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太後通風報信......


    沈白指著韓光的鼻子,義正言辭的說出了這句話!


    太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韓光。


    其實,他自小在太後那裏長大,自然知道,宰相大人是太後“垂簾聽政”時親自錄取的,他們一直也很親密,說他是太後的人,也不為過。


    但是,拋開這些,韓光自擔任宰相以來,任勞任怨,並不是所有事情都向著太後,在一些大是大非上,尤其是在保護他這個太子上,從來都是公正的!


    也正因為如此,深知韓光底細的皇帝,才能一直把他提拔到宰相的位置。


    原本以為,在皇帝消失這件案子上,老東西能和沈白他們保持共進退的姿態。因為前麵也說過,他們幾個隻要抱團在一起,甭管是手裏有兵的太後,還是上竄下跳的皇後,甚至是滿朝文武,都不能咋地。


    大家都不是蠢人,既然第一天願意先瞞住事情,那就默認了結為團隊。白毛毛,杜林海,他們正是考慮到投入到這個團隊,比投入到皇後乃至太後那裏更靠譜,才會掏心掏肺的合作.......


    可現在,局麵壞了!


    有人彈劾你老宰相,沒關係!


    陛下讓你滾蛋了,也沒有關係!


    杜林海連皇帝的女人都敢泡,還繼續合作,就是認為自己已經是這個團隊的人。而太子、沈白等人,自然也不會讓他真的送死。


    這樣的道理,宰相會不知道?


    你什麽錯都可以犯,但是你不該給太後通風報信!


    “老韓,萬一,傷害陛下的是太後呢?”


    “我沈白親眼所見,老韓,到了你我這樣的身份,睜著眼睛耍不要臉就沒意思了吧?”


    沈白鐵青著臉問道。


    在眾目睽睽下,老韓終於點了點頭,承認了昨夜出去見了太後的人,不過——


    “我並沒有給太後透露陛下消失的消息,我昨夜傳遞給太後的是其他消息。”韓光調整了一下氣息,對沈白等人說,“至於我給太後透露了什麽消息,那諸位就不要管了,我可以發誓,絕對和你們無關,和社稷無關,和太子無關,更和陛下無關!”


    明明成了嫌疑人,但老東西的這幾句話說得卻正氣凜然。


    “老韓,按說你的人品,還是不錯的,但是現在,我們好不容易發現了一點貓膩,不把你摸清楚了,是不是說不過去啊?”沈白說,“我們現在,也可以懷疑,你老小子是害怕陛下罷黜了你,所以才趕緊給太後表忠心——你想借太後的手,阻攔我們找迴皇帝,對不對?到時候,太子又得被太後管住了,老太婆又能垂簾聽政了對不?”


    “放屁!老子當了十幾年宰相了,會害怕被罷黜??”韓光生氣了,擼起袖子說,“皇帝再怎麽說也是太後的親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呢!太後怎麽會阻攔?”


    “那可說不好,我們現在就懷疑,皇宮裏,除了皇後,能把陛下弄走的,還有太後,別忘了,太後也是這座皇宮的主人!”沈白說,“派個人過來問皇帝要個福字?可真巧,你昨晚上見了太後的人,今天一大早就來人了。”


    啪!


    老韓蹭得站起來,指著一屋子人說:“太後不會那樣做的,其實,太後這兩年早就看淡了一切——我發誓,太後絕對不會傷害陛下的!”


    “沒用!老韓,你現在的保證屁用不頂,別忘了,你自己還有貓膩呢。”沈白說,“說清楚了,你和太後到底想幹啥?”


    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堂堂宰相被沈白耍無賴一樣的逼問,簡直要了他的老命。


    終於,老登沉默了。


    “既然懷疑到了太後,咱們索性就把話說開吧!”沈白見韓光不說話,也沒有繼續理他,而是對其他人說,“我提議,把太後騙來,像對付皇後那樣.......”


    嘶!


    對付皇後那樣?


    這樣好嗎?


    畢竟是皇帝他媽啊!


    “諸位,算我求你們了,不要讓太後知道這些,也不要讓太後跟著操心了。”韓光突然用很溫和的語氣說,“她也是一個可憐的人,你們想過沒有,她要是知道自己兒子丟了,會如何傷心?你們還準備把傷害陛下的屎盆子扣在她頭上,她又要多麽難過?”


    我去!


    老韓這是見硬著來不行,準備走柔情路線了嗎?


    聽了這些話,沈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剛要開罵,卻見他走進了裏屋,在皇帝的櫃子裏翻了翻,又取出了一本奏折。


    “指使家人草菅人命,侵占良田........”


    “哈哈哈哈,我一介宰相,你們覺得這就能告倒了我?”


    “你們啊,天下人誰不知我廣山韓氏乃巨富之家?”


    “我一個年年能分得家族紅利一百萬兩銀子的人,去侵占幾畝良田?”


    韓光像是喝醉了一樣,把手中的奏折放在了桌子上。


    沈白帶頭打開,卻發現是老登的——告老還鄉書!


    “我今年六十歲了,自問宦海生涯幾十年,還算做了幾件對得起百姓的事情,如今啊,我有其他事情了,我不想幹了,可是你們看看,皇帝批語,不肯放我走。”韓光笑著說,“陛下是個要麵子的,怕我走了,別人說他不賢,所以我才指使門生,自己彈劾了自己,陛下知我心意已決,這才批複了罷黜不用!嗬嗬,罷黜了老匹夫,這才顯得陛下聖明啊,對不對?”


    看了那奏折,聽了韓光的話,眾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都說了,我是宰相,百官上的奏折,哪一道能躲得開我啊?”韓光說,“至於陛下,哎,我都要走了,又何必惹事呢?”


    原來如此!


    想不到,查來查去,卻是這樣的結果。


    “可是,你為何要去見太後的人?記得你還說什麽,一切按計劃進行......”沈白還是不死心,他還是覺得這裏麵有貓膩。


    “都說了,那是我和太後的私事——”韓光雙眼溫柔,麵帶桃花,有些扭捏的說,“我當年為了追求一個女子,這才一頭栽進了官場之中,我看她在皇宮裏站住腳,看她生了子,看她奪了權,看她起高樓,看她樓塌了,看她不死心,看她使陰招,看她老了,看她的心融化了,看她終於願意放下一切,陪我去看北山的花啦........”


    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可韓光卻走到了皇帝的一副畫像前,動情的說:“陛下,你知道我在等你媽嗎?等了一輩子啊!”


    眾人石化中。


    就在這時,禦書房外突然高唿:太後駕到!


    太後來了!


    隻見太後手裏捏著那指甲蓋大的“福”字兒,一進門就開罵:“皇帝呢?給哀家喊出來!丟人那!問他要個字,就拿這個糊弄人?”


    壞了,太後這是來找茬了。


    韓光剛剛發完騷,見太後來了,一臉純情的走過去,竟然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果果,你,昨晚睡得好嗎?”


    果果?


    眾人徹底石化中。


    太後先是一驚,竟然沒有收迴手,先是曖昧的點了點頭,然後有些驚恐的看著其他人。


    “沒事了,我都說了,我告訴他們了,你準備跟我走,我們去看花。”韓光的聲音,溫柔得簡直不敢讓人相信。


    可更讓人不敢相信的,是太後竟然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笑了!


    她笑了!


    她竟然還是低下頭笑的!


    她為啥還要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笑啊!


    節操碎了一地啊!


    你讓其他人怎麽辦啊?


    雖然,這他媽的破事關他們屁事!


    但是這事關太子家的事啊!


    畢竟這老登給他爺爺戴了一頂綠綠的軟軟的帽帽啊。


    “放開你的髒手!”


    晃蕩!


    阿樂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滿臉通紅且嘴裏不住問候宰相祖宗十八代的太子!


    “你們幾個別幹站著啊,來幫我,快拉不住了!”


    阿樂很奇怪,為啥這幾個貨這會沒有一個人來幫著拉太子。


    因為此刻,其他人都在盼著太子一刀結果了那老東西。


    不知道為啥,大家都有一種被狗日的老登占了便宜的感覺。


    什麽國公?什麽禁軍首領?什麽內廷總管?皇帝又如何?


    你們以為宰相是爺的結束?錯了,那隻是爺輝煌的開始!


    弄死他!必須弄死他!


    他活著,就是整個南國的恥辱!


    慌亂間,杜林海卻還在石化中——


    我頂多泡了皇帝的女人,可他卻泡了皇帝的媽?


    這就是境界嗎?


    難怪人家能當宰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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