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事,老衲不想管,也管不了。隻一點,還俗必須得等到和修真界的比賽結束之後。”


    “多謝師傅成全。”


    智空法師走到門口時再次駐足:“這裏畢竟是佛門清修之地,老衲不希望今日之事再度發生。你們也得考慮其他人。”


    狐鳶道:“師傅放心!”


    “悟名?”


    玄慈迴過神:“怎麽了師傅?”


    “人有惡人,妖有好妖,你不必糾結你母親的身份。”


    “我不是在想這個,我是在想,我是隻什麽顏色的狐狸?為什麽明亦那隻狐狸會變身,我卻不行?是因為我是半人半狐嗎?”


    智空法師:嗐,白擔心了。


    在他們走後,狐鳶變迴了狐狸的模樣。


    “你這是做什麽?”


    “距離比賽還有兩個半月的時間,我怕我日日以人身在你麵前晃蕩,你會把持不住。為了你能更好的參賽,我隻能委屈自己變成狐狸的模樣咯!”


    明亦覺得好笑:“你就不怕我憋壞了,對你的狐狸身下手?”


    “你變態啊!”


    明亦笑得更加燦爛。


    兩個月後,明亦留下狐鳶,同玄慈起程前往決雲宗。


    “明亦,你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了。”明亦毫不遲疑地迴答。


    “你就不怕一無所有嗎?”


    明亦道:“我不同於你們從小在寺裏長大,我本就是個半路出家的和尚,當年若不是出了那樁事,若不是師傅算出我此生的命數非要留我在寺中,我也不會成為佛修。所以,未來做什麽,走什麽路,對我來說都無甚區別。”


    他遭遇過背叛與算計,體會過生離與死別,享受過放縱,亦經曆過克製。人生百態,他其實都感受了一遍。如今,他隻想和心愛之人去過平淡而又寧靜的生活。


    “其實我也不想當和尚。”


    明亦疑惑的看向玄慈。玄慈道:“這麽詫異做什麽?當和尚是師傅給我選的,又不是我自己想當的!兒時,我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個執劍天涯,懲惡揚善的大俠,而不是一個沒有頭發的禿驢。結果後來愣是把和尚給當習慣了!


    從前不知道母親是誰,在哪,也不知道她活沒活著,所以我從沒想過放棄師傅給我選的這條路,哪怕在我和他鬧別扭的那一百多年。可是現在,我突然有了母親的下落。我想去找她,然後問她,她希望我走什麽樣的路。我想用我接下去的時間,去陪伴她,孝敬她。”


    “師兄,其實,那日鳶兒說你母親是她姑姑的話是假的。她不知道你母親是誰,也不知道她在哪。”


    玄慈輕輕勾了勾唇:“我知道。所以我從沒去找過她。”


    “你——”


    “狐妖大都生活在妖界,我去妖界一點點去找,遲早會找到的。”


    明亦被玄慈的話勾起了心中的傷感:“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能有父母可以孝敬,乃是人生一大幸事。”


    玄慈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正所謂有得必有失,世上從無兩全人。


    決雲宗。


    “娘親,你找我?”


    十五歲的皎月已經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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