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聽了樂陽對蕭天燼的控訴,一時間大為震驚。


    她僵愣在原地好久,下意識地嘀咕出聲。


    “怪不得我進了蕭府後,他與我分房,碰都不碰我。”


    “我還以為,他是因為身體不行,沒想到還有另外一層原因……”


    樂陽聽著季清喃喃自語,忽而睜大瞳孔:


    “什麽?蕭天燼都不碰你!”


    這下更坐實他是斷袖的事實。


    “季清,他對你這般無情,你不恨麽。


    不止對你欺騙,還對你弟弟不軌!”


    樂陽眉眼緊鎖,麵上羞惱。


    一直以來,她心中偉岸高大的身影,在見到季清的那一刻便崩塌。


    她覺得自己這些年來的愛慕,好似一個笑話。


    失望,悲痛,難以接受。


    季清疑惑地看向樂陽郡主:“原來你對蕭天燼還沒死心,他都成婚了,你卻依然執著,真是……”


    執迷不悟,不撞南牆不迴頭!


    季清說不上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要說委屈,是有些的。


    可也不那麽盡然。


    畢竟她進蕭府也沒幾天時日,同蕭天燼更是沒太多交集。


    對於蕭府,她心中不喜。


    更痛心的是喜雨的枉死。


    一開始,她對蕭天燼讓她出府,住進這處別院還頗有微詞。


    住進來後,才發覺,這兒真的能讓人靜下心來。


    季清現在聽了樂陽的話,第一反應倒不怎麽生氣。


    斷袖一事,自古有之。


    以前聽戲,讀那些江湖野史書,其中不乏有達官貴人,甚至還有皇室之人,養男寵的故事。


    就連當朝某些開放民風之地,有專門的小倌,供男子取樂。


    季清隻有擔心和後怕。


    弟弟什麽時候同蕭天燼走到一處去的?


    他居然這麽大膽,在蕭老夫人和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與蕭天燼暗度陳倉。


    蕭天燼是當朝將軍,又是蕭家長子。


    他肩膀上的責任可不輕。


    或許蕭府念著他的位置不會過於追究,但也絕不會任由蕭天燼繼續放肆。


    那季白以後怎麽辦?


    季清腦子有點亂,一下子想了許多種可能。


    想來想去,結果都是季白吃虧!


    “季清,你在想什麽呢,這事你得表個態!”


    樂陽尖銳的聲音響起。


    她以為季清會崩潰,會痛哭,會悲傷過度。


    沒想到,季清隻是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樂陽太失望,心裏更不平!


    感覺從頭到尾她這般努力來告訴真相,真是白忙活了。


    “難不成從頭到尾隻有我在自作多情?”


    “當初可是他跪在皇上麵前,非要求娶你的。”


    “那時有多少人以為他對你是情根深重。”


    “現在他將你棄之不顧,一點擔當責任都沒有,簡直讓你成為了笑話。你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


    名義上他娶的是你,可坐享其成的卻是別人。”


    樂陽郡主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


    她希望能打動季清。


    能讓季清同她一起,揭露蕭天燼!


    季清不慌不忙坐下,端詳著樂陽郡主。


    “郡主,你先別急著生氣,你可知道蕭天燼他不能人道。


    這是他親口對我說的。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和男子糾纏。


    想來他也是個可憐人。”


    樂陽再一次瞪大眼睛!


    今天,她的眼睛多次瞪大張大睜大,眼眶都發酸了!


    對於季清這樣的說辭,她感覺在看一個瘋顛。


    腦中有什麽東西,轟然倒塌,跌成爛泥。


    “這這……這怎麽可能呢,他一定是胡說八道,故意這樣說欺騙你的!”


    季清搖搖頭,認真與她分析:


    “你想啊,郡主你貌美如花,我也不差,可蕭天燼卻對我們根本無動於衷。”


    樂陽盯著季清,一臉不可思議。


    這個女人是怎麽迴事?


    一點聽不進她的話,還幫著蕭天燼說情。


    簡直愚不可及!


    “季清,你沒事吧,蕭天燼娶了你,讓你獨守空房,還同你弟弟糾纏不清。


    你居然還幫著他說話,你腦子是壞了麽!”


    季清腦子才沒壞。


    樂陽郡主愛慕蕭天燼,當初視她為眼中釘,還在大婚當天綁了她!


    現在假裝好心來告蕭天燼的狀,這其中誰知道是不是有貓膩。


    先不說蕭天燼與季白的事,是真是假。


    樂陽身為一個郡主,如今知道蕭天燼的秘密,直接告訴皇帝就好了。


    為何還要拐著彎來找她,多此一舉。


    就算蕭天燼與季白之間確有其事。


    那又怎樣!


    她怎麽可能與一個外人,來欺負自己的弟弟!


    季清注視著樂陽郡主,皺眉道:


    “郡主,你是怎麽找到這兒的?”


    樂陽一愣。


    不是在說蕭天燼麽,怎麽話頭又轉移到她身上來。


    “郡主,你不會一直窺探著我吧?”


    “還有,你跑我麵前這般極力想說服我,是不是想同我交好,將以前的賬一筆勾銷?”


    季清剛才思索一陣便想明白了。


    樂陽郡主想要證據證明蕭天燼是個斷袖,必然要聯合她,讓她出現在皇上麵前。


    可當初,郡主可是綁過她。


    而且是在大婚當日綁的她,這若是捅到皇上那裏,肯定要治她的罪。


    若她能說服季清,同季清站在同一條線上。


    她便不懼怕。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便是郡主孤注一擲,直接捅破窗戶紙,狀告到皇上麵前。


    就算是那樣,也依然繞不開季清這個人。


    所以,樂陽這是遊說來了。


    可惜,她顯然低估了季清。


    蕭天燼在季清這裏,沒那麽重要。


    “郡主,你的心思,我大概明白。


    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不要多管閑事。


    大婚當天,我被郡主綁去三王爺府這件事,若是皇上知道了……”


    季清頓了頓,眨巴著眼睛,氣勢十足。


    連聲音也陡然淩厲起來:


    “你破壞皇上賜婚,公然使用私刑囚禁無辜,陷當朝功臣於不忠,意欲同當今聖上對抗,反叛之心,昭然若揭。”


    一頂造反的大帽子,突然扣在樂陽郡主頭上!


    令她當場目瞪口呆。


    “季清你!”


    季清嗬嗬一笑:“郡主是想賭一把三王爺同皇上的交情,還是想賭一把皇上對蕭天燼的信任。”


    樂陽臉色煞白。


    皇上幾個兄弟,押進監牢的,還有賜死的。


    三王爺能苟活到現在,是因為他一直不問朝政。


    皇上暫時放過三王 這個兄弟,並不代表他沒有除之而後快的心思。


    想及此,樂陽眼中閃過一絲懼怕。


    她抬起眼,麵色憤然,咬著貝齒道:


    “季清,你真是不可理喻,我明明是來示好,你卻不識好歹,血口噴人。”


    “郡主,你是聰明人。”


    季清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認真。


    “蕭天燼同郡主的雙親比起來,根本就是無足輕重。


    王爺府和郡主的榮華富貴,與蕭天燼這微不足道的小癖好,相信郡主分得清孰輕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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