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整裝出發去往唐國國都,張珺弈率眾人乘船,此地出發走水路更快。


    白娡與碼頭上的喬淼揮著手,看著漸漸變小的人影,感慨這是第二次三水送別自己了吧。


    白娡叮囑喬淼替自己打聽長輩的往日恩怨,喬淼不住點頭,最後隻道:“好姐姐快去吧,一路保重!”


    船上,柳曦身上布滿胭脂香粉味,正是方才碼頭送別時候沾上的。雖然唐國對女子約束更多,不過依然有大膽熱烈的女子與之交往,畢竟誰不愛多金又體貼的俊俏郎君呢?


    白娡不習慣那脂粉味,還被柳曦嘲笑沒有女人味,她皮笑肉不笑地離開了。


    即便是船上這等不甚自由的地方,國師等人也不曾停下日常工作,時不時開會,寫文書。據說自國師上任,他發明了許多便捷方法減輕工作的繁重程度,皇帝陸續將許多職務交予他處理,件件辦理得很漂亮,因此他愈發得皇帝得信任。此次出使,國師亦不曾斷了每日與宮中書信往來,身側時常十來人圍著,看起來忙碌極了。


    這日國師張珺弈喚白娡前去,將一些打聽到的白家內情說與她聽:


    “你師公白叔鶴娶得妻子是前朝公主,故他得了許多前朝遺老助力,亦身懷許多家財,雖不能入朝為官,卻憑著一身好武藝在江湖行俠仗義獲得了極高得讚譽。他膝下兩個女兒,大女兒白素貞與現任得一山莊莊主喬峰共同管理莊內事務,次女白素素便是你師傅。”


    “當年白素貞與白素素同時看上了後起之秀喬峰,最終白素貞與喬峰定親,白素素因怨與之爭吵後跳崖,不過顯然她當年未死,出家做了尼姑。”


    說完他看向白娡,白娡嘴唇緊抿,顯然意識到自己的便宜母親與親人有恨,卻沒想到這麽狗血,那麽問題來了,她親爹是誰?總不至於喬峰腳踏兩船?


    “長輩們的恩怨雖然對你有些影響,但是問題不大,我們要的是白叔鶴與喬峰的勢力相助。”張珺弈直白地告訴她,在他的多線程計劃裏,他們是重要的一環,原本預計要花更多精力與時間,白娡的出現恰好讓他省下許多力氣。


    當然,時間越短越好。


    臨走之時,張珺弈將一食盒的點心叫她帶迴去,說是自己也沒時間品嚐。白娡提著食盒退下,關門前望見張珺弈揉捏著鼻梁緩解疲憊,陽光穿過窗戶灑在他俊秀的臉上,長長的睫毛蓋住那似深潭的眼瞳,修長的手指被映照得如玉般,唯有房間角落青銅博山爐飄逸出嫋嫋香煙破除這一室沉寂。


    一路順風船行至平京,白娡還在感慨路程遙遠,擱現代就是幾個小時的路,眾人卻紛紛稱讚國師選的路線平穩且快,從出發隻花了將將一個月便達到目的地。


    到了官方驛站歇腳,一行人開始忙碌起來,寫文書的、遞資料的、攀交情打聽情況的,一眾護衛也打疊起精神,白娡作為柳曦的下屬,此次被特例允許跟隨在國師身後,見了美人美景,品了美酒佳肴,紙醉金迷中直歎平京果然繁華。


    宮中接見使臣,張珺弈一行人等在宮外等候了個把時辰,幾人都坐僵硬了,終於被允許覲見唐國皇帝。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唐國皇帝崔晉正坐於龍椅上,兩側朝臣安靜站立,地麵光滑得如能映照人影,張珺弈攜使臣團行大禮拜見,皇帝這才開口允許他們起來。


    “聞齊國天選者有二人,不知是哪二位?”崔晉問。


    張珺弈與楊瑩隨即向前幾步,微微抬起麵孔。


    崔晉打量了兩人幾眼,笑道:“張國師雖下凡時日不久,然大名遠播,寡人甚羨齊國陛下啊。”


    張珺弈笑道:“不及陛下身畔能人更多。”


    之後便是皇帝例行問了幾句話,便讓他們退下了。


    不論召見還是賜食,唐國禮儀規矩甚多,甚至連肉羹、米飯和筷勺的擺放位置都有要求,這樣一天下來,等眾人迴到驛站,已是十分疲憊。


    這日,周國使臣等其他國家的團也到了,唐國皇帝正式設宴招待各國使臣,張珺弈一行人再次進宮,這次的宴會規模比上次更大。


    秦昭被安排招待齊國使者,平郡王被安排招待周國使者,其餘小國自有鴻臚寺官員招待。


    秦昭乃是當朝長公主寶慶公主唯一的嫡子,作為皇帝的親外甥,他深受信任,及冠後受上任命衛尉卿,掌武器軍械。


    已是秋風漸起的天氣,傍晚時分,園中依然花團錦簇,舞姬樂伎皆身著單薄衣裳,奏樂起舞,偶有客人們擊玉箸應和節拍,一派和樂景象。


    “聽聞今日叫來了近來名聲大噪的教坊司宜春院第一人常相思。常娘子擅舞,特地為此宴排了一場新舞蹈,各位可是有眼福啦!”


    “哦?據說她得了今上青眼,已被宣入宮表演了好幾次……”


    “她原是三品大員之女,也是家門不幸,前幾年那樁大案受牽連被充入教坊司。周太宰想是出口氣,不曾料到那老對手女兒又得了陛下青眼……”


    “嘖嘖,要叫她一朝入了後宮懷上龍子那可不得了,要知道陛下至今膝下空虛……”


    白娡作為女性護衛不得入座,且又是這般宴會場合,隻作為楊瑩侍女站立在側。而楊瑩雖為人人仰望的天選者,卻因女子身份被唐人看輕,隻將她安排在稍後座次,又安排唐國天選者月雲溪陪客。


    可惜月雲溪對女子不感興趣,多是與身邊郎君攀談,言笑晏晏,一雙美眸散發著嬌媚之意。見到齊國國師竟然如此俊美,她更是眼神發亮,湊到他身旁敬酒。柳曦喬裝的柳琪也不知打的什麽主意,反而主動上前笑吟吟與她聊起來,也算是解決了月雲溪對張珺弈的幹擾問題。


    秦昭對月雲溪的厭煩神情一閃而過,張珺弈更是無心搭理這樣的天選者。


    楊瑩雖對其他女性天選者有幾分興趣,見她行事如此也不免收了心思,隻偶爾與白娡說幾句。


    發現秦昭在此,白娡直唿好家夥,原來那家夥是這個身份,怪不得一群婢女當時那麽眼高於頂的樣子,又慶幸自己勸住了李杏兒。


    因五感較強,白娡聽了不少八卦,包括前麵提到的常相思,又有現在不少官員的竊竊私語:


    “果然女子就是不能委以重任!瞧瞧那月雲溪,現在平京誰人不知她名聲?”


    “哎,行事太放蕩!不過是瞧她天選者名頭好用,不然早就被關起來管教了!你看她常來往那幾位,都是將她當作歡唱女子般,偏她還自視甚高!”


    “這齊國運氣也是不好,就隻2位天選者,一位還是個沒什麽大用的女郎。”


    “不見得,這張國師智計卓絕,鄙人倒覺得他一人抵得過周國3人。你們看那幾位天選者……”


    多月不見,秦昭許是在主場,氣質更甚於當初,與張珺弈寒暄時候大方表現自己的親近之意,很有拉攏的意思。而張珺弈氣場亦是不輸於他,兼之二人麵龐俊秀,服飾華美,兩大俊男對飲談笑,畫麵十分賞心悅目。


    平郡王也是老熟人了,曾今的鵝鴨炙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今天在場時那副彬彬有禮的人模狗樣,倒叫白娡更加肯定這些人表演這一門課絕對是學得最好的。


    平郡王客氣地對柳曦喬裝的柳琪遙遙敬酒,柳曦亦是疏離的模樣,仿佛之前不曾見過平郡王一般。


    白娡大受震撼,這些政客的演技那都快趕上奧斯卡級別了!


    “國師,且嚐嚐這道乳羊羹和醴魚臆,味道鮮美甘醇,再配上藥酒,滋補強身!”


    秦昭對張珺弈近幾月行動有所耳聞,認為他頗有才幹,因此有拉攏之意。


    張珺弈含笑飲下杯中酒,狀似對唐與周的天選者很感興趣,圍繞著他們問了些問題:“來此前路邊耳聞貴國陛下新獲天選者將才,有比肩呂布之武藝,實乃大喜,不知是座下哪位?”


    秦昭道:“林將軍的確武藝非凡。他日日勤練習,甚少參加什麽宴會。喏,坐在皇帝下手那位白衣郎君便是。”


    張珺弈奇異地從他表情看出了他對那位林將軍有幾分看不慣,也不追問,隻繼續談其他。眼角偶爾掃過那幾位關注度高的人物。


    白娡也看到了那名白裳男子,他麵龐瘦長,雙目狹窄,額頂尖尖,身材卻在緊身的衣服包裹下顯出強壯的肌肉,太陽穴高高鼓起,雙手青筋畢露,一看就是練家子。


    再看他等級,竟然是52級!


    場中唯有他腰側允許帶刀,再看皇帝不時與他互動,身份一目了然。


    柳曦麵色微微嚴肅,道:“近日在唐國名聲大噪的‘萬人敵’林勝天,乃是天選者之一,一身武功十分了得,據說曾一人對抗幾千人軍隊而不落下風,那名號由此而來!”


    白娡對金澤說:“這人比你強。”


    金澤如同往常冷著臉道:“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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