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娡上報與白叔鶴明日見麵之約後,柳曦很欣喜,立即稟告國師張珺弈,張珺弈不想計劃如此順利這麽快就能見到白叔鶴,於是幾人商量後第二天由張珺弈領著白娡一同前去拜訪白叔鶴。


    翌日張珺弈與白娡一同到喬淼約定的蓮花池邊,喬淼聽白娡介紹完國師,不卑不亢行禮,稍後引人去他祖父的院子。


    進了小院子,才發現內有乾坤,院子竟與後山一小溪流相連,一道小飛瀑直掛前麵石壁,濺起溪流銀珠點點,兩岸各有一片空地青草不生,乃是仆人長期打理的結果,附近一座簡單茅草屋,倒像是其主人隱居山林之所。


    一位年約五十的道袍男子端坐茅屋前石桌旁,身旁立著個小童,見一行人進來便起身相迎,此人正是白叔鶴。


    幾人略微寒暄幾句便進入正題,張珺弈便提出隨行的門客白娡與白叔鶴的淵源來:


    “……隻聽聞她於唐國邊境的深山裏得了位比丘尼的指點……武功路數與白前輩仿佛出自一家,故帶過來見一見……不知是哪位白家親戚故舊,該認的師傅得認……”


    白叔鶴昨日聽家裏孫子提了大概就有些懷疑是否與他失蹤多年的次女有關,故而同意見一見人,今日聽張珺弈的講述,如何不明白他們是帶著目的而來,隻是他實在想得知次女的消息,也就提醒自己盡量不參與到這些紛爭裏去。


    “淼兒,你去與這位白娘子對練一番,也讓老夫看看你近期煉體的成果。”


    喬淼得令後,自信滿滿地與白娡一同來到空地處,他最近剛泡完煉體秘方藥浴,配合白家獨門內功心法,對自己的手腳功夫十分有信心,反而對白娡的印象還停留在月餘前。


    白娡看了眼喬淼,喲,25級啦,進步可以啊!


    兩人赤手空拳較量,偏偏兩人都自覺“以大欺小”,雙方都有些放不開手,白叔鶴瞧出問題,對喬淼道:“用劍吧,放開好好打一場,不然便是不尊重你的對手!”


    兩人聽在耳中,遂取了劍來,一時“叮叮當當”響聲不斷,白娡畢竟比喬淼高幾級,放開打起來讓他吃驚不小,怎得才多久不見白姐姐進步如此迅速?


    白娡一開始自持等級高,十幾招以後才發現喬淼對劍招理解比自己更透徹,招數銜接順滑自然,可見平日對練之用心,便是內家功夫也頗為出色,於是認真對待,一麵學習他的招數變化,一麵又以內勁力壓對方劍招!


    白叔鶴起初麵色平靜,越看越是心驚,他孫子的根骨已經是萬裏挑一,小小年紀有這些武藝在身又十分努力練功,他當然十分驕傲。可是按孫子之前的描述,白娘子便是同樣的武學奇才也不能如他一樣家中助力良多,進步飛快,如今一瞧,倆人已有些差距,難道這小娘子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


    喬淼很快發現持劍的虎口和手腕開始發麻,有些劍招頗需要幾分力氣,再加內功,形勢上他已處於下風!然而喬淼不服輸,抓緊手中劍一個空翻躲過一招後繼續主動出擊,可惜幾十招後仍不敵白娡,喬淼心氣一鬆,主動認輸:“是我輸了。”


    白娡挽個劍花收劍,笑笑:“我亦是收獲許多。”


    白叔鶴轉頭問張珺弈:“她可是短短時間武功飛速提升?”


    張珺弈訝然,卻也點點頭。


    白叔鶴沉默了片刻,對白娡扔出個“炸彈”:“你那師傅應該是我次女,當年她跟我習武時的一些習慣你也跟著她學了些。她看起來如何?”


    白娡震驚了,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是白叔鶴的外孫女,也不知自己該不該表明身份,她糾結著,心中組織了番語言,張嘴道:“山中無歲月,我是隨著師傅長大的,隻知道她老人家在庵裏待了許多年,生活還算過得去。她平日裏除了念經和教我習武也不太管其他俗事,隻叫我有空去趟北固府瞧瞧。”


    “哎……”白叔鶴輕歎了口氣,這麽多年她未曾歸家,可見心裏還是怨恨的,又問道:“這麽多年她可曾提起過白家?”


    白娡搖搖頭:“以前不曾提過,隻在我下山前說了幾句……不知師傅與家中是否有什麽誤會?”


    白叔鶴神情變得複雜,道:“當年她習武潛質比她姐姐好許多,卻為了兒女情長放棄一切,如今還不能想開,癡兒!”


    噢,原來是為了愛情!


    白娡當然不能理解戀愛腦,這裏麵仍然有諸多疑問:白素素對待她的態度十分冷漠不說,還要女兒來殺她親姐姐姐夫!什麽仇什麽怨?白叔鶴與白素貞幾人對待白素素的態度也十分奇怪,並不主動去尋人,似乎有什麽緣故。


    張珺弈幾人也不曾想到竟然真找到了白叔鶴掛念的次女消息,為了緩和氣氛,張珺弈笑道:“如此說來這白前輩也算是你的師公了。”


    聞言白叔鶴臉色稍霽,又仔細打量了一番白娡:“是個習武的好苗子!待我孫女兒生辰宴結束便帶你見一見莊主他們。”這是要認下這個徒孫的意思。


    張珺弈自然是高興的,這麽快就能和白叔鶴搭上關係是之前沒料到的事情,如此原定計劃也能更快實施。他又道:“前輩尋到徒孫實是可喜可賀!可惜月底我們需參加貴國陛下邀請赴約,白娘子正是隊伍中重要的一環,因此不得不擾了您與徒孫相聚之樂。”


    白叔鶴雖然欣喜認下徒孫,卻不想攪和到家國大事裏去,他那故去的妻子是前朝公主,本就身份尷尬,再搭上這鄰國的關係,更是一團亂線,於是他揮揮手:“既如此,你們且帶她去,待行程結束再定是以後跟著我習武還是隨你們歸國吧!”


    張珺弈料到這人不會肯輕易與哪方多扯上關係,也不遺憾,便攜著幾人告退。


    路上張珺弈笑道:“沒想到你竟然成了白前輩徒孫,這幾日有機會多與白前輩學習,他的武藝江湖聞名,排得上前五,且他為人正派,多與他親近也能近朱者赤。”


    白娡看出他們希望自己與白叔鶴打好關係,觀察他臉色問:“卑下鬥膽問,不知喬莊主武藝與白前輩比之如何?”


    張珺弈嘴角含笑,目視前方:“我不是那等過於禮節尊卑之人,以後你說話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又道:“喬莊主武功承自於北境喬家,喬家一向以拳法聞名,而白家的內功心法更為出名,白前輩更是青出於藍,一身輕功雲水步若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很多年前曾憑著一身好武藝在唐國比武大會奪下第二名。喬莊主是他女婿,白前輩自然十分上心教導。喬莊主武藝不僅十分了得,再加上他為人仗義好客,江湖上隱隱有推崇他做下一代武林盟主的趨勢。”


    白娡明白了,雖然喬峰武功不及白叔鶴,但是他勢力更大,原來他們最終是衝著喬峰去的。


    她思來想去,還是瞞著自己的身份打探下白素素和幾人的恩怨再決定是否坦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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