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黃森“修正”後的口供:


    他和陳堅一起追進了巷子,在拐角處被其中一名歹徒近距離伏擊,他中槍倒地,陳堅想追擊,卻被遠處的另一名歹徒射殺。然後黃森向遠處射擊,卻未能擊中歹徒。


    宋世傑聽完黃森“迴想起來”的修正版口供,嘴角翹起,問道:


    “黃sir,你確定了吧,這迴的確是記清楚了吧?不再修改了?”


    黃森當然聽出了宋世傑語氣中的諷刺之意,但事已至此,隻能硬撐下去。


    他想了想,的確沒什麽漏洞了,便點了點頭:“確定了,這的確是我剛剛迴憶起來的,之前一時記岔了。”


    “明白了,那我倒是有個問題要請教黃sir了,按照你的說法,開槍襲擊你和陳堅的,分別是兩名歹徒,對吧。”


    “沒錯!”


    “那既然兩名歹徒一遠一近,為何黃sir當時舍近求遠,放棄了剛剛近距離偷襲你的歹徒,而選擇了遠距離射殺陳堅的那一個?總不能是用手槍偷襲你的那個會瞬間移動,忽然脫離了你的射擊範圍吧?”


    宋世傑毫不留情便指出了黃森話裏的漏洞。


    “噗呲。”許文詩發誓,她受過專業訓練,無論多好笑都不會笑的。


    除非忍不住。


    “我……我……”黃森腦袋一片空白。謊言就是這樣,往往你撒了一個謊,便要用另外十個去掩蓋,直到最後被拆穿。


    一直在旁聽的戴國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這該死的黃森,說的話顛三倒四,漏洞百出,到了這時還死不承認!簡直就是無藥可救了!


    “黃sir,不妨坦白跟你說,我專門請了戴sir跟我一起來,而不是內部調查科那邊的人,就是想給你一個機會。我們都心知肚明,你在小巷之中肯定和歹徒發生過其他事情。你跟我們坦白了,如果這些線索對我們抓捕歹徒有用,算你一個戴罪立功,你看怎麽樣?”


    按照宋世傑的性格,恨不得直接掏槍把黃森這種出賣自己人的畜生爆頭,但現在時間緊迫,能早一步撬開黃森的嘴就能早一步找到新的線索。他隻能忍著惡心向黃森提出了一個交易方案。


    “我,我記起來了,我當時受了槍傷,緩了好一會才能站起來,所以給襲擊我的那個歹徒跑掉了!”


    黃森咬了咬牙,還是決定頑抗到底。


    宋世傑立馬站了起來,向戴國安攤了攤手:“戴sir,你看到了,機會我給他了,但他的態度惡劣,拒不承認,那我們隻能等待軍裝的夥記重新搜索現場的結果了。黃森剛剛的所作所為我會如實上報的。”


    戴國安點了點頭,宋世傑的確給了黃森機會,算是給了自己麵子了。


    聽到軍裝警察會重新搜索那條巷子,黃森絕望了,他自己就是警察,當然知道隻要警方下定了決心不惜人力物力做地毯式搜索,找到那個登山包就是時間的問題。


    宋世傑和許文詩轉身剛走出病房,他的手機就響了。


    “什麽,登山包找到了?好,馬上送到法證那邊檢查指紋!我現在就過去!”


    宋世傑邊聊著電話邊快步離去!


    “等等!我有話說!我坦白,我要自首立功!!”


    黃森徹底崩潰了,他心知肚明,當時情況緊急,他哪有機會把登山包上的指紋仔細擦掉再藏匿?香江三萬名警察的指紋在入職時都會記錄在檔案當中,隻要迴去一查他就逃不掉了!


    宋世傑聽到黃森的喊叫,嘴角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但瞬間又收斂了。


    戴國安也快步衝出來病房,拉住了宋世傑:“阿jet,再給他個機會吧。”


    他轉過身,麵露難色地看向戴國安:“戴sir,這不合規矩吧,剛剛我已經給了黃森機會了,現在怎麽能算自首?”


    戴國安不得不拉下老臉,再次央求宋世傑:“給我個麵子,我和albert(鄺智立)相識多年了,這次當我欠他一個人情。我私下和黃森談,保證他一定坦白交代。”


    宋世傑思量了一會,“艱難”地答應了戴國安的請求。


    “好,既然戴sir如此說了,我先跟那邊說,暫緩檢查,但隻能拖一個小時。我一小時後迴來,希望戴sir有好消息。”


    ……


    醫院附近的一家茶餐廳,宋世傑和許文詩坐在角落裏喝著凍檸茶,吃著菠蘿油。


    “頭,為什麽要給他機會算自首啊?他這樣還死不承認,肯定是出賣了情報,害死了這麽多兄弟啊!我剛才都快惡心死了!”


    許文詩狠狠地戳著杯裏的檸檬,仿佛那些檸檬就是黃森。


    宋世傑笑了笑,招手讓坐在對麵的許文詩靠近一點,才輕聲對她說:“我詐他的,那包還在找,根本還沒找到。”


    “啊?又是這招?頭你太奸詐了吧!”許文詩傻眼了,覺得和宋世傑比起來,自己實在太耿直了。


    “阿詩,教你一招,和奸人鬥,你要比他更奸才行啊。”


    宋世傑喝了口凍檸茶,大熱天的,舒爽!


    “那如果他不中計呢?或者包就是找不到呢,怎麽辦?”許文詩化身好奇寶寶,繼續追問。


    “找不到的可能性很低,你不要低估我們警方一旦下了決心的搜尋能力啊。萬一真找不到,那我還有一招。你記得陳國榮說,自己是在病房探望黃森時,跟他透露的情報吧?”


    “嗯,記得。”許文詩點了點頭。


    “黃森隻可能是在那之後才給歹徒泄露了情報,導致歹徒提前布置好一切,讓重案組差點團滅。而他一直在醫院病房裏,歹徒很可能是通過手機和他聯係的,我們可以找他手機網絡運營商調取記錄,當然那需要走一下流程,比較麻煩。”


    兩人又聊了一會,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就結賬迴醫院。


    ……


    加護病房門外,戴國安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阿jet,黃森都撂了。”戴國安遞上了幾頁口供紙,臉色很嚴峻。


    天見可憐,他堂堂警務處助理處長級,有多久沒親自給人錄口供了?但形勢比人強,自己手下出了黃森這樣的敗類,他還隻能賣了老臉“求”來這份工作。


    “辛苦你了,戴sir,先休息一下吧,放心,黃森有自首情節,我肯定會幫你們跟上頭求情的,盡量低調處理。”


    宋世傑反倒安慰起了戴國安。


    戴國安要的就是宋世傑這句話,要知道這位年輕得過分的高級督察現在可是拿著“尚方寶劍”,萬一他是個愣頭青,執意把事情鬧大了,那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現在挺好的,算是黃森“躲不過”良心的折磨,“主動”向他這個港島總區指揮官交代。


    宋世傑粗略看了下黃森的口供。


    都到了這份上了,黃森也沒必要隱瞞,將自己如何追擊逃犯,如何遭遇了落在最後的那名女歹徒,如何拿槍指著她讓她投降,如何摘下她的麵具等等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按照黃森的供述,他在看清楚了女歹徒真容後,遠處突然有人放了冷槍,把陳堅擊倒了,他一愣神的功夫,女歹徒趁機掙脫逃跑,用手槍向他射擊。女歹徒的登山包和手腕上戴著的一塊手表正是在和黃森糾纏之際掉到了地上。


    他立馬衝上前想再次擒住女歹徒,但遠處的歹徒用火力把他壓製住掩護同夥逃跑,他朝那邊開了十多槍無果,最後還是被歹徒們逃離了現場。


    後來他看到了那袋贓款,一時起了貪念,把包藏在了小巷拐角處的一個沙井蓋下麵。


    豈料歹徒找到了他身上,打電話威脅他,讓他透露警方的部署,他當時聽完陳國榮告知的行動部署,曾經建議直接出動sdu就是想把那幫人滅口,可惜陳國榮拒絕了這個提議,黃森無奈之下把陳國榮他們的動向泄露給了歹徒。


    果然是這個畜生!宋世傑看完口供,再次忍住了要衝進去宰了他的衝動,對戴國安說:“戴sir,我需要馬上安排人過來跟他做那名女疑犯的拚圖。”


    同時,宋世傑內心深處還有疑惑,那幫人到底什麽來頭?黃森的手機號雖然不是什麽絕密信息,但普通人顯然不是那麽容易短時間內查到的。


    (二更,又是2.8k,鍵盤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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