴在城牆上,一眼就看到了李歌和李歌身後的元器。


    “沈白小兒,你帶領北國軍隊占領我南國縣城,實乃賊子!老夫念你我兩家有親,望你趕緊投降,交出縣城,相信陛下也會念著舊情,對你從輕發落的。”元器喊道。


    沈白根本就沒有理他。


    “李歌,你沒事吧?”他此刻眼中全是老婆。


    李歌倒是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隻是有些尷尬。


    對,不是害怕,而是尷尬!


    此刻夫君就在麵前,她卻還想著那張有自己簽字的奏章。


    “夫君啊,我沒事!”李歌其實有很多話要說,但是此刻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姨父,有啥都好說,你把我老婆放了,我代替她如何?”沈白說。


    元器身後壓陣的孫子悲趕緊點頭,還抽出了刀子,滿懷希望的對老嶽父說:“把他弄下來,我要砍斷他的一條胳膊。”


    元器不滿的看了女婿一眼,瞪著眼睛說了一個“滾”字!


    作為姨父,他自然知道沈白的功夫,把人弄下來?


    下一個掉胳膊的恐怕就是他老元了。


    “沈白呀,姨父其實也不想這樣幹,可是沒辦法啊,我兒子是個一根筋,我如今這把年紀了,不趕緊給兒子打下一塊地方,日後等我死了,我攢下的這點家產,還不知道要被誰搶走。”元器說,“事到如今也布瞞著你了,渭水和臨汾自成一體,前有河擋著北國鐵騎,後有山攔著南國悍卒,我要是裂土為王,誰也不能奈何我!”


    說實話了,原來這老逼登,還打算過一把皇帝的癮。


    “沈白,你要不投降吧,先幫著姨父安頓好朝廷,然後幫著姨父起兵造反如何?你看看你爹,為了皇家連命都沒有了,圖啥了?”元器說,“難道咱混軍務的這輩子都得為皇家賣命?聽話,去砍死太子,咱爺們商量著辦剩下得事情。”


    城門樓子上,阿樂豎著耳朵聽著元器的話。


    他突然感覺自己挺冤枉的,幫了沈白一把,這會還得幫著守城,防備的還是南國的軍隊。


    一個副將不好意思的走了過來。


    “王爺,有個事情,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他說道。


    “說,啥事?”阿樂不耐煩的問著。


    副將拿出北國的旗子,為難的說,“弟兄們待會要廝殺,按照慣例,棋手要樹立咱北國的旗子,可這會,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


    阿樂愣了一下,還真是這迴事。


    “滾,看不清楚形勢啊?城門外的那群狼,也許就是奔著咱們來到——傳令下去,不得升旗!”阿樂吩咐著。


    打發完了副將,阿樂轉過身子,對沈白說——沈白呢?


    阿樂突然發現沈白不見了!


    再一仔細看,發現沈白不知何時竟然跳了下去,此刻,人家和元器爺倆都聊上了。


    沈白的確在和元器聊天。


    元器也是沒有想到沈白會突然跳下來,這會麵對著娃,說實話還有點小壓力。


    “姨父,沈白這些年早就不把軍權了,你想幹嘛就幹嘛,隻是不要為難我們夫妻倆。”沈白說,“你想幹嘛都無所謂!想把這屎盆子栽我頭上都行,我不在意,你把我老婆給我,我這就離開如何?”


    “姨父,你要是不同意,要不待會確定弄死我,隻要我不死,我後半輩子沒事就殺你元家的人,聽說你小孫子都會喊爺爺了?真好,那我就叫他如何說遺言吧。”沈白冷漠的威脅著元器。


    元器開始思考了。


    說實話,他不怕攻城,還真怕沈白耍起青皮來。


    這貨可親眼見過沈白在更嚴密的軍政中,取走了上將的人頭......


    趁著元器思考,沈白悄悄看向了元器身後的軍人。


    其實,早年間,沈家軍和奔湧軍都是一家人,今天前來的軍隊中,有很多人都認識沈白,沈白也認識他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習慣,有些老兵還下意識的想給沈白鞠躬行禮!


    “那個啥,沈白啊,姨父答應你們了。”


    元器突然抽出刀子,然後拚命的揮刀而去。


    李歌嚇得閉上了眼睛,但過了半天後,發現自己沒事,又趕緊看向夫君,咦?夫君也沒事?


    晃蕩,隻剩下一隻胳膊的孫子悲,悲慘的倒在了地上。


    他怎麽也想不到,在這個局麵裏,他卻成了該死的人。


    “比你差了不是一丁半點。”元器說,“就這樣了,你走吧,去北國,我會有設卡防止你迴南國,你就這樣消失吧,帶著你老婆過點好日子。”


    沈白點了點頭。


    “我呢,繼續攻打霍縣城,繼續圓我的皇帝夢,這些和你都沒有關係了,包括我隨後還準備陷害你,拿那張有你老婆簽字的奏章和上百個親眼看到你帶著北國軍隊進霍縣城的百姓,和皇帝狀告你!讓你來幫我背黑鍋........”元器大方的說著:“這些,你都理解吧?”


    沈白繼續點了點頭。


    元器也點了點頭,把李歌推到了沈白懷裏。


    城門樓子上已經做好守備的阿樂,突然驚訝的發現,狗日的沈白帶著老婆,竟然走了。


    走了?


    嗯,真的走了,就好像馬上要發生的戰爭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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