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郊外的別墅實在有點偏遠,加之沈玥現在一個月也才三天假期,沈恵現在也沒有任何理由阻止我重新搬迴自己的家裏居住。每個月也隻是到了沈玥三天的假期,我隻要沒有特別的事情,一般還是迴別墅一起團聚。


    沈玥現在離中考也就剩下最後一學期,這次寒假之後,她的變化成長也顯得更加顯著,似乎真正做到了全身心投入備考,即便是我們每個月短暫的團聚,她也開始盡量迴避和我過多的單獨相處、過分的黏黏糊糊。很顯然,她對自己的中考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心理壓力還是很大,兌現重點高中的承諾,現在才是她壓倒一切的重要任務。


    我和沈恵看到沈玥現在的學習狀態,心裏也是特別的高興和踏實,隨著孩子一天天成長、成熟,作為家長,站在父母的角度,還有什麽比這更令人滿意和鼓舞的呢?所以,每次一起團聚,我的主要工作職責,又再次迴到認識她們的最初,挖空心思絞盡腦汁給她們做些好吃的,補充營養,調養身體。其實,這樣的團聚與相處,對於任何家庭而言,也是非常珍貴,充滿溫馨和諧,幸福快樂的。


    林舒燕不管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她對工作的認真專注,全心投入,也讓她在一個全新的專業領域得到了飛速進步和提升,迅速成長為我在工作中的高素質複合型全能助手。很多策劃創意,我現在基本上隻需要提出一個點子,她就完全能夠領會精髓,並迅速拿出具體方案。對於公司承接的一些普通業務,我也開始逐步放手,完全交給她去組織團隊,掌控全局。無論作為員工還是徒弟,林舒燕幾乎都做到了極致,認真、吃苦、不懂就問,不會就學,甚至包括電視拍攝製作前期後期,她都會抓住一切機會親自上手,把公司所有專業技術人員都當成自己的師傅。


    我不止一次勸她,電視是門綜合性極強的藝術,甚至每個環節都是一個專門的領域,沒有人能夠全部精通。但她卻說,機會難得,多學一點總有好處。


    我便試探性問她,是不是打算在這兒學得差不多了,自己打算另立門戶?她也毫不迴避和掩飾,她就是這樣打算的。不過她也讓我放心,絕不會“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她要另立門戶也是另外去開辟天地,這輩子都不會和師傅搶飯吃。


    我這才突然意識到,這陣子實在太忙,一眨眼公司開業運轉都幾個月了,對於她最初對我的那份承諾,因為這段時間的確也沒受到任何幹擾,我都差點忘了。現在突然想起,反倒有些不寒而栗。


    “好吧!那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那公子哥,怎麽突然就——改邪歸正了,就這麽輕易放過我了?”


    “你怎麽突然又提起這事來?”


    “心虛唄!”


    “你心虛什麽?你做賊了?”


    “現在——暫時——倒也沒有——但事物都是不斷變化的,一切都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


    “還是別想多了,好好珍惜公司現在難能可過的大好形勢和發展勢頭。”


    “但相對公司,我還是把自己的命看的更重要。”


    “你沒做虧心事,還不怕鬼敲門?他——本來就和你無冤無仇,之前——也不是針對你的,他的目標始終是我,你隻是做了個冤大頭。”


    “那是啊!之前我們倆頂多就是一起吃了幾頓飯,我就當了冤大頭。現在我們倆可是朝夕相處,形影不離,這種關係甚至連許多外人都會瞎琢磨議論,我當然擔心我會再次成為冤大頭了。”


    “我都已經拿性命跟你保證了,你難道還不放心?”


    “我放心,但我——替你擔心。”


    “那就更沒必要了!”


    “當然有必要了。”


    “為什麽?”


    “我們是朋友,朋友就要互相關心,也要更多了解,坦誠相見。”


    “何必呢?就算夫妻之間,也還要有各自的隱私,何況——朋友?”


    “你錯了,真正的好朋友,情分甚至可以超越夫妻和親人。”


    “也許吧!親情、友情、愛情!誰又說得清,誰又分得清?”


    “舒燕!我們倆認識這麽久,也經曆了許多事,現在又是這樣齊心協力一起打拚,我是希望我們之間能像最好的朋友,最親的親人一樣,更加坦誠、更加信任。”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特別把愛情踢出一邊呢?你是因為真的沒有,還是心裏有鬼,心裏害怕?刻意迴避呢?”


    “嗬嗬!你這樣的女孩,我確實——是害怕!”


    “那就是了!‘有賊心又沒賊膽’,還說什麽?”


    “就因為是‘有賊心沒賊膽’,就說說而已也沒關係嘛!”


    “那好,我先問你,在你眼裏,我這種女孩——又是什麽樣的女孩呢?”


    “太聰明,也太複雜。”


    “就這?”


    “工作很認真,也很能幹。”


    “再沒了?”


    “當然也很漂亮,性格也不錯。”


    “你說的這些也沒什麽特別啊?也就是普普通通千人一麵。”


    “人都是大同小異,千篇一律,不同的隻是有緣相見和無緣相識。”


    “但有緣無分還不如無緣相識呢!”


    “那也未必,畢竟有緣,就值得好好珍惜。”


    “既然如此,那你也別再糾結,別再刨根問底,就這樣稀裏糊塗不是更好?何必自尋煩惱,自找麻煩,甚至自尋死路呢?”


    “行!那我還是稀裏糊塗吧!”


    我和林舒燕到現在為止也可以算是老朋友了,更準確地說,以我們倆的交往和情分,應該早就達到了“紅顏知己”的境界,彼此的了解和默契,完全可以達到心有靈犀,很多話都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太清晰,說太白了反倒尷尬,反倒別扭,甚至更容易產生歧義和誤解。


    而我和林舒燕的這種交流和默契,也是經曆了前前後後這麽長時間的相處與磨合,不知不覺中就達到了如此的默契與境界。但是,自從經受了上次挨打受辱之後,我對她卻憑添了許多的神秘和迷霧。雖然事實已經充分證明了她對我絕無半點別有用心,陰謀詭計,但我心裏卻始終還是懸著一塊石頭。


    我上次遭人暗算絕非偶然,我現在平安無事也同樣不會簡單。我心裏的這團迷霧,最終還得從林舒燕身上尋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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