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鐵識趣的將主座讓給上官怡,聽到門外傳來極快地腳步聲響,隱約覺得是安幽柔趕來。


    果不其然,一陣濃鬱香風卷起屋內,安幽柔一身耀眼的黃色紗裙飄飄,已經站在中央。傲人挺拔的胸脯上繡滿了各色牡丹花,衝著幾人行了個萬福。猛然見上官怡站在上手,故作驚訝道:“這可真是奇了,上官小姐上次來我天香樓還是上官家主為你慶賀成年之禮時,一晃一年過去了,您這還是頭一次駕臨,今日這一桌我請了!”


    安幽柔雖然是半老徐娘,麵容身形非但絲毫不輸眼前的幾個年輕女子,反倒略勝幾分魅惑。臨山鎮有頭有臉的人物無不將和她說句話、吃頓飯,更甚是被她多看了一眼而各處炫耀。


    坊間對她各種離奇而不堪的傳聞層出不窮,因此上官怡對她頗為不屑,不耐煩的迴道:“安老板,你也不必客氣,區區一頓酒錢,我上官家還出得起!”


    安幽柔知道上官怡一直對她頗有偏見,不過隻當她是小孩子,還是一臉笑意:“上官家乃是我們臨山鎮最大的一尊真神,更是我們臨山鎮人的擎天柱!就連我這天香樓都算是上官家的,甜丫小姐跟我就不要客氣了。”


    上官怡隻是哼了哼不再說話,安幽柔伸出纖細的玉手向真鐵招了招:“沈公子,可否借一步講話?”


    尚珂玉等幾個女子聽了十分錯愕,心道韓三嶽說的也不全是瞎話。


    真鐵很自然的與安幽柔走到門前,幾人眼睜睜的看著安幽柔拉起真鐵的手,臉貼著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尚珂玉一臉的驚詫,吐吐舌說道:“沈師兄……這是被這個妖豔的女人給迷住了嗎?我怎麽感覺他們兩個不像是普通生意的往來?”


    雲嬈臉上忽紅忽白,韓三嶽一旁添油加醋地說道:“尚師妹說的不錯,依我看,沈師弟這是被安幽柔這個巨富之婆給包下來了!”


    雲騰狠狠瞪了韓三嶽一眼:“山嶽,幾個師妹都在,開玩笑可不要開過了頭,沈師弟也隻是見了安老板一麵而已,加上這一次也才區區第二麵。”


    韓三嶽撇撇嘴:“人家第一麵就孤男寡女的到了旁邊的屋子,安老板各種浪叫……”


    雲騰連忙捂住韓三嶽的嘴:“越說越離譜!”


    幾個女子聽了臉上漲紅,上官怡啐了一口說道:“想不到沈木這小子居然也浪蕩成性!”


    雲騰隨即說道:“上官小姐,三嶽口無遮攔,還請你不要誤會。安老板對沈師弟另眼相待,乃是他手中有極為稀罕的食材,可謂是奇貨可居。”


    上官怡輕輕一笑:“還有什麽是我沒有見過的,還談什麽稀有?”


    雲騰腦中閃出天螯帝蟹的蟹黃二字,嘴裏已經泛起了誘人的香味,趁著旁人不注意舔了舔嘴唇:“是天螯帝蟹的蟹黃!”


    安幽柔邊走邊埋怨真鐵:“咱們不是說好了十日為期,你怎麽這才姍姍來遲?幹娘日思夜想,還以為你小子不敢再來天香樓,害得我大哭了好幾場!你看看我眼裏的血絲,都是你的功勞。”說完舉起頭瞪著一雙杏眼直直的盯著他。


    真鐵心道反正我是你幹兒子了,我才不怕你,側著臉盯著安幽柔的一汪春水。


    安幽柔忽然噗嗤一聲:“沒想到你小子竟也變得油滑,你老實講,那幾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裏有沒有你的小娘子?”


    真鐵一本正經地說道:“這裏麵的女子屬我幹娘最好看,那幾個小丫頭片子我怎麽看得上眼?”


    安幽柔聽了笑的花枝亂顫:“哎喲喲,瞧你這張裹了蜜的小嘴,即便是假的,幹娘聽了也高興!”


    兩人已走到一樓最北麵一處拐角處,看似走進了死胡同,安幽柔指著一處暗紅色木牆說道:“你看這處和其他地方有什麽不同?”


    真鐵仔細一看,安幽柔指的那個地方顏色較其他地方稍微亮了一些,如果不是她提示根本看不出來,點點頭說道:“這裏比其他地方要亮一些。”


    安幽柔右手輕輕按了那個地方說道;“你記好這個地方,這麽多年,我隻告訴過你一個人。”


    隻聽牆內傳來隱約的哢哢哢的聲響,一扇與牆渾然一體的木門悄然打開,這裏竟隱著一處密室。


    安幽柔牽著真鐵一閃而入,那門緊接著自動關閉。這間密室極為寬敞,有裏外兩個套間。兩人現在所站的是應該是一個畫室,墨香濃鬱甚至蓋住了安幽柔的體香。


    四麵牆壁上掛滿了山水花鳥的畫作,真鐵不懂丹青之術,隻覺得山水畫裏盡是枯樹、荒山、白雪、舊橋,蕭條之意撲麵而來。而花鳥之作則是鳥縱天際、殘花凋零,好像充滿著離別的秋意。


    真鐵在這種畫作的環繞之下心情也變得低落,喃喃的說道:“幹娘,這些畫讓我想起蠻山的秋冬之色,每年我看著山上的青草變黃,而後白雪壓頂,原本煦暖的和風變成刺骨的寒風,我的苦日子就來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次險些被凍死在山坳裏,每次都是我的那群羊將我從鬼門關裏拉迴來。”


    安幽柔原本妖豔的麵容顯出慈愛的模樣,上前摸了摸真鐵的粗糙的手掌:“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你手掌上的厚繭,這是苦命人才有的一雙手。不過好在你進了衝靈門,不必再受這種苦楚。”


    真鐵心中頗有感觸,說道:“我提起這些並不是自怨自艾,而是牆上的畫委實讓人心生感傷,這些畫都是幹娘畫的?”


    安幽柔從書案上拿起一張畫,上麵是一個持劍的男子離去的背影,身後的披風被狂風吹得飛起,黑色的鬥笠之下隻露出半張側麵,張著嘴似乎在說著什麽。


    “你看這個人像不像你?”


    真鐵乍看之下隻覺得此人的裝束打扮很是灑脫隨意,走路的姿態也是狂放不羈,不過再看那張側臉,赫然就是沈木的樣子,不由說道:“這張臉是……我的,不過這打扮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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