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燼腦海裏想起府上的桃林裏,那結滿枝頭的桃子。


    個個紅彤彤,皮薄汁多。


    咬上一口,清甜在味蕾上炸開,果香味四溢,充滿整個口腔。


    他現在就覺得季白的唇瓣,猶如那誘人的蜜桃。


    怎麽也吮不夠似的。


    “呃……”


    季白喉嚨裏發出嚶嚀聲。


    他感覺心腔有什麽東西在堵著,唿吸不出來。


    悶悶的,嘴巴也濕糯起來。


    約莫是憋得快要窒息,


    季白努力睜開眼睛,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映入眼簾。


    腦子裏一個激靈,待迴過神才發現不是陌生人。


    “蕭天燼?”


    他暗自將提著的心,放鬆下來。


    再抬眼,就對上蕭天燼幽深的眸子。


    “以前叫我蕭郎,現在竟直唿名。”


    蕭天燼嘴上說著不滿的話,嘴角卻噙著笑意,眼中滿含著脈脈溫情。


    季白悉悉索索坐起來。


    抬手摸著自己的嘴巴。


    上麵洇濕,結合剛才的觸感,明顯是被人咬過。


    “你……才迴來?”


    他打眼望過去,蕭天燼已經站直了身體。


    鬆鬆垮垮的衣襟敞開著,結實又緊密的胸膛,泛著古銅色的光。


    在昏黃的燭火下,完美的線條,清楚又剛硬。


    宛如雕刻一般的身材,透著健壯與力量,彰顯著男人的陽剛氣概。


    季白咽了咽口水。


    他與蕭天燼也算是坦誠相見過幾迴。


    每次他都是羞澀而緊張,沒有好好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


    季白眨巴著眼睛,漆黑的眸子,湧出豔羨。


    蕭天燼盯著他的眸眼,見他認真地注視自己的上身,看得發愣,不禁莞爾。


    他裝作不經意狀,順滑地三兩下脫下上衫。


    隨手就搭在旁邊的衣架上。


    這下,他上身完全裸著了。


    蕭天燼微微揚起下巴,眸色銳利,抬手撩起自己額前碎長發。


    動作瀟灑飄逸。


    他慵懶地抬起眼皮,手指扣住自己的衣褲。


    目光灼灼看向季白。


    季白喉嚨滾動,再次咽了咽口水。


    不得不說,蕭天燼連撩頭發的動作,都很帥氣。


    讓人忍不住心動。


    季白心髒怦怦跳起來。


    他耳尖都紅了,想扭頭,又不想放棄眼前美景。


    蕭天燼俯下身,湊近他,吐著熱氣。


    “看得這麽認真?”


    “要不要再往下看看?”


    季白老臉唰地發燙起來。


    一本正經了幾日,今晚又說起混賬話來。


    蕭天燼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般剛直,花花腸子也不少。


    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般對別人如此說過。


    蕭天燼盯著他羞赧的表情,心下發笑。


    沒有再為難季白,他掀開被子鑽進去,摟著季白的肩膀將他放倒。


    “行了,你現在身體還沒好,等可以了,讓你吃個夠。”


    蕭天燼跟哄小孩似的,給他被子蓋好。


    又輕拍著他的臉,溫聲道:


    “我知道你著急,瞧你看我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吞了我似的。”


    季白:“……”


    蕭天燼不理會他的無語,伸出拇指,摩挲著他的唇瓣。


    粗聲粗氣地說:“一切都以你的身體為重。”


    “等跟著我到了南疆,那裏天大地闊,你隨時隨地都可以心想事成。”


    季白無語地睜大眼睛,看著蕭天燼一臉笑意躺下去。


    “……”


    嗬嗬。


    從哪看出來他著急的!


    這說的都是什麽跟什麽?


    蕭天燼倒打一耙,顛倒黑白的本事不小!


    瞧著蕭天燼彎起的嘴角,湧著深意的眸子,季白內心冷笑一聲。


    他默不作聲,掀起被子,往下鑽去。


    伸手撫上蕭天燼的腰,輕輕捏了幾下,又移到大腿處,揉了兩把。


    就聽到粗重的喘氣聲。


    他往上移動,冒出頭來,輕聲對著蕭天燼道:


    “你怎麽大喘氣?”


    “哦,眼角也紅了?”


    季白微微一笑,捏著他的下巴,壓低聲音:


    “莫不是你急了?我知道你著急,但你先別急,一切以身體為重。”


    季白點完火,就躺下閉上眼。


    “對了……”


    他又睜開眼,指著兩盞燭火,吩咐蕭天燼:


    “你去將那火給熄了。”


    蕭天燼被撩撥了一下,當然不肯善罷甘休。


    可他才剛說過那樣子的話,若是違反,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他看著季白閉眼睡去,根本不理會自己。


    心中懊悔不已,好端端地,惹季白做什麽!


    真是搬石頭砸自己腳。


    翻來覆去好幾遍,蕭天燼怎麽也睡不著。


    最後,他坐起來。


    盯著季白的睡顏,瞧了幾秒後,蕭天燼起身隨手抓過衣裳披在身上。


    跑進耳房,往身上潑了好些涼水才作罷!


    *


    季清待樂陽郡主走後,心裏一直擔心著季白。


    她找到護衛,告訴他們要見蕭天燼。


    可護衛根本不理會她。


    季清心中思索著,必須得見到季白!


    蕭天燼在朝中的位置很重要,對社稷有功勞。


    皇帝不會因這種小事就降罪於他。


    季白不一樣。


    季府沒有蕭府那般重要。


    他是無足輕重的人兒,若季白是被脅迫,或者他有什麽苦衷……


    萬一長巳那家夥,在樂陽郡主麵前慫恿蠱惑。


    說不定,她還真能捅到皇上那兒,去告一狀。


    季清越想,越是擔心。


    她左右環顧,撕了自己的一條衣裙,係在一起結成長條扔到房梁上。


    “快去叫護衛來!”


    季清命令著丫鬟,“就說我要尋死!”


    “今天我必須見到蕭天燼!”


    “否則,等他見到我時,就是一具屍體。”


    丫鬟支支吾吾著,不敢發話。


    “你還猶豫什麽!”


    季清有些氣結:“我現在還是少夫人,少將軍命令你來服侍,你竟然違命不從?


    信不信我到少將軍麵前,告訴他,你們這些人根本就是陽奉陰違?”


    “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的小命也不保!”


    季清怒瞪著眼睛,大聲質問。


    好久沒做這樣的“惡女”,她氣勢也弱了些。


    但她說的話還是有用,丫鬟慌裏慌張,連忙跑到屋外去找護衛去。


    季清作勢要上吊。


    雙腿站在板凳上,兩眼往外張望。


    她兩手巴巴地拽著布條,還沒看到人,忽然腳下一軟,雙手失去支撐力,踉蹌著差點跌落在地。


    手中還抓著布條,另一半掛在房梁上。


    竟然是直接被飛刀給斬斷!


    丁七從屋外飛奔而來,“少夫人,你這是做什麽?”


    季清收拾好要發火的情緒,穩穩心神,認真道:


    “我要見蕭天燼,必須要見到他。


    若是你不讓我見他,那麽從即刻開始,你要時時刻刻寸步不離,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她雙眼注視著丁七,神情莊重又嚴肅。


    丁七莫名心下一顫。


    這些日子以來,都過得平靜,如今她這般急切著要見少將軍,看來……


    丁七試探著問:


    “少夫人是有什麽事嗎,屬下可以轉告少將軍。”


    季清不說話,眯起眼睛,死死盯著他。


    忽而,她衝上前就要去拔丁七腰上的刀。


    丁七往後猛地退了一大步,立刻抬手阻止:


    “少夫人且稍安勿躁,屬下這就去稟報少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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