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走在大街上,白娡拎著百味雞迴想在米宅看到的情景,又仔細迴想了一遍酒樓聽到的米老板傳聞,總覺得那個乞丐有些可疑,怎麽就那麽巧讓米老板碰到呢?


    要不然去米老板碰到乞丐的玉器店打聽打聽情況?


    “咚——”


    晴空響起一聲恍若雷擊的炸響,白娡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卻發現四周似乎無人聽見這聲音一般,麵色依舊。


    啥情況?


    【世界通知功能開啟】


    【世界通知:農曆686年3月26日10:09:26,id003玩家,姓名“吳青梅”,退出競賽,退賽原因:溺亡。】


    白娡呆愣在原地。


    這不是一場夢嗎?


    怎麽會有人死了呢……難道她陷入死亡遊戲裏了……這到底是個什麽世界!


    行人匆匆而過,無意間撞到她肩膀,她站立在原地毫無反應,行人道歉後帶著奇怪的眼神離去。


    渾渾噩噩迴到客棧,一進房門,白娡懶洋洋地扔下幕離,李杏兒斜坐在床沿,手裏做著針線活兒,頭也不抬:“怎麽出去許久才迴來?姑娘家家還是少出門,尤其你那副容貌……”


    說到一半抬頭瞄了眼白娡,見她臉色蒼白,眼神晦暗,立馬拋下針線站起身來走過去,拉起白娡的手,擔心地問道:“這是怎麽了?臉色咋那麽差?發生什麽事兒了?”說著一麵拉著白娡帶到桌邊坐下,又給她倒了杯水。


    白娡胸中煩悶,百味雜陳,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麽,隻道:“路邊瞧見兩隻野狗,其中一隻死了,另一隻趴在那裏叫的淒慘,估計是同病相憐,我看著心裏不舒服。”她接過李杏兒倒得水,一口飲下,可惜涼水也衝不走她心裏的慌亂。


    “就這小事?”李杏兒狐疑,“你可不是軟綿綿的小娘子,是不是還有其他?跟我還有什麽不好說的,有問題咱們一起解決。”


    白娡心裏淒然一笑,你肯定解決不了。


    麵上還是打點起精神,道:“哪有什麽麽事,不過是出去打聽了陸先生的事兒,聽說有人瞧見他跟蹤被殺的米老板至對方家中,輿論對陸先生很不利啊!”


    李杏兒驚訝地捂嘴:“竟是這樣。原來你是出去打聽消息……你有這份心便十分可貴了。”


    白娡道:“明日我還會出去,能幫點就幫幫,總歸是一個車隊的。”說完把提在手裏的百味雞放於桌上,嘴一努:“喏,到縣裏有名的百味樓給你帶的半隻‘百味仔雞’,可惜涼掉了,你讓夥計給你熱熱,這裏還有幾個燒餅,嗯,醬菜,半隻烤鴨,小點心,再去叫夥計取瓶酒,我們中午大吃一頓!”嘴裏念叨著,一邊從懷裏取出燒餅、醬菜、油紙包裹的烤鴨,茶果,直看得李杏兒目瞪口呆:


    “你胸口塞得了這麽多東西……居然還有烤鴨!你不怕油滲了衣裳?怎麽還有!你還要喝酒!”


    李杏兒按著胸口緩氣兒,被白娡這一幕嚇得不輕,迴過神來隻覺得她今日舉止十分怪異,必是在外發生了什麽,見她不肯多說的樣子,便也不強迫她,隻勸道:“大吃可以,莫喝酒,喝酒傷身不說,如今陸先生還在牢裏,我們喝酒吃肉好似慶祝,豈不令人難堪?”


    白娡頓了下,歎口氣道:“你說的是。那我們便把這些菜吃掉吧,免得浪費。”


    李杏兒讚同地點頭。


    “ok,第三幕第一十四節開拍。action!”


    一身素白古裝,白娡站在高樓上,樓下是川流不息的汽車與與行人,她往後倒退兩步,這地方這麽高,她恐高症都要犯了!


    她轉身向後疾奔去打開樓道的鐵門,可是門鎖的死死的,她著急地拍著鐵門大喊“有人嗎有人嗎”,喊了半天無人理會。


    不行,她得下去!


    一條路不通那就換一條,白娡卷起長長的裙邊係在腰間,露出裏麵的中褲,又用腰帶把寬鬆的袖子繞緊,拉下兩邊頭頂的發帶打個結,一頭捆住自己一頭拴住鐵柵欄,準備就緒後她翻過柵欄抓著天台邊緣緩緩向下。


    長長的發帶不斷延伸,好似會自動生長一般。白娡下降了一層樓又一層樓,不知過了多久,她小心地探頭往下一看,依舊是令人暈眩的高度。


    什麽時候才能到到地麵啊,快點下去吧,再快點吧。


    不知何時,身旁飛過一隻漆黑如墨的烏鴉,空中盤旋幾圈後落在上一樓的窗沿上,靜靜地俯視著白娡,黑漆漆的眼神莫名讓她打了個冷戰。


    “嘎——嘎——”烏鴉突然高聲鳴叫,撲閃著翅膀朝白娡的發帶啄去!


    “你妹啊!”白娡下意識抓緊了發帶,焦急地四處查看。


    對了!從窗戶裏進去!


    “啪!”


    三兩下的功夫,薄薄的發帶應聲斷裂!千鈞一發之際白娡急中生智,抓著發帶的手改攀住窗台,兩腳頂著窗戶兩邊固定自己,然後空出一隻手用力拚命敲窗戶。


    最好敲破它!


    “砰砰砰砰!”


    連續不斷的聲音終於招來了其他人——


    “咦?娘子!你怎麽在這裏?我來救你!”


    白娡緩緩瞪大眼鏡,驚愕地看著裏麵房間裏走出來個滿麵笑容的許仙,他一路飛奔而來,打開窗鎖,輕盈地伸展雙手,輕輕一推——


    “不要開窗啊!”


    旁白配樂:“你像隻蝴蝶翩翩飛\/飛來飛去飛不到我身邊……”


    驚叫著一路下墜,白娡恍惚間聽到有人喊了句:“喂,那個誰,你可以去領盒飯了,不許多吃啊!”


    “啊——”


    白娡挺身而起,拍著胸口喘氣不已。


    “呀!怎麽了?做噩夢了嗎?”李杏兒連忙走過來一疊聲地詢問。


    深吸一口氣,白娡眼神迷離,還沒迴過神來:“我夢到自己參演了部奇幻仙俠驚悚搞笑的穿越電影……我成了白娘子,結果被許仙誤殺,導演……他居然還不允許我多吃口盒飯!”


    李杏兒: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擔心地伸手撫上白娡額頭,李杏兒試了試溫度,皺眉道:“不像是發燒啊,怎麽就說起胡話來了?難道是驚了魂?奇怪。”


    慢了半拍的白娡終於清醒過來,揉揉眼睛,擦擦臉蛋,摸摸柔軟的被子,自己好端端地坐在床上呢!


    “好吧,我做了個稀奇古怪的噩夢,一時沒醒過神來。”白娡無奈地抓抓一頭亂發,“現在什麽時辰了?”


    “下午大約申時吧,午睡這麽久。”李杏兒探頭看看外麵,“我給你絞個巾子擦擦臉兒。”


    白娡害羞地推拒:“不用你,我自己來。”說著迅速起床洗臉穿衣梳頭,一頓忙活完才又開口:


    “對了,杏兒,陸先生那兒可有消息?”


    李杏兒聞言手中針線活慢了下來,搖搖頭:“我也不曾去打聽,陸先生還被關在那兒呢,秦公子大約也十分憂心吧……”她虛望著秦昭住宿的房間,眼神放空,良久忽然一拍自己臉頰:“差點給忘了!方才你午休時候掌櫃的送來了張請柬,說是給你的,喏,一起送來的還有個木盒子。”


    “請柬?誰會給我送?我在這裏又不認識……”白娡說到一半,臉色古怪起來,忽然想到那個買簪子時候碰到的王菀君,狐疑道:“我跟她感情沒那麽好吧……這麽快就積極地請我去……”她接過請柬,打開封皮,那是一張泛著不知名清香的壓紋紙,紙麵長約八寸、寬約三寸,上端寫著她的名字,中部曰:“桃之夭夭,上巳節至;豆花雨歇,正宜揮麈之譚。敢告前騶,布席掃室以俟。”2尾端落款“蔻芷”而非王菀君,隨後的赴宴時間乃是明日巳時二刻。


    翻來覆去看了兩遍,確認沒什麽問題,白娡把請柬放一邊,一迴頭對上李杏兒好奇的眼神,遂把逛首飾店店巧遇王娘子的事情敘說了一遍,隻隱去了自己買簪子一段,李杏兒聽完有些羨慕,笑道:“你出門倒巧遇貴人了。聽你說著便覺得是個大家娘子,人家請你去你自去罷,看看景,嚐嚐美食,交些個手帕交也好。”


    白娡苦惱:“可惜我沒什麽好衣服,好首飾,若穿這身去,讓人笑話不說,也傷了主人家麵子。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參加宴會的肯定是同一個圈子的白富美,我一個道姑出現在那裏簡直就是‘雞立鶴群’,還是算了。”說完又搖搖頭,“不過這帖子時間就在明日,定是臨時擬的,許有什麽事兒尋我去,去瞧瞧也不錯。”


    “又說怪話!”李杏兒嗔怪地瞥了她一眼,食指輕點朱漆嵌貝木盒子,“你快打開看看這是什麽?”


    白娡聳了下肩膀,懶洋洋地挪過盒子,打開一看,一層輕紗包裹著什麽,再掀開,吃了一驚:“竟是套衣裳!”


    她蹙眉攤開那套麵料光滑的衣裳,煙灰色上衣白綾交領,天青色下裙繡墨竹,配以白底繡青綠卷草紋的腰帶,外搭繡著零落竹葉的半透明羅紗披帛,清麗而沉靜。


    “好清麗的衣裳……”李杏兒捧著襦裙喃喃低語,抬起頭興奮道:“阿娡你快穿上試試!”


    白娡順從地穿上衣服,係好腰帶,對著黃銅鏡欣賞下,隻隱約見著個人,感覺上衣服還不錯,她不由點點頭。


    李杏兒羨慕極了,笑道:“阿娡你穿著簡直比仙女還漂亮!我都快看呆了!”很快她又發現白娡的丸子頭發型不適合,一把將白娡按在梳妝台前,替她梳了個好看的發型,兩邊的頭發稍稍挽起在腦後固定,分成幾縷與餘下的頭發編成精致的麻花辮,最後固定頭發時候李杏兒犯難了:“沒有好看的首飾呢……”


    白娡歪頭想了想,道:“先拿我那根木簪子吧。”


    李杏兒隻得替她簪上,埋怨道:“那人既送了衣服,定是知道咱們情形的,怎的讓人置於這般尷尬的境地?”


    白娡不置可否,安慰她:“人家送衣服就很大方了,沒事,木頭配草綠是原生態。”


    李杏兒輕點她額頭:“盡說些聽不懂的話,也不知你哪個地方人,恁多俚語!”


    白娡嘻嘻笑,作怪手勢與她逗樂子:“我本是天仙下凡來,見小娘子年方二八正風華,特指點你修仙上天與那天兵天將配仙緣,還不快快隨我來……”


    “你不知羞!”李杏兒羞憤地撲上去撓白娡癢癢。


    “哈哈哈!”


    不多時房間傳出來一片歡聲笑語,飄散在寂靜的走廊中,連空氣都似乎活潑起來。


    天色漸暗,萬物沉寂。


    當秦昭聽說一向與他們保持距離的白娡與李杏兒上門求見,心中閃過萬般念頭,沉聲道:“請她進來。”


    二人進屋,恭敬地行禮後,白娡先開口道:“此時打擾郎君請不要見怪。我們求見,是因聽聞陸先生之事,雖自知力量綿薄,亦想盡一份心力。郎君如有需我二人相助之處,盡管開口。”


    秦昭雙眼微眯,本欲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打個轉:“繆其如今被關進牢房,身受重傷,幸此縣縣令乃是有大識之人,為他延醫治傷,身體稍有好轉。”歎口氣又道:“目下繆其未醒,無法問訊,隻知他被發現時米家上下皆亡,兇器乃是他手上一把利刃,他自己腹部有劃傷,傷口與護院手中刀器吻合。其中男主人腹部深中一刀而亡,一婦人身上傷口似左撇子所為,然繆其慣用右手;且在那婦人指甲裏發現些許皮肉,而繆其渾身皆是刀傷,並未有抓傷。”


    白娡稍稍思考後道:“如此我明日便上街去查探一番,若能多得些線索也好。”


    秦昭頷首,客氣倆句便端起茶杯送客,白娡明顯看出他並非全然信任,但她不過是為了還之前秦昭車隊同行之情,因而心情平靜,自是拉著沉默的李杏兒迴房休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進帝王遊戲我修成劍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福氣上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福氣上佳並收藏穿進帝王遊戲我修成劍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