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聽她胡說八道呢。”柴小蝶換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坐著,離爸爸遠了些。


    柴曉旭提醒,“小蝶,實話實說吧,那件事情我都知道了。”


    他之前想到過,如果溫燕燕迴家認親,這姐妹倆一定會鬧意見,但是沒想到溫燕燕剛到家裏就撕破臉了。


    但也不能怨她,破壞婚姻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不會開心。


    而且柴小蝶對南方爵還沒死心,剛才還用眼睛不停的瞄人家呢。


    “你知道什麽?”柴小蝶發火了,“你知道的是一麵之詞!對我公平公正嗎?”


    “好,我知道的是一麵之詞,那你說吧。”柴曉旭讓她說。


    “我,我……”柴小蝶眼神閃爍,語氣猶豫。


    柴曉旭不屑,“吭哧癟肚的,一看就心虛,還是我說吧。”


    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早點處理早點結束。


    “十月一號國慶節閱兵式結束後,小蝶電話約南方爵去飯店,用餐期間對南方爵示愛,讓他離婚另娶,被溫燕燕當場撞破了,後麵我就不說了,反正很丟臉。”


    柴曉旭像陳述案件似的說了一遍過程。


    “是嗎?小蝶?”柴偉健表麵平靜,實則心裏冒火。


    柴小蝶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柴曉旭說的時候,她一眼沒敢看爸爸。


    “小蝶,我從小就教育你,做人要坦坦蕩蕩,你怎麽不聽呢?南方爵再好,但是人家已經結婚了,說你多少次了,怎麽認不清現實呢?總做傻事,你還有沒有底線了?!”


    柴偉健越說越生氣。


    “爸,我聽說溫燕燕這個女人很壞,很差勁,一點配不上南團,我不忍心看他掉進火坑才這麽做的,我在做好事。”


    柴小蝶為自己辯解。


    “你真是冥頑不靈啊,南團需要你用這種方式幫忙嗎?還說溫燕燕很壞?她可是救人的英雄!”柴偉健為溫燕燕正名。


    “她,救人了?”柴小蝶驚訝。


    “我說的話你也不信嗎?這可是我親身遇到的。”


    柴偉健準備現身說法。


    “爸,你快說說怎麽迴事?”柴曉旭對這個話題特別感興趣。


    “好,我講講。”柴偉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在國慶前夕,我因公去了一趟南疆駐軍部隊,迴去途中忽然遇到一個滿臉大汗的姑娘奮身攔車,說搭車去醫院。


    原來她背著一個被毒蛇咬傷的女孩,是她的同事,已經昏迷不醒了。


    因為事情緊急,我吩咐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送去醫院,又讓司機把病人送進急救室,但是我今天才知道這個攔車的女孩是夢夢。


    小蝶,你說這樣的人能是壞女人嗎?她有一顆金子般的心靈,你千萬不要聽別人的一麵之詞。”


    哦,柴曉旭這才明白了,難怪溫燕燕剛剛看見爸爸那麽驚訝呢,原來還有這段奇遇。


    他問柴小蝶,“你聽誰說溫燕燕這些壞話的?”


    柴小蝶沉著臉不說話。


    柴偉健又說,“不管聽誰說的,你給夢夢道歉。”


    “爸,我以前已經給她道歉了,怎麽還要道歉啊!”柴小蝶不服氣。


    柴偉健又說,“道歉不隻是走形式,張嘴一說就完事了嗎?重要的是你要認識錯誤,如果你認識錯誤了,今天對夢夢會是這個態度嗎?叫你名字,就炸廟了?你怎麽不想想,她為什麽不叫你姐呢?”


    他態度雖然嚴厲,但不是生硬的訓話,而是分析錯在哪裏了。


    “她是故意的,故意讓我難堪。”柴小蝶早就想到了。


    柴偉健繼續說,“小蝶,你比她大五歲呢,一家人,是姐妹,她就是故意讓你難堪怎麽了?你為什麽不能包容她呢?”


    “你們總說這句話,小時候也這樣,讓著她,讓著她!什麽都要讓著她!她長大了,迴家來,我還要讓著她,怎麽姐姐就該死嗎?”


    柴小蝶情緒激動,她的聲音也尖利起來。


    “小蝶,你怎麽跟爸說話呢?”柴曉旭聽的逆耳,“夢夢怎麽丟的你忘了嗎?如果不是你私自帶她出門,能丟嗎?她在外麵吃了那麽多苦,你在家裏衣食無憂,難道一點愧疚之心沒有嗎?”


    柴小蝶氣道,“誰讓她亂跑了?我肚子疼上廁所,讓她在外麵等著我,迴來就發現沒有了,我願意她丟嗎?”


    柴曉旭聽了她的話覺得十分荒唐。


    “夢夢才三歲,她就是在原地站著等你,你能保證她不被壞人抱走嗎?夢夢多可愛啊。”


    柴夢夢小時候長的像洋娃娃似的,誰看了都喜歡的摸摸小臉蛋。


    “哪來那麽多的壞人?我怎麽知道那裏有壞人?我才七歲,哪知道這些人間險惡?”


    柴小蝶據理力爭。


    “好,既便你不知道人間險惡,可是妹妹丟了,全家人,全部隊官兵都幫忙找,可你呢,睡的像頭豬似的。”


    柴曉旭始終忘不了這件事情,懷疑她長心了嗎?


    柴小蝶繃不住了,“啪!”的一拍桌子,臉色漲紅。


    “你說誰睡的像豬?柴曉旭,我忍你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了!夢夢丟了,我就不能睡覺了唄?天天哭才對唄?”


    “柴小蝶,不是誰聲音大,誰就有理,沒人讓你天天哭,至少該難過幾天吧?”


    這哥倆因為這件事打架,還是十五年前呢,這次幾乎是那次的翻版。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雲朵拉下樓勸架了,“夢夢小兩口正在樓上休息呢。”


    柴小蝶本就火冒三丈的情緒又添了一把幹柴。


    “看看吧,夢夢迴來把家裏攪的雞犬不寧,人家休息去了,然後媽媽就不讓說話了,我真懷疑我是不是你們親生的!”


    呃?


    雲朵拉心情複雜的看向柴偉健,他手撫額頭,擋住眼裏真實情緒。


    柴曉旭生氣了,“你真能胡攪蠻纏,連是不是親生的話都說出來傷人了,你生病,一家人圍著你轉的時候都忘了嗎?你是個白眼狼。”


    柴偉健站起來了,“好了,爭吵到此為止,小蝶,公道自在人心,從小,我們對你嚴格要求是為你好,總有一天,你會理解我們的,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千萬不要任性妄為,越陷越深,時間不早了,我去上班了。”


    他走到門口,穿上軍大衣離開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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