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虐人,就有人被人虐,甚至還有人故意找虐...最起碼是主動找虐......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身金光燦燦在西荒年輕一輩中聲名赫赫的‘北僧’智空大師,當然這會兒他也不光是金光燦燦了,而且還傷痕累累鮮血淋漓,渾身都被人抓出深可見骨的傷痕,臉上也烏青烏青的...看來還是個喜歡打臉的敵人。之所以說他主動找虐是他不知第幾次被人踹飛砸飛踢飛乃至於丟飛了,可每一次又都如眼下一般的衝迴來,仿若一個嚇不倒打不死錘不爛攆不走揭不掉的猛士...或者說狗皮膏藥一般...甚至到了這會兒已經不再是那位血甲女子尊者大人找上他而是他屢屢主動貼過來了。是的,這位魔族美女尊者大人此刻確實是想溜了,不想再找這和尚的麻煩了,哪怕是承認佛高一丈也無所謂了,她怕了...當然她怕不是覺著對方厲害自己敵不過,而是對方實力雖然比他差但卻也是同一層次的,而對方又是個很抗揍的體修,在她不付出些代價使出虧損自身的大招情況下是肯定拿不下人家的,而且即便她付出代價使出大招也未必就能拿下人家,畢竟人家和她一個層次,她能虧損施展人家何嚐不能虧損避開?所以別說成敗兩說之事,便是成她也不想無緣無故的去虧損什麽自身,畢竟這個級別的手段都是用在生死危機或是必為不可情況下的,這點就從天上那些個高手大能打半天也沒打出個所以然來就能得見一斑,同時這也是修煉界的常態,誰沒事以命相搏?嫌修行太簡單還是活膩了?綜上所述,所以這位的美女尊者大人確實是怕了眼前這個狗皮膏藥...一直打人也累啊!


    智空和尚也不是喜歡被虐,更不是一個喜歡糾纏或給別人帶去煩惱的人,畢竟他是個和尚,而且還是個信仰虔誠的和尚,願意給別人解決煩惱但絕不願意給別人造成煩惱...他之所以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衝上去討打,貼過去糾纏是因為他很清楚,現今除掉天上那些交手的和遠處被困的皇階大能外,能阻止眼前這個女魔進行殺戮的也就隻有他自己勉強能做到了,如果他不去不要命的纏著對方,西荒各派這邊怕就立刻一邊倒了,說每分每秒都會有修士死在這女魔族的手下亦非誇張之言,因此他此刻隻能不斷地不要命的去纏上對方去挨揍,讓其騰不出手腳,直至那些皇階大能脫困或是他用盡最後一分氣力或是他隕落......這會兒他又雙叒叕衝到了女魔族的跟前,二話不說又雙叒叕朝對方轟出無數拳影,這些拳影每一拳都極其迅猛,力道渾然凝練無一絲一毫的外泄,雖看起來樸實無華,但倘若是一般虛境修士挨了一拳,勢必會立刻給砸成血肉碎塊一灘。然而女魔族麵對這些拳影,不僅沒有半分驚慌,反而是顯得很是不耐煩,同時左手凝爪帶起陣陣殘影,直接朝智空的拳影裏抓去,似是並不擔心會被拳頭砸到反像有把握能將智空的拳頭抓住一般。下一秒,智空的拳影卻兀然盡數消失,不過卻不是因為拳頭被抓之故,而是經過屢屢糾纏,智空很清楚女魔族十有八九能抓住自己的拳頭而放棄了拳頭攻勢。而在止住了拳頭攻勢後,他的身形卻是同樣帶起屢屢殘影屈身避過對方的爪勢,右腿使出一記掃蹚腿掃向對方的左小腿,攻勢瞬間便由上路轉至下路,端是老練無比。然而若是旁人或是近身搏殺經驗不夠的修士此時多半就要受創了,然而不巧的是女魔族既是擅長爪法,很顯然也是專業的近戰修士,甚至因為魔界環境之故她的近身搏殺經驗怕是比智空隻強不弱,故而這記掃堂腿掃出的同時,女魔族便已然抬起左腿朝智空掃來的右腿踹去,相向運動的速度顯然是最快的,故而這會兒智空也已然沒有時間再變攻勢了,隻能再為右腿增添些靈力,左右算是兩條腿互擊,靈力足夠的話受創應該有限。不過在他增強腿部靈力時,女魔族卻不會隻做應對而不出擊,下一瞬間,二人的腿還未交擊,女魔族出手卻為抓出去的左爪卻是改向抓向智空的脖子,這下要是抓實大和尚怕就又要受重創了。好在到底是一個層次的高手,智空在此危機之時也是能夠做到格擋的,故而立刻揚起左拳主動迎向對方的爪子,原本是為了不讓對方抓著才放棄轉而下攻,這會兒卻就主動湊上去了...但兩害相權取其輕,這也是不得已之事,同時智空在左拳格擋時,右拳也是趁勢朝對方腹部轟去。女魔族自然不會給他轟到,畢竟他有空出來的右拳,人家也有沒出手的右爪...果不其然,在智空掃堂腿被人家左腿踹到腳踝的同時他的雙拳也已然被人兩隻爪子給拎著了,‘噗!’下一瞬間似是重播的一幕再度發生,智空和尚又讓女魔族拎著兩隻手朝地麵狠狠扔去,而後跟個鉛彈似的將地麵砸出一個蠻深的人形坑...


    不過麵對這種結果女魔族卻是神色無奈的撇撇嘴,似乎打贏了都很不開心很不滿意的樣子,當然了,那是因為她很清楚這塊狗皮膏藥下一秒又會黏上來的......果不其然,智空執著的身影又從人形坑裏閃出來了......似是也不盡然,這次閃出來的智空隻衝到了半路卻突兀表情一變停了下來!其實也不光他停了下來,便是整個會場所有還活著的修士,乃至於高空中爭鬥的大能高手此刻也都止住了手上的活計。


    “叮當咚叮......”一陣奇特但卻讓人聽了莫名舒服的琴鍾旋律在天地間各處響起,同時籠罩在晉城上方的血紅靈罩也不見了蹤影,此刻晉城上空,應該說是這片天地間的每一片天空如今都是霞光萬丈彩雲漫天。這仙樂飄揚,彩雲漫天的天地同賀景象,在場很多修士都知道這是有修士晉級皇階了,甚至不少人還知道晉級的修士正是司馬家的族長司馬成!因為就在剛剛晉城內血光不再倒墜,血祭結束後,籠罩晉城的那片血紅靈罩便化作一道血柱射向了司馬家族地那道光柱方向,而後光柱方向也似是有某種東西在接收這道血柱,同時在血柱消失後便有一道紅光仿佛跨越了時間空間一般,從血柱被接收之處閃到了正和徐有財交手的司馬成手裏,在眾人看清閃到司馬成手裏的是一柄刀身刀柄盡皆血紅的長刀後,司馬成身上也是鼓動起一股玄妙的波動,也是那時,便是仙樂飄飄,彩霞漫天的伊始,故而不用想都知道晉級皇階的是誰了。當然這會兒所有人也都知道了,不僅因為司馬成身上玄妙的波動,同時此刻還有道道五色靈光從天地間出現並湧入司馬成的體內......


    就在仙樂彩霞盡皆消失,五色靈光也不再出現後,智空和尚前方的女魔族收迴看向司馬成那裏的豔羨眼神,轉而看向前者,並且臉上的厭惡也是去而複返,死灰複燃,“禿驢,現下我等最後一步已然達成,我主即將迴歸,你就不必再做無謂的事情了吧?”


    “......”聞言智空也是陷入了一陣沉默,是啊,他不必再如剛才那般糾纏對方了,即便剛才的作為對他來說並不無謂,但眼下卻是無謂的了,因為他很清楚接下來對方這幫人會做什麽?而人家接下來要做的卻不是他有能力阻撓的,而眼前的女魔族也不是執行者,故此他又有什麽理由再糾纏人家呢?縱是他癡瘋了仍舊上去討打也於結果毫無意義,可不就是無謂的麽?


    “司馬老鬼,司馬成!你們可想清楚了,確定要一條道走到黑嗎?司馬成你眼下已晉級皇階,加上司馬老鬼,你司馬家可是有了兩位皇階修士,足以讓你們司馬家在天下立足了,便是勾結魔界和血祭之事修煉界會對你司馬家有所懲罰,但也並非沒有轉圜的餘地,何不懸崖勒馬就此收手?何必非要把彼此乃至整個西荒逼到死角呢?”原本和司馬允交手的楊康見對手此時拿出一把帶有符文的長劍,似是要開始做些什麽,而他作為皇階大能自然能感應出這把符文長劍正是一把魔器。到了這會兒對方拿出魔器要做什麽他猜也猜得出來,故而也是一臉凝重地沉聲問道,意圖再做一次純屬僥幸心理的挽救。


    “哈哈......逼到死角?老夫早就被逼到死角了,你也看到了,我們司馬家無數族人子民,甚至今天早上都還在辛勤勞作奮鬥拚搏的他們,就在剛剛連句遺言都沒能留下便永遠的消失了,就這麽了無痕跡的化作了家族前進道路上的一粒沙子...我們司馬家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你跟老夫說懸崖勒馬?就此收手?哈哈哈......可以啊!可以懸崖勒馬,楊掌門你讓他們活過來如何?哈哈哈......辦不到吧?沒事!你可以辦不到,畢竟我司馬家也血祭了別人的城池,別人的族人子民,這也是我司馬家的報應,我無話可說!那楊掌門你幫我向血祭的真正罪魁禍首血魔或者天元宗複仇如何?畢竟他們雙方才是主謀和最終受益者,若無他們我司馬家也不會血祭也不會遭報應,找他們複仇合情合理吧?怎麽樣?辦得到嗎?......哈哈哈,你也辦不到,包括你們在場的所有人你們都辦不到!既然如此,又何必說什麽懸崖勒馬就此收手這種稚童之言呢?哈哈哈......”司馬允聞言嘴角微揚眼神戲謔地看了對方一眼,而後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反問對方,言語之間笑聲裏的味道也似不斷變幻,讓人琢磨不透,似無奈又似悲壯,似懊悔又似苦澀,似不屑更似堅決,“現在老夫也迴楊掌門一句,懸崖勒馬我們也辦不到了,我們司馬家主支族人已經灰飛煙滅了,如果老夫就此收手,怕是連旁支族人也將沒有明日......要怪就怪我們西荒不夠強,自始至終都隻能淪為棋子,淪為魚肉!”下一瞬間,司馬允臉上所有的神情盡斂,而後一邊單手飛速掐著古怪的印訣並釋放靈力引動手中的長劍,一邊看向楊康淡淡地說道。


    “轟!轟!轟!轟!”也不光是司馬允在引動魔器,大將軍徐有財,奧秘學宮法琳娜,自然之盟木黃袍老者他們三人跟前的司馬成,風靈皇,蛛魔迪天影法三人也在做同樣的事情,接著在四人齊齊將手中的魔器朝司馬家族地某處一指後,他們便連人帶魔器一同齊齊消失了,就如瞬移不見了一般。下一瞬間,四人所指的方向陡然有四道粗大無比的血紅光柱衝天而起,並且在光柱出現的同時,在場所有修士俱是感到被四股龐大到令他們運轉靈力都困難的能量場給籠罩了,而且離光柱方向越近能量場便越加強得可怕。因此此刻不少修士都被這巨大能量場壓迫得不得不閃身遠離那個方向,甚至連楊康,徐有財等這些皇階大能也沒有想著要過去光柱那邊阻止或者破壞光柱。不過若是此刻有人真到了光柱這裏,便會看到這四道光柱其實是從站在某個巨大法陣四角的司馬允,風靈皇等四人跟前插著魔器的圓台上發出的,而他們四人此刻也不斷地往圓台裏傾注著靈力......


    “唿!這屆武林大會是什麽鬼?中途中斷就不說了,剛剛全身心的釋放靈力避免血祭的影響,這才停下又是這壓迫死人的能量場......他媽的!我以後再也不來湊什麽武林大會的熱鬧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遠處四道血紅光柱消失的瞬間,巨大的能量場也隨即消失了,這時最開始和其他散修小勢力修士一同逃竄到極遠處觀望看戲的修士甲總算是舒了一口氣,不過轉而卻是唾沫橫飛地破口大罵起來。不過罵歸罵,但從其似迴味無窮的神情上看,其實他心裏或許正心滿意足得緊,畢竟像他們這種散修雜魚之流,武林大會哪會跟他們有什麽關係,左不過是來吃瓜看戲的,這波可算是吃瓜吃到飽了,還有什麽可不滿意的?


    “是啊!盤口都太黑了!他媽的!我以後再也不賭錢,不壓盤了哈哈哈......”一旁的修士乙顯然看出了修士甲是在矯情屁話反向點讚,故而用賭徒誓言不賭的說法來調侃對方。


    “也沒有啦,你運氣可能差些而已,實不相瞞壓盤這一塊我還是賺了些靈幣的嘿嘿......就是這突然中斷了沒得意思,後頭還有我看好的好幾場呢,可惜了...你說這司馬家也真是的,那麽大的地盤還不知足,還去勾結什麽魔界,到頭來全城自家族人都給整沒了!”果如修士乙所料,在修士乙話音落下之後,修士甲便眉開眼笑著順著對方的話頭開始分享起吃瓜體會來了。


    “可不是?不過我聽說司馬家星州東邊北邊的地盤全給戰神殿和天道門的人占了,他們好像是想拉魔界魔族當幫手找迴場子呢!”修士乙能和對方在這裏吃瓜看戲,顯然也是同道中人,故而也是迴應著互相探討起來。


    “屁!司馬家老族長司馬允怎麽成的皇階大能曉得吧?魔器是什麽曉得吧?他司馬家早在承辦武林大會之前,早在天道門戰神殿攻打星州之前就跟魔界勾勾搭搭搞到魔器了,和人家占他們地盤有毛的關係,求援是真,但別搞錯了前因後果!”便在此時二人之外另一個大聲質疑反駁的聲音響起,看來瓜道也是不孤。


    “也是哦,不過剛剛那四道光柱真是在構建西荒和魔界的通道嗎?那樣豈不是......”


    就在吃瓜群眾互相探討心得之時,司馬家族地司馬允四人所站的法陣此刻也是靈光持續大放著,似是已然處於穩定狀態,同時法陣中央正有十三道身影緩緩走出法陣並與四人說著什麽,若是林小山等人在此多半會立刻嚇得狼奔豕突,抱頭鼠竄,遠遁千裏滾迴南疆,一秒鍾都不耽誤的那種。畢竟這十三道身影中為首的正是他們的熟人血魔皇,而其他十二道身影竟也赫然都是一位位魔族皇階大能!“……還望司馬老弟不要介意才是,嗬嗬!”領頭的血魔皇說著略帶歉然地朝司馬允拱了拱手,而後側頭看向法陣外附近站著的一個年輕人時,眼中卻是露出了幾分疑惑,轉而又道,“周小友,你怎麽來了?貴宗那些老鬼就這般憊懶嗎?還是說這次真會嚴重到連貴宗都沒有安然度過的把握?居然把西荒這地方看得這般重了?”


    “嗬嗬,前輩說笑了,這聖劫之下,又有誰敢說是能處之無虞的?三次前的那次聖劫,十分天下占據其三,盛極一時的聖妖穀如今不也隻能龜縮東澤一隅了嗎?眼下南疆已然布局海外,我天元宗雖號稱天下第一,但其實你我都知道,我宗與萬法門相比也不過在毫厘之間,若是算上整個南疆那便是大為不如了。他們南疆尚且如此,何況我天元宗乎?”這是一個二十七八年紀,頭戴儒冠,穿著玄色長衫,右手拿著一卷竹簡的青年男子,從其俊秀卻略顯柔弱的五官上看,倒像是個書卷氣十足的秀才儒生,“不過此番在下來西荒,倒也不全是因為我宗看重之故,再則是有兩個在下感興趣的人也到了西荒,一個麽,前輩應該也猜得出來,畢竟我與他相爭至今,至於另一個,眼下就在此處……嗬嗬!”此時他一邊輕笑著迴應那領頭的血魔皇,一邊用手中的竹簡輕輕地拍打在左手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看這舉動,也不知是心癢了想去找個僻靜之處把竹簡讀完,還是手癢了想去找個人用竹簡敲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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