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雙目的杜大勇,反而覺醒了“劍匣之體”這個天賦,讓他從平凡人,到成為絕世強者,有了一絲的可能。


    對於楊毅來說,這個“天賦”或許比“劍丸”本身的價值更大,於是楊毅也期待起那個“師徒禮包(二)”來,因為根據經驗,禮包中開出來的東西,往往就會與徒弟本身的優勢相關。


    【叮!你獲得‘護符·劍魅’!】


    【護符·劍魅:六階道具(放入背包即可生效);師徒信物(已綁定);“杜大勇”每次使用‘劍匣之體’生效時,通過“劍魅”可吸收溢散的‘劍意’完善自身修為。】


    “恭喜楊少俠,喜得麟徒!既是師弟之後,我又是見證人,自是不能空手,我有一些自悟的劍術,想要……”


    “什麽?葉長老想要將隨身佩劍相贈?這好歹也是一把上品寶器吧!葉長老真是大方,我就替仙逝的杜公謝謝了!”


    “嗯?我什麽時候說要……”


    “大勇,還不快謝謝葉長老!你日後定要用此劍複你的殺父之仇,也好讓杜公泉下有知,倍感欣慰,總算他的好師兄也是出了一把力的。”


    “等等,等等!楊少俠,你是不是聽岔了?”


    “謝謝葉長老賜劍!”


    葉寬急急忙忙的捂住背負的那把寶劍,可杜大勇這會兒又耳朵靈敏了,聞聽他的聲音,便結結實實的磕頭了,他也是無奈的莞爾一笑。


    “算了,既是賢侄看上了這把劍,便送與你了,這把劍名曰‘春風’,算不得多麽鋒利的兵器,但卻是我師父親手磨礪,上麵滿載著師父傳授我武藝時的許多迴憶,此時送與你,希望你不負淩華之誌。”


    葉寬不再掙紮,解下背負的寶劍送到了杜大勇手中,眼中有一絲不舍,卻也是一種輕鬆,似乎從這一刻,他才真正從“張全真”的影子裏走了出來。


    武學秘籍,楊毅根本不缺,神兵利器,楊毅也可以換取,但“劍意”這種東西,是用劍高手在平時使用的劍具之中逐漸誕生的,根本不是“元寶”可以買到的,所以楊毅第一眼便打上了葉寬隨身佩劍的主意。


    杜大勇拿到了“春風劍”,尚且來不及仔細感悟,便聽見門外“噔噔”的樓響,江朝的聲音格外的響亮。


    “楊毅!出事了,你快出來!出大事了!”


    “怎麽了?”


    楊毅打開門,就見到江朝在二樓一邊胡亂的尋找,一邊大唿小叫。


    看到楊毅身影,隔著長廊便喊道:“黛草妹子被誆進教坊司中數日不見,昨日湯容給去送衣物點心,強闖了教坊司,見你家妹子險些受辱,憤怒之下斬殺了司官,從東值門逃了去,就在剛剛,六千禁軍已經將他圍在了城東驛站。”


    “找死!”


    楊毅雙目頓時通紅。


    “宋德寶偷偷向我送的信,路上來的時候我碰到了張睢和那克蘇,他們已經先一步往城東驛站去了,現在怎麽辦?”


    “我的兵器在哪裏?”


    “作為證物還放在北鎮撫衙門的精善堂中……楊毅,你想要做什麽?”


    “你不是想要破開這牢籠嗎?今日我便助你‘一飛衝天’!”


    楊毅拍開江朝的手,大步向館外走去。


    “楊毅!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把杜大勇帶迴自在居裏,我自會讓那克蘇來找你。”


    楊毅說話間,人已經出了‘四時館’,運起輕功向著北鎮撫衙門的方向飛奔。


    隨著氣息運轉,楊毅忽然發現,不知什麽時候,他的丹田裂痕已經修複了,並且已經有了七八萬的內力值,這並非是他自身修煉所得,因為他的內力消散之後,還沒有來得及重新積攢真氣,而是通過“護符·天樞”從張睢身上得來。


    張睢此時的內力值已經高達七八十萬之多,堪稱恐怖,配合“天罡童子功”,如同行走的人體堡壘,別說同階之輩,就算是三昧境的武者中,能夠勝過他的也是少有了。


    楊毅長嘯一聲,那種內力流轉的暢快感,終於再次感受到了,隻是片刻時間就來到了北鎮撫衙門,值守之人正是穩重的盧一舟,眼見楊毅滿是殺氣的衝將過來,他先是下意識的握刀,但很快的背過身去。


    “老子剛才的錢袋子掉了,你們都跟老子找一找,是不是掉在你們腳邊了!”


    盧一舟這話一出,他的部下無不是低著頭背過身,仔細尋找著什麽東西,對於擦身而過的楊毅,更是不聞不問。


    等楊毅衝進精善堂,拿到了“玄岩量天尺”,再走出來時,盧一舟等人還在裝模作樣的找東西,楊毅也不答話,知道他們這是刻意避開“詭網”的監聽,既是保護自己,也是給楊毅方便。


    等楊毅走遠了,盧一舟才恢複站姿,遙遙望著城東方向,雙目微皺。


    “頭兒,是不是要出事了?”


    “出個屁的事!你們是不是還有輪休沒有報?等會全部都給我滾到青樓裏去廝混,管他外麵翻天覆地,誰也不準給老子出來!”


    “那頭兒,這可要花不少錢呐?”


    “得得得,老子給你們付了!全部掛老子賬上!”


    “還得是盧頭兒啊!”


    楊毅大步流星衝向東值門,此時已經天色暗了,本該是關閉的城門,因為剛剛數千禁軍的通過,還在調整中,見到有人衝過來,那城門卒本能的便要攔阻。


    “滾開!”


    楊毅雙目通紅,大尺一揮,尺頭砸到地上,發出轟鳴之聲,僅憑震地的劍浪就將城門卒掀翻了出去,楊毅推開城門,轉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咚咚咚!”腳步聲震。


    “圍起來,圍起來!一個蒼蠅都別放走!”


    六千禁軍將一座小小的城東驛站團團圍住,似乎隨時都能將這一小處地方踏為平地。


    而驛站前廳之中,臉色慘白的湯容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驚慌失措的楊黛草,正用一塊絲帕捂住他的腹部,那裏有一道大口子,小半根腸子都露出了頭,這一路逃跑,甚至都沒有時間包紮一下。


    即使如此,湯容依然緊握手中的厚背大刀,緊緊盯著身旁的高大男人,似要說著什麽,竭盡全力卻又說不出來。


    “前輩,請你救救他!”楊黛草也是滿身汙血,她被湯容從教坊司裏救出來,以湯容的粗淺武藝,本就是搏命之舉,若不是遇到這個人,他們也根本不可能從皇京城裏逃出來。


    “他沒得救了,受到這般重創,還能拖著腸子跑這麽久,是條硬漢子,可惜了,武藝太差,我已經應了你的話,將你們帶出城來,這把刀該歸我了吧。”


    農巴撇了撇嘴,他沒有伸手去拿刀,而是從懷裏摸出一個饅頭,大口吃著,然後開始細數著湯容給他的錢袋子,眼睛一眯,臉有喜色,裏麵居然有好幾十兩碎銀。


    他實際上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沒有完成魯常恭最後的條件,他始終不敢遠離,加上他又身無分文,好不容易靠著撂攤子挨揍掙了幾個銅板,今天這頓飯還沒吃到嘴裏,就被莽撞衝進街區,撞翻饅頭鋪子的湯容兩人遇上了,他隻一眼就瞧出湯容用得厚背大刀是“人屠宗”另一脈所有。


    本著“互幫互助”的想法,農巴上前去交涉,便得到了一個錢袋,加上送他們出城的條件,事成之後,還可以找迴宗門遺物。


    湯容瞪大了眼睛,用盡全力卻也隻說了一個“楊”字,身體一挺,便是再也沒了氣息,楊黛草自是悲痛。


    “他是你相公嗎?你哭得那麽傷心?徒惹老子心煩,到底惹了什麽是非,還讓禁軍給圍住了,莫非這小子在城裏殺了官?”


    農巴見湯容死透,這才伸手拿過了厚背大刀,用衣袖擦去刀身上的血跡,隨口便問了一問,他知道湯容想說什麽,但是他卻沒有義務幫這個忙,人屠宗弟子殺性隨意,並不是什麽好人,隻是敬了湯容是條硬漢,才給了他最基本的尊重。


    “並不是,他是我哥哥在軍伍中的退役戰友,在畫樓中做了幾日護院而已。”


    “一個護院?為了保護你,要把命都搭上?他很喜歡你嗎?”


    “沒有,湯大哥對我沒有什麽私情,他雖生得兇惡,對人卻極是溫柔,隻是沒想到我卻害他丟了性命。”


    “我一介奴籍,能夠進了教坊司做一任司職,本以為就此安穩,說不定還能找機會脫了奴籍身份,可沒想到那大都監甚是兇狠,不但讓我做許多髒活累活,那日還誆我進了屋中,要任由幾名司官汙辱我,還說要細細觀瞧……”


    楊黛草說到這裏,便是一頓,似是想起那地獄般的情景,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


    “湯大哥適時便衝了進來,殺了兩名司官,卻被畢都監打傷,帶著我翻出牆去,未免牽連我哥,他就想帶我離開皇京,未想便遇上了前輩。”


    “那是你們運氣好,若不是遇上我,僅憑這個愣頭小子,別說帶你出城,此刻怕是將你剝光了又送到了那個什麽都監的麵前去了,這些朝廷鷹犬,沒什麽好東西。”


    “前輩,這話不對,我哥也是朝廷當值,他是個極好的人。”


    “……你這小姑娘是不是傻了?這個時候還跟我爭執這?算了,不與你計較,把你們帶到這,就是先前說好的條件,這把刀是我宗門之物,這便取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農巴轉過身便要離開,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你怎地不來纏著我救你?外麵可是數千禁軍,隨時便要進來捉拿你,你不怕嗎?”


    “怕!但我哥說過,求人不如求己,前輩盡管離開,此事本就與你無關,剛剛進來的時候我見院中還有一口水井,等會我就跳下去,省得被人捉住,受得無邊痛苦。”


    楊黛草此時語氣輕緩,似乎並沒有將生死放在心上,也隻是先前湯容生死存亡之際,她才急得哭出來。


    農巴又向外走了一步,可這時卻被楊黛草叫住,他轉過頭咧嘴一笑道:“你還是要求我了嗎?”


    “不是,我見你好像沒吃飽,這裏有一些湯大哥帶來的點心,他包好了放在懷中藏著,現在我才見著,我是吃不下的,便送給你吧,這也是胡大哥的一番心意。”


    “又是姓湯的,又是姓胡的,這個大哥,那個大哥,好像你有許多人寵著一樣,又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見你手腳粗壯,也是個長幹活兒的苦人,少跟我在這裝。”


    沒有得到意料中的“求救”,農巴很是不耐,有一種殺了人,對方卻沒有討饒的遺憾,可是見那帶血的油紙包打開來,卻是幾個紅糖燒餅和桂花酥糖,本就幾天沒怎麽吃東西,好不容易啃了一個饅頭的農巴,頓時腹中“咕嘟”作響。


    “吃吧,省得便宜了外麵那些禁軍。”


    “老子才不跟你客氣!”


    農巴劈手就奪過來,隻是咬了一口,便是眼前一亮,他在江湖上逍遙時,自是吃了不少山珍海味,可是自從被康紀珍設計為奴後,那是一頓好飯都沒吃過,借助天邪教的手段脫離康紀珍,卻又是窮得叮當響,一個多月來,連頓飽的都沒有。


    這個時候便是尋常的白麵,吃起來也是津津有味,何況胡偉的手藝高超,做得又是滋味十足的甜味點心,普通人家裏根本吃不到,農巴三口兩口便是吃了個幹淨。


    “東西吃了,我可走了!”


    “前輩慢走,黛草不送了。”


    農巴當真便是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聽聞外麵亂哄哄的,怕是不多久禁軍便會衝進來拿人,楊黛草最後整理了一下湯容的衣衫,向他磕了一個頭,便向院中走去,打算尋那處水井,直接跳下去了卻性命,省得為楊毅增添麻煩。


    “哎呀!”


    可剛出前廳,便撞了個滿懷,農巴像一堵牆似的擋在外麵。


    “前輩?”


    楊黛草不解的揉了揉額頭,農巴的身軀硬得好似一堵牆,將她撞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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