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個機會,開船帶我們迴去。”


    於以明眼睛轉了轉,這次也學乖了不再罵了:“沒問題,但是你得先給我把這個繩子解開吧,不然我怎麽開船?”


    蘇瑾很爽快,直接念了訣,同心繩瞬間消失,於以明看起來剛想動點手腳,蘇瑾一把長劍已經橫在了於以明脖子旁邊。


    “老實點。”


    “是,是。”


    於以明看了眼劍,不再耍小動作,目光正視前方,開始掌舵航行,船艙裏麵有蘇瑾我很放心,我站在船頭,看著外麵的景色。


    不過過了沒多久,我就覺得很奇怪,又於以明開船以後,我們也走的不是來時的路,我心對蘇瑾說,蘇瑾迴複我隻要我安心等著便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果然,船行駛一段時間以後,整個船開始上下顛簸不穩了起來。


    我站在船頭看的最是清楚,並且之前也經曆過黑海,這下麵全都是一個個的暗流,在海麵上看不出什麽,但是我現在目力很好,一下就看到掩藏在海麵之下的一個個小漩渦。


    這漩渦乍看無礙,但是真要掉進去了,可都是一個個會吃人的漩渦。


    這於以明果然還在往海深處開,他到底想幹嘛?


    “我就知道這個死老精沒安好心,這哪是迴去的路?蘇瑾,這前麵好多暗流,我們不能開了。”


    我迴頭看向蘇瑾,蘇瑾又用同心繩把於以明牢牢綁了起來。


    蘇瑾關閉燃料,船停在海麵,一動不動。


    “沒事,要的就是他這樣,接下來,看我的吧。”


    蘇瑾從懷中拿出一張符紙,對著前麵的暗流去打了過去,頓時金光拂過海麵,蘇瑾嘴中念著我聽不懂我咒語,這個咒語很複雜,還是我沒有學過的。


    蘇瑾念完咒語,從他隨身的包裏拿出香爐和三炷香,對著前麵空曠的大海就跪下磕了三個頭。


    我站在旁邊看著蘇瑾的動作,看了半天,終於明白他這是在召喚亡魂。


    隻不過已經這麽多年了,還是在海裏,真的可以召喚出來嗎?


    要是真能召喚出來,那麽真相便大白了。


    蘇瑾一直在重複手中的動作,但是前麵的海麵一直沒有動靜,我安靜的看了蘇瑾很久,心裏替蘇瑾捏了一把汗。


    大概十分鍾後,隨著蘇瑾再次磕完三個頭,一縷白色的孤魂從海裏慢慢浮起來,這個魂魄的主人看起來不過二三十歲,一頭長發,容顏姣好,身材曼妙,她此刻的表情十分的溫柔帶著慈愛看著蘇瑾。


    這個是誰的亡魂,已經清晰可見,就是失足落水,死在暗流的陶薑。


    這個陶薑,就是蘇瑾的生母。


    蘇瑾站起身,也看到了陶薑的魂魄,他的眼睛頓時有些濕潤,他哽咽著開口:“是你嗎?媽。”


    陶薑的魂魄從海麵上飄到了甲板上,哪怕隻是一縷魂魄,也能看出她生前有多麽優雅嫵媚。


    陶薑飄到了蘇瑾身邊,她伸出手想摸摸蘇瑾,卻直接穿過了蘇瑾的身體。


    “是我,我的兒子,我的蘇瑾,你長這麽大了。媽對不起你。”


    “沒關係,媽,我不怪你,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媽媽,你快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兒子拚上所有也願意為你報仇。”


    然而陶薑卻搖搖頭,她眼底模模糊糊的閃爍著什麽,明明隻是一縷魂魄,我也能感覺此刻她在流淚。


    “兒子,沒事,都是命罷了,那個女人,如今過得也不見得多好,我隻希望你能快樂的活著,放下仇恨。”


    “可是,媽,以前你給我托夢,不就是希望我能替你找出兇手嗎?”


    陶薑卻一愣:“兒子,我從未給你托夢。”


    蘇瑾也一愣:“那會是誰?”


    “不過這都不重要,媽,符咒遮天蔽日的效果隻有一炷香了,求您告訴我真相,不然我會永遠愧對你。”


    陶薑沉默片刻,深深的看著蘇瑾一眼後,那是隻有愛自己孩子的母親才會流露出來的眼神,她就飄到了一直關在艙室的於以明麵前。


    “孩子,就是他,還有顧媛。”


    隨著陶薑的靠近,這於以明冷不防的打了個噴嚏,一臉驚恐地看著我和蘇瑾。


    “你們為什麽對著空氣說話,莫不是瘋了?還是想嚇我?嚇我也不是這麽嚇的。”


    我和蘇瑾壓根懶得搭理這個於以明,隻是靜靜的聽著陶薑說話。


    “二十多年前,我和你爸,蘇鴻達,生下還沒滿一歲的你後,你爸非說要補我一個蜜月旅行,結果他騙我,其實他還帶了一個女人,那就是顧媛,他們騙我騙的好苦,不僅背著我在蜜月旅行的時候做那種事情,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要我和蘇瑾的命。”


    “當時你還在床上,保姆抱著你給你喂奶,你因此逃過一劫,顧媛喊我到空無一人的甲板上,說有話對我說,她叫來這個船長,也就是你們麵前的畜生,活生生把我推了下去,那時候已經是深夜,甲板上空無一人,他們就這樣看著我在冰冷刺骨的海水裏麵掙紮,直到死亡。”


    “簡直就是兩個惡魔。”


    “顧媛看到我死了以後,笑的可怕非常,然後就留了船長一個人在那裏,隻是囑咐也要處理掉那個不滿一歲的你,隨後就去了蘇鴻達房間,我以為我的孩子和我都要長眠於此,卻沒想到當時這個年輕的船長,他當時抱著繈褓裏的你,說這麽小的孩子,什麽事情都不懂,不知道怎麽良心再現,居然留了你一條命。”


    “也就是因為他沒動我孩子,這麽多年,我也放過了他們,隻當自己倒黴。”


    蘇瑾聽到這裏,已經是淚流滿麵:“媽,你太善良了。”


    而這時地上的於以明不知道是感應到了什麽,居然附和起來:“陶薑,我是對不起你,顧媛那個賤人當時拿著我未過門的妻子還有二老的命,還有我的前程一起威脅我,我也就是沒權沒勢的普通人,我能怎麽辦?我當時想盡辦法留你孩子一條命,已經很不容易了。”


    陶薑麵露兇光,顯露出來自冤魂的怨氣,嚇得於以明跪在地上直哆嗦。


    陶薑從懷中變出一隻老舊款式的錄音筆,看起來已經很久很久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正常使用,她不知道是按動了什麽鍵,裏麵傳來一段錄音。


    “救我,救救我,鴻達,救救我,我落水了......不要殺我的孩子,不要殺我的孩子,我求你們了。放過我的孩子......”


    這錄音裏麵的喊叫聲無比絕望,嘈雜的音質裏而且還帶著水流聲,20年前的電子設備,竟然能錄到這種聲音,我和蘇瑾麵麵相覷。


    陶薑放完這段錄音,仰麵不讓淚水再次流出,那錄音筆裏的聲音,現在我們隻是聽著,就能想到當初陶薑到底有多絕望。


    新婚的夫妻,不滿歲的孩子,陰毒的小三,冰冷刺骨的海水,可怕的暗流,無助的求救。


    而這個陰毒的小三,正是我叫了十幾年媽的女人。


    顧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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