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墨時桉身上。


    試探、懷疑、不敢置信、還有嘲弄。


    墨時桉如坐針氈,耳邊轟鳴響著,不知道這時候該說點什麽比較合適。


    “墨經理?墨經理你在聽嗎?”


    小劉臉色也有些慌。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有股東把墨氏的股份抵押出去的。


    這可是墨氏集團的股份啊!


    她輕聲問:“墨經理,帝都發展銀行的...”


    砰!


    小劉被他嚇了一跳,捂著胸口往後退了兩步。


    墨時桉臉色慘白,他顧不上解釋從座位起來往外走。


    帝都發展銀行的人不由將目光看向坐在首座的男人。


    誰知道墨成瀾垂著眼睛,看著手指在桌麵上點著。


    他們心裏一動,互相交換個視線也跟著墨時桉走去。


    人一走會議室裏立刻變得嘈雜起來。


    今天開會的領導層全都是一顆心一百個心眼子的主兒。


    他們連說帶猜竟然把事情猜對了七成。


    墨時桉婚禮上的事兒他們就在看笑話。


    聽說魏寶珠已經被收押,以她的名義欠了不少錢。


    這些人都在等著墨時桉什麽時候動作把魏寶珠這個拖後腿的尾巴斷了。


    想不到竟然先等到了催債的人。


    最多欠幾千萬而已、


    對於墨家來說就是抬抬手的事兒。


    卻嚴重到讓銀行追到公司來。


    想必會議室這位準備收拾墨耀輝父子了。


    “熱鬧看夠了嗎?”墨成瀾手指在桌麵上越點越快,最後變成了敲,“你們要是把你們的聰明才智用在公司的發展上,墨氏的股價還能再上個台階。”


    眾人立刻噤聲。


    墨成瀾冷笑:“如果明天會上,你們還拿這種垃圾來惡心我,所有人都可以提前迴老家養老了!”


    發作一通,從會議室出去的人一個個像霜打的茄子。


    付裕立在一旁輕聲問:“墨總,墨時桉那裏還用我們管嗎?”


    “老爺子那兒還沒通知?讓他替他的好孫子擦屁股。”


    墨成瀾留下一句話,很快從公司離開。


    銀行的人除了跟墨時桉談以外,一隻將注意力集中在外麵。


    眼看著墨成瀾竟然什麽都沒說就走了,這些銀行的人反而傻眼了。


    墨氏集團如今的股價非常高,墨時桉和魏寶珠夫妻兩個在他們行滿打滿算借了不到一個億。


    加上利息也沒多少。


    要真是墨時桉還不上錢,以總行的製度來說,領導絕不允許留下,隻會進行拍賣。


    大集團的股份不僅僅是個數字和錢數。


    還包含股東的控股權等等。


    弄不好就會把墨氏集團最大持股者墨家得罪...


    實在得不償失。


    “這,”一個副行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朝墨時桉說,“墨先生,說實話您跟尊夫人的借款隻有一個多億而已,您隻要把錢還上,我們...”


    “誰讓你們來公司的?”墨時桉咬著牙眼睛裏啐了毒,“隻要把錢還上?我說不還錢了嗎?你們他媽的是落井下石是吧!”


    副行長忙說:“墨先生您誤會了,我們也是為了工作,您...”


    墨時桉冷笑:“工作!?我告訴你,你的工作馬上就他媽完了!”


    副行長臉色白了一瞬,也被墨時桉激出了火。


    可他還記得這次的目的隻是為了要錢。


    “墨先生,恕我直言,整個帝都都知道現如今你跟墨總有些不合,我們行是為了做生意不是為了結仇,墨氏的股份我們不要隻是為了怕得罪墨總,要真是按流程來,你抵押給我們的股份現在已經在交易市場被搶購一空。”


    “除了墨氏集團外,我們的工作人員還有一組去了墨家老宅,我們行給您三天籌錢,你好自為之。”


    一行催債的摔門而去。


    墨時桉坐在座位上靜得像個死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急匆匆從墨氏離開。


    墨成瀾迴到家,付裕給他匯報說墨時桉也出去了。


    他冷笑:“他去哪兒了?找老爺子搬救兵去了?”


    付裕:“墨總,這次您可猜錯了。”


    墨成瀾換鞋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付裕問:“那他去哪兒了?”


    付裕臉上有些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他去了那家賭石的工廠。”


    他以前以為墨時桉是個上進的年輕人。


    年輕、氣盛、性格好。


    長相也遺傳了墨家基因裏的優勢。


    可讓付裕萬萬沒想到的是,墨時桉這種有大好前途、前途無限的人竟然被小小的賭石毀了。


    墨成瀾忽而嗤笑:“蠢東西。”


    隻想不勞而獲,和年輕時的墨耀輝一樣。


    墨耀輝當年和萬千盈離家出走,帶走了墨老爺子第一任妻子的遺產。


    日子雖然不是奢靡無度,但也算小富裕。


    可是墨耀輝自己沒什麽本事。


    創業幾次通通失敗,遺產敗得差不多了,又灰溜溜迴到墨家。


    墨老爺子接納他一家人,墨成瀾本以為,跟著這種父親,墨時桉至少會上進一些。


    繼承了墨耀輝貪圖享受、隻想不勞而獲的惡劣基因。


    亦或者墨時桉本就是這種人。


    墨成瀾皺眉又將腳從拖鞋裏拿出穿進皮鞋裏。


    付裕問:“墨總您這個時間還要出門?需要我陪您嗎?”


    墨成瀾轉身朝外走:“讓家裏司機送你,老金送我我去趟老宅。”


    老金立刻迴他:“是,墨總。”


    白木兮在二樓遠看著墨成瀾的車迴來,人卻沒進來,沒一會兒車又走了。


    她一頭霧水。


    “夫人,墨先生說臨時迴趟老宅,讓您和大寶二寶先吃飯,不用等他。”


    管家解釋完又問現在是不是擺飯。


    白木兮聽完心裏有些不安。


    她強自壓下看了看二樓的兒童房:“擺吧,對了方隊長這幾天在忙什麽?”


    管家一愣立刻說:“聽付秘書提了兩句,墨先生準備建一個新的安保公司,方隊長在忙新人訓練的事兒。”


    新的安保公司是墨成瀾想培訓一批知根知底身手好的保鏢。


    既是為了以後保護大寶二寶,也是提前下手免得程家二房作亂。


    “怪不得白天聽到後院的訓練聲,你立刻給方正初打電話,讓他放下手頭的事兒帶幾個人跟上成瀾的車。”


    “是,夫人。”


    管家匆匆要走,白木兮又說:“記得提前聯係老金。”


    “是,夫人,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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