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一愣。


    他沒想到春公子這麽在乎蕭將軍府。


    莫非,這裏麵有什麽淵源?


    “我嫡姐,是蕭少將軍的夫人。”


    季白思索幾秒後,決定半真半假告訴春公子。


    “哦,原來如此。”


    春公子微微一笑,麵上放鬆下來。


    他抬手,指著自己對麵的座位:“請坐。”


    季白端正地坐下。


    春公子給他倒了杯茶,淡淡說道:


    “我祖上與蕭府是舊識,當年受過蕭老將軍的恩惠。”


    原來是這樣。


    季白心裏明了,對春公子剛才的那點疑慮也打消。


    他是抱著學習和討教的態度而來。


    當然要聊些戲曲造詣上的話題。


    春公子對他想要學戲的態度,比較讚賞。


    本來一開始,季白還有些拘謹。


    他見春公子不擺架子,甚至對他非常誠心,知無不言。


    令季白非常感動和高興。


    不知不覺,兩人聊了許久。


    季白這迴受益匪淺。


    等他察覺時間已經過去許久時,茶水都添了十多次。


    他心下有些不好意思。


    “實在抱歉,春公子,我沒想到打擾你這麽久。”


    春公子確實有些乏。


    他趕了許多路,剛到京都又找了這間酒館住下。


    還未來得及好好休息,季白就上門。


    “無妨,難得遇到知音。”


    季白起身,再三感謝,同春公子告辭,並約好改日有時間再來拜訪。


    “春公子放心,你住在這裏的事情,我萬不會告訴別人知道。”


    春公子但笑不語。


    他送季白到屋外,對他說:“季公子慢走,我就不送你下樓了。”


    季白到樓下時,蕭景之與慕容摘星已經等得急了。


    連喜雨也抱著東西,趕過來一起等著。


    一見到季白,三人立刻上前。


    “如何?”


    “很好,這次不虛此行。”


    慕容摘星見季白一臉高興,心情不大好。


    “那春公子有你說得那麽好?”


    “非常好!”


    季白雙手背在身後,今日他學習頗多,有些以前的疑惑也解開。


    “時間不早,該迴去了。”


    慕容摘得有些不舍。


    “這一別,下次見你又是什麽時候?”


    季白嗬嗬笑道:“以前可從來沒見過你這樣,今日這是為哪般?”


    蕭景之在一邊腹誹:還不是看了你的戲裝,想再看你男扮女裝。


    他心裏又嘿嘿樂起來。


    慕容摘得看不到,自己可是天天能在府裏見著季白的女裝。


    季白勸了慕容摘得好一會,又答應他下月初再見。


    慕容摘星這才答應坐馬車迴宮。


    他走後,季白又連忙換迴衣裳。


    和喜雨蕭景之,一同迴府。


    剛迴到府裏,三人就明顯感覺到府裏的氣氛不對勁。


    管家見季白終於迴來,急切地跑到跟前小聲通報:


    “少夫人,你可迴來了,大事不好了!”


    季白正納悶,就見蕭老夫人,帶著一眾家丁,怒氣衝衝迎上來。


    “季清,你可知罪!”


    蕭老夫人一臉怒容,手拄著虎頭棍。


    蕭景之一見就有些害怕。


    那柄虎頭棍,他小時候可沒少被那棍子打。


    通常他娘親生氣,需要動用家法的時候,就會拿出虎頭棍。


    季白沒有驚慌,他鎮定站在原地,淡然地問道:


    “母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怎麽迴事?”


    老夫人盯著季白,眼裏燃燒著怒火。


    “王婆子,你且來說說,今天你發現了什麽?”


    “迴老夫人,今日老奴與李家婆,照例去各房收拾需要清洗的衣服和床單被褥。


    結果,在洗衣房清洗的時候,少夫人的被單裏,掉下一樣東西。”


    王婆子說完,顫巍巍地從旁邊李家婆手裏拿過一樣東西。


    季白定睛一看,倒吸一口氣。


    那是個稻草混合著黃紙紮的小人。


    小人渾身寫滿了血色的字,正是蕭天燼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而那個小人的胯下,插滿了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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