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除了路障,沒人能理解唐邪的點在哪裏。


    所有人都一臉迷茫,錯愕。


    問禪寺那個和尚,更是微微抽動嘴角。


    雖然他不知道唐邪是什麽意思,但吃雞兩個字,還是觸怒了他的某根神經。


    佛家弟子,絕不食肉。


    這是對問禪寺極大的羞辱!


    “我承認你有些手段,但我的下一擊,你拿什麽抵擋?”和尚擲地有聲。


    緊接著,從他背後的樹林深處,突然衝出一道金色光虹,霸道粗魯,將漆黑的地麵犁出一道觸目驚心的溝壑,溝壑,還流淌有金色的氣焰。


    等眾人看清那光虹的兵器,全都大吃一驚。


    那不是劍。


    而是一柄粗獷狂野的降魔杵。


    “我來幫你。”


    燕河猛然大喝。


    雖說他對季淩躍剛剛的無視感到憤怒,但季淩躍連續兩次阻擊下大明王掌,看修為,恐怕已經超越他,可封為魔將,在這種緊要關頭,還是要以同門之宜為重。


    而且,季淩躍若死在這根降魔杵下,他燕河恐怕也在劫難逃。


    但不等燕河出招,突然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唐邪猛地後退,拉開安全距離,隨即,橫刀立馬,一記重劈。


    力隨心動,氣隨心起,整個劈斬動作如行雲流水,藝術一般。


    那降魔杵與刀芒狠狠撞擊,竟憑空止住,尾端發出電鑽般的刺耳聲音,這麽僵持著,半晌過去,仍舊難分勝負。


    “嗯?”


    由不得那問禪寺和尚不去震驚了,這根降魔杵喚為菩提杵,是因為他來參加煉藥大典,問禪寺主持特意賜給他的一件佛門秘寶,品階高達六品,別看剛剛那隻是一次簡單的衝擊,真實的殺傷力要他全力施展的大明王掌還要可怕,誰知,仍然被這個魔修給阻擊住了。


    雖說這個叫季淩躍的,似乎在刻意隱藏自己的功法,僅僅是大量釋放內氣,強行抵抗,但越是這樣,給人的震驚越大。


    隻憑借單純的力量,能夠阻擊他的全力攻擊,如果再有功法加持,那這個季淩躍,會是怎樣的存在?


    那和尚不敢想了。


    長生堂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個妖孽人物?


    眾長生堂弟子,此時亦是驚的目瞪口呆,尤其是燕河,一雙瞳孔快要瞪出眼眶,難以置信。


    “我的天,唐邪小哥也太可怕了吧。”


    “長生堂的換顏術會壓製修為,豈不是說,如果唐邪小哥的真實修為現在更強?”


    瘸子和疤臉兩人,已經化作石雕。


    唯獨路障麵帶微笑,側看所有人的呆滯麵容。


    到底是天道,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當!


    在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時候,那把菩提杵突然僵持不住,彈迴到問禪寺和尚的腳邊,轟的一聲爆響,重重嵌入地麵。


    “是繼續搬出你那些微不足道的佛門手段,還是拿著你這根破棍子轉身逃跑?”唐邪故意抬高聲調,把一位魔修的張狂恣意表現出來,“不然等我們長生堂的魔帥到場,你可跑不掉了。”


    問禪寺和尚聽後,臉色大變。


    魔帥級別的人物也來了?


    以他的修為,對付這名不知哪裏冒出來的魔將足夠吃力,再來一個魔帥,勢必要被反殺。


    隻能走了。


    想到這,問禪寺和尚突然雙手合十,道一聲佛號:“不動明王,在下問禪寺法嚴,下次見麵時,期待你能動用魔功,與我再戰一場。”


    說罷,轉身飛奔而走。


    那柄菩提杵也化作一道寸光,被他收入乾坤戒內。


    “唿!”


    唐邪長出一口氣,黑色馬刀脫手而落,蹲在地重重喘息起來。


    他不想表現的太過耀眼,所以佯裝疲態,好讓燕河別太懷疑他的身份。


    而事實,他的光環已經太過閃耀,不可能再低調了。


    此時的燕河已經麵無表情了。


    “季淩躍,沒想到你這麽厲害,太出乎我意料了。”


    “是啊,你隱藏的這麽深,是想在煉藥大典一舉成名嗎?”


    “沒想到你還有這麽多的小心機,哈哈哈,一會兒喝酒時必須重重罰你。”


    眾弟子圍在唐邪身邊,七嘴八舌,儼然把他當做了長生堂的一名新星。


    直到燕河開口,這些人才冷靜下去。


    “季淩躍,為什麽要解除換顏術?”燕河背著手,冷聲質問。


    問禪寺法嚴和尚臨走前的那句話,給他提了一個醒。


    魔功。


    自季淩躍神兵天降,一直在消耗大量內氣,用這種最直接的手段進行反擊,卻沒有動用半點魔功。


    這讓他覺得實在蹊蹺。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傳來,路障帶著瘸子疤臉快跑過來。


    “路障?”


    燕河目光一凜,“你們怎麽才來,剛剛去哪了?”


    路障雙手抱拳道:“燕公子,還記得先前闖入狩風嶺的那三個家夥吧,他們實力不弱,除了我們,其他人全部折損,多虧了季淩躍他臨時突破,才將那三人趕跑,然後我們見到這裏又爆發大戰,這才火速返迴,至於換顏術,為了打敗那三人,我們必須解放全部修為,不然也跟其他師兄弟一樣死在那裏了,望燕公子理解。”


    “是這樣嗎?”燕河轉過頭,直視唐邪。


    眉宇間,還是有著濃濃的懷疑。


    唐邪笑了笑,突然暴起一拳,轟向旁邊的樹叢。


    吼!


    一聲淒厲拳響。


    那片樹叢被轟擊的瞬間凋零,猶如行將木,枯敗下來。


    “這是我修煉的魔慟拳,你不是要辯真偽嗎,剛才那一拳你怎麽看?”唐邪收拳笑道。


    “……是魔慟拳。”


    燕河抿抿嘴,不情願道,“為什麽剛剛不用?”


    唐邪聳了下肩:“那法嚴和尚太厲害了,如果我用魔慟拳,哪裏是他的對手。”


    “是啊燕公子,季淩躍他不惜燃燒大量內氣,擊退法嚴和尚,您還有什麽好懷疑他的呢?”其他長生堂弟子紛紛開口,為唐邪說情。


    燕河明明與眾弟子平輩,但在封為魔將之後,便開始恃才傲物,一副前輩姿態,他們早看不慣了,現在突然出來個更耀眼的明星,自然要巴結好,因為這一役過去,季淩躍必定也會被封為魔將,與燕河平起平坐。


    燕河嘴角微微扯動,這麽多弟子為其說情,加剛才季淩躍又救了他的性命,他再追究下去,有些強詞奪理了,他隨意的擺擺手,道:“也罷,等千師伯到了,他見到你的長進,自然會賜你一部新魔功。”


    唐邪看似不動聲色,內心卻猛然一蕩。


    師伯?


    這燕河已經是魔將級別,他的師伯,那豈不是長生堂最高的一個級別?


    魔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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