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書顧不上身上小傷口的刺痛,緩慢的挪動換了一個舒服的蹲姿。


    不遠處耐人尋味的聲音時高時低,沈雨書拿樹枝頂在頭上,悄摸的往那處看。


    吃瓜是人類的天性,沈雨書也不例外。


    那兩人十分沉浸,像是篤定了那地沒人來去。


    確實,從已有的山路上下,絕不會走到這處凹窩了,周圍又有植物掩蓋,確實隱秘。


    隔了有一段距離,還有一些遮擋物,沈雨書看不真切,隻隱約看見兩條白花花的影子糾纏。


    這刺激啊!


    沈雨書還是沒打算從係統兌換一個望遠鏡來吃瓜,有點不好意思。


    剛想悄悄離開,眼睛突然被人捂住,巨大的驚恐浮上心頭,尖叫聲即將衝破喉嚨,嘴巴又被捂上了。


    正當她要不顧一切,進空間躲避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後麵輕輕地說,“是我,覃蕭。”


    沈雨書心跳減速,整個人脫力,她臉上的手也鬆了,她才緩緩轉過身去。


    看見那張熟悉的臉,沒有帶任何攻擊性的表情,悄悄鬆了口氣。


    “你幹嘛?”沈雨書和他對視,壓低聲音沒好氣道。


    人嚇人也會嚇死人的!


    她剛還以為要被謀害在山裏了。


    以後都不上山撿柴了!


    “噓——”覃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那邊的還沒結束。


    兩人都沒說話,那邊的聲音就放大了很多倍,十分曖昧。


    兩個人的距離一前一後,貼得近,沈雨書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和溫熱的唿吸,頭皮一陣發麻,她悄悄挪動,想離開一點。


    “噓——”覃蕭拉住她,“別動,小心被發現。”


    沈雨書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又看向那邊少兒不宜的場景。


    眼睛又被人捂上,沈雨書動手扒開,有些惱,轉頭怒道:“你又幹嘛!”


    那一副不讚同的眼神是怎麽迴事?


    覃蕭語氣低沉,“髒東西,別看。”


    “我就看看熱鬧。”


    “看了長針眼。”


    四目相對,沈雨書無話可說,覺得尷尬,現在什麽也不能幹,隻能低頭摘了一張樹葉,開始撕細條。


    蹲了十幾分鍾,那頭終於結束,迅速穿好衣服走了。


    覃蕭站起來,四處看了看,朝女孩說道:“可以了。”


    沈雨書腳麻,一個趔趄。


    “上山撿柴?”覃蕭伸手扶她,“小心點。”


    其實早看見她了,剛想打招唿就看她柴丟了,人摔了。


    接著還滾了兩圈。


    不過看她那十分有精神,應該沒受傷,但覃蕭有些不放心,“受傷沒?”


    沈雨書搖頭,捶了捶小腿,“腿麻了。”


    “我帶你下山,走吧!”覃蕭在地上撿了一根樹杈,掰了幾下,成了一根直溜的木棍。


    覃蕭自己拿著一頭,另一頭遞給了沈雨書。


    “剛才的事誰也別說。”


    “放心我什麽也沒看到。”沈雨書不禁覺得這話有些耳熟。


    沈雨書並不知道那兩個人是誰,吃吃瓜就得了,她沒必要捅出去。


    天色漸暗,覃蕭對山上很熟悉,挑了一條小路,邊走還邊柴,不過20分鍾,就下山了。


    “謝謝了。”沈雨書放開木棍,已經到了山腳下,心裏很感謝對方。


    他好像的確和傳言不一樣,並沒有那麽喜怒無常,脾氣暴烈。


    沈雨書想不起是誰說,覃蕭這人臉上沒個笑,一笑就要打人。


    她不禁莞爾,要真是這樣,那她已經被覃蕭打死了。


    “以後別上山了,要上山找人陪著,白天去,別走太遠了。”


    覃蕭扛著柴往知青點走,還不忘囑咐。


    “嗯,好。”沈雨書心不在焉地,“那個急救措施也不難,邊走我邊教你吧!”


    “不要。”覃蕭立刻拒絕,“明天再學的,我現在好累,不想學。”


    沈雨書的計劃落空,不說話了。


    覃蕭開始問,“你是京市人?”


    “不是”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背影離後山越來越遠。


    不遠處的山坡上,覃剛、小邦還有一眾兄弟,看著一男一女的人影,顯得十分驚訝。


    “我就說蕭哥怎麽今天遲到了!”小邦舌頭頂了頂後槽牙,“悶聲幹大事啊!”


    覃剛也撓頭,“怪不得這趟迴來,他帶了好多女人用的東西!”


    張建國,曾經找沈雨書搭過話的憨厚男人,“不是說不感興趣嗎?這他娘的叫不感興趣?”


    “是啊!”覃剛一拍大腿,驚道:“上次那些獵物,不會都送給小沈知青了吧?”


    一群年輕小夥子,全都心碎了。


    因為老大背叛了他們,好像還俘獲了知青裏最可愛乖巧的姑娘的心。


    覃蕭全然不知,亦步亦趨地跟著到了知青點,沈雨書疑惑,“你還不迴家?”


    “嗯,馬上迴去了,柴放了就走。”


    “這是幫我撿的?”沈雨書意外又高興,“你等等,我幫你倒杯水。 ”


    覃蕭卸下柴,氣息平穩,好似扛著那麽多柴走了一路,沒費多大力氣。


    這時,秦烈拿著陸蓁蓁買的東西,從前院繞過來,兩個男人撞上了目光。


    “覃蕭覃同誌?你這是幹什麽?”


    秦烈語帶警告,認出覃蕭是當初接知青到村裏的男人,長得出眾。


    覃蕭不說話,沒什麽表情,但臉色看上去非常陰沉。


    “覃同誌,不管你有什麽目的,這裏不需要你幫忙。”秦烈看了一眼柴棚。


    “後麵住的是女同誌,還請不要隨便過來,損壞女同誌名聲。”


    秦烈想到小青梅,那嬌媚可人的長相,就十分厭惡眼前的男人。


    上次落水,村裏的二流子覃耀祖一直念念不忘,要不是他私底下揍了幾頓,恐怕後院沒有這麽安生。


    覃蕭還是不說話,看秦烈的眼神像看一個傻子,把秦烈激怒了。


    他不允許再有人覬覦欺負陸蓁蓁。


    沈雨書進屋倒水,又拿了一把糖,也算是報酬了。


    出門就看見外麵要打起來了,她忙喊道:“秦知青,住手!”


    秦烈停了手,除了沈知青的阻止,他震驚麵前的男人從一副陰冷表情,變成了委屈求全的神色。


    “我沒動手,他過來就動手……”


    覃蕭微微抿唇,情緒低落,大步越過秦烈走向沈雨書。


    “秦知青,你怎麽能隨便打人呢?”


    沈雨書在陸蓁蓁落水的那事上,就對秦烈印象不好。


    看著很睿智冷靜的麵相,其實是個在關鍵時刻隻會揮拳頭的貨色。


    “我沒有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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