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得不好嗎?”陸蓁蓁撇嘴。


    “你教的可太好了,他們是小孩子,坐不住。”沈雨書笑了,害怕老師是小孩潛在基因。


    陸蓁蓁見她在摘菜,端了凳子一起幫忙,“剛才在山上,都還沒說完呢!”


    “要是遇到錢多多,你還記得錢多多嗎?就是跟田萃萃玩得好的那個知青。”


    “啊?怎麽了?”沈雨書想起這個人,隻有零星的幾點記憶。


    最深刻的是她和田爭下工,在竹林撞見的那一幕。


    “我和顧塵,去山上抓兔子,”陸蓁蓁湊近她耳邊小聲說,“我們看見她和一個男人那個那個了。”


    沈雨書眼神一亮,“就是我們後麵這座山嗎?跟誰啊?”


    會不會是她以前在山上撞見的,也是錢多多?


    “不認識,”陸蓁蓁說著臉紅撲撲的,“總之離她遠點,我和顧塵撞見不止一次了,人都還不一樣。”


    “啊!這!”沈雨書傻眼,不是談戀愛偷吃禁果,而是……


    “這麽奔放嗎?”


    “對啊!這事兒遲早要被其他人撞破,我們就當不知道。”


    兩人說了一會兒閨房話,沈雨書吃了一嘴狗糧,顧塵也提早下工過來喊陸蓁蓁迴去吃飯了。


    沈雨書看了眼被陸蓁蓁摘得亂七八糟的菜,唉,心煩。


    她和覃蕭是不是也該更進一步?


    可是她對覃蕭的父母無感,要是想長久發展,必須考慮互相家庭的問題。


    直接問好了?沈雨書沒處理過類似問題,沒有範本可以參考。


    “雨書。”


    沈雨書剛燒好飯,外麵響起敲門聲,“覃蕭!”


    “吃飯了嗎?我剛做好飯,要留下來吃飯嗎?”沈雨書琢磨著直接問那些問題。


    “嗯。”覃蕭把車上的東西拿下來,“這是去衛生所拿的藥,你按時擦,還有些吃的。”


    “這麽多,花了不少錢吧?”


    有點心,糖果,一大條肉,麥乳精,水果罐頭,都是覃蕭下午去買的。


    “沒多少,吃完了再給你買。”覃蕭全部卸下,放到門口。


    沈雨書望著一堆東西,對方對自己確實好,第一時間就能解決她的需求。


    她思索如何開口,說自己所在意的問題時,就聽他說,“我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說。”


    “嗯嗯好。”沈雨書忙不迭答應,“你先說,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說。”


    覃蕭手指摩挲褲子布料,有些緊張,“沈雨書,我想和你正式處對象,但有一些事情,需要和你交代清楚。村裏我的流言很多,我……”


    “我沒有信,那些不過是謠言,你是什麽樣的人,我不會從別人嘴裏去了解。”


    沈雨書看他難以啟齒,急忙安慰,“不用去管那些人,他們就是想看你過得不好,自己就高興了。”


    村裏這種人不少,沈雨書小時候在村裏,還見過當麵和你好,背地裏詛咒你的人。


    “嗯,我剛出生的時候,被他們送給大舅家。”覃蕭看著她真誠的眼睛,“後來,我親娘又把我要迴去。”


    “她不喜歡我,小時候我經常吃不飽,所以滿山找吃的,流言就傳出來了。”


    覃蕭語氣平靜,像是講述別人的故事。


    “我的戶口在我舅舅家,為了不讓她去打擾我舅舅一家生活,我一直留在村裏。”


    “我有工作,有存款,如果要結婚,我會搬走,不會留在這裏讓愛人受委屈。你,願意做我對象嗎?”


    考慮周全,預判了沈雨書的預判,主動解答了她糾結的問題。


    覃蕭摸出一個紅布包,打開是一隻祥雲紋、刻著喜樂安康字樣的銀鐲子。


    “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款式,它的寓意好,就挑了這個。”


    覃蕭不願意再等了,錯過了他會後悔一輩子。


    以後世的眼光來看,追求女孩子,覃蕭這些行為太夠格了。


    沈雨書沒有立即答應,雖然她現在很滿意對方,但對方是否了解她的情況,能否接受?


    “覃蕭,那你能接受我的情況嗎?”


    “嗯。如果你不喜歡張家人,那就當不認識。”覃蕭對女孩的情況很關注,她和張家的關係他清楚。


    “我以後不會留在這裏,”沈雨書還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未來發展,她一定會離開這裏的,“我的意思是,我會離開北方。”


    “你能接受嗎?”


    “你去哪兒,我去哪兒。”覃蕭無所謂,當司機這兩年,他也去過不少地方。


    在哪生活不重要,跟誰一起才重要。


    “那你幫我戴上。”沈雨書伸手,也不再猶豫。


    麵對眼前白嫩的手,覃蕭臉刷的一下紅透,低著頭,小心地拿起鐲子。


    “快點,飯快涼了。”沈雨書看出他的羞澀,生了惡趣味,“怎麽磨磨蹭蹭的?”


    覃蕭抿唇沒說話,渾身燥熱。


    深吸一口氣,他用另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專注地對準那隻小手套上去,慢慢往下滑,最後調整好鬆緊。


    “唿……”覃蕭不自覺鬆了口氣。


    “走吧,吃飯。”沈雨書大著膽子,抓住他一隻手。


    “好。”覃蕭沒敢說不吃,也沒敢掙開那隻手,任由對方拉著他。


    沈雨書給對方添多少飯,對方吃多少,也不說話,臉一直紅著。


    “你還沒吃飽?”


    覃蕭點頭,又把碗遞過去。


    “都被你吃完了。”沈雨書煮得蠻多的,本來想明天吃蛋炒飯的,她現在懷疑,對方已經吃撐了。


    覃蕭臉更紅了。


    滿腦子都是幫她戴鐲子的畫麵,手也顫抖,心也顫抖。


    “你肚子不難受嗎?”沈雨書看他一直害羞臉紅,她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神經太大條了?


    覃蕭這才注意到,肚子確實脹得難受,“還好。”


    多吃點,下一頓可以少吃一點。


    “下次吃飽了就別吃了,對胃不好。”沈雨書前世有胃病,那才叫一個難受。


    “好。”覃蕭麻利地把碗洗了,添滿水缸,又抱了一堆柴進屋。


    “我先走了。”覃蕭看天色不早,推著自行車要走,又掉頭迴來問,“你喜歡兔子嗎?”


    “喜歡!”沈雨書當然喜歡,兔肉好香的!紅燒、爆炒……


    覃蕭點點頭,心想她見到小兔子肯定高興。


    但其實兩人想的,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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