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拉臉色緋紅,“如狼似虎說的是你吧?老夫老妻的,孩子都這麽大了,怎麽還不老實?”


    “你這個人思想真有問題,什麽老夫老妻?你才多大就老了?”柴偉健就不愛聽她說老字。


    “結婚二十五年了,還不是老夫老妻嗎?”


    雲朵拉才不管他愛不愛聽呢,這點事怎麽就沒夠呢?


    “不算,我們還年輕著呢。”柴偉健說著伸手把台燈關了,虎軀壓上。


    ……


    柴曉旭簡單吃了夜宵後上樓,樓上一共有三個房間,他的房間在最東麵。


    突然,中間房間的房門開了。


    一身白色睡衣睡褲的柴小蝶披頭散發的站在門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柴曉旭停下腳步皺眉,“大半夜不睡覺,你出來嚇人呢,什麽鬼樣子?”


    柴小蝶捋了捋淩亂的長發,露出完整臉龐才沒那麽嚇人,“哥,你們是不是找到夢夢了?”


    “沒有。”柴曉旭麵無表情。


    “是不是有消息了?”柴小蝶又問。


    “沒有。”柴曉旭搖頭。


    柴小蝶臉色難看,“你們是不是故意瞞著我呢?”


    “沒有。”柴曉旭繼續否認。


    一問三不知,徹底把柴小蝶激怒了。


    “哥,你的嘴真嚴,一點不露啊?媽都說發現一個女孩很像夢夢,怎麽到你這裏就什麽沒有了?”她氣的咬牙。


    “那你問媽去啊,問我幹什麽?我很累,沒心情迴答你的問題。”


    柴曉旭說完向自己房間走去。


    柴小蝶看他這冷冰冰的態度,心中怒火更盛。


    “哥,我知道你對夢夢失蹤這件事對我有意見,但是你為什麽不能體諒我呢?我願意她丟嗎?”


    十五年了,他的態度一直這樣,沒有絲毫緩解。


    柴曉旭神色依舊如常,似乎無論她說什麽都不能對他形成一絲的幹擾。


    他淡淡道:“你多想了。”


    柴小蝶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沒有任何反應,心裏更添懊惱。


    “我沒多想,小時候你經常埋怨我把夢夢弄丟了,所以現在找到夢夢也不想告訴我,問你還不耐煩。”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柴曉旭開門進屋。


    可是他一隻手剛搭在門把上,柴小蝶過來一把按住了。


    “不行,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為什麽這些年你總對我愛搭不理的?”


    “柴小蝶,”柴曉旭把手撤迴,眼睛一眯,“你今天還沒完了是吧?難道夢夢丟了,你沒有責任嗎?對你,我還得笑臉相迎?你有病沒吃藥吧?”


    他的眼神比聲音更冷。


    “我又不是故意弄丟的!這麽多年你對我冷暴力,有意思嗎?”


    柴小蝶精致眉眼間染著幾分癲狂。


    “夠了!”柴曉旭一聲低喝,“是不是故意的,隻有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什麽?”柴小蝶猛的一下呆住,她繼續追問,“你什麽意思?說清楚!”


    “我不願意理你,一邊去!”


    柴曉旭大手一扒拉,柴小蝶被迫讓開了,他開門進屋,緊緊關上房門。


    “你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柴小蝶氣憤的甩下一句迴去自己房間,重重的關上房門。


    ……


    聽見呯的一聲巨響,柴曉旭眸色一暗。


    眼神如淬寒冰。


    慣的,都是小時候慣的她一身臭毛病。


    沒錯,就如他剛才所說,柴曉旭一直懷疑夢夢是小蝶故意丟棄的,隻不過沒有證據證明。


    至於丟棄的動機,因為夢夢的出生分走了父母對柴小蝶的愛。


    柴小蝶嫉妒夢夢,夢夢雖然小,卻特別可愛,仿佛從童話世界中走出來的洋娃娃,皮膚白皙如雪,長長的睫毛如蝶翼,大眼睛清澈明亮,閃爍著靈動的光芒。


    雖然,柴曉旭不願意相信七歲的小蝶能做出這麽喪盡天良的事情,她的內心會這麽兇殘惡毒。


    但是,小蝶的表現很可疑。


    那時候,他們的家住在新疆駐軍,位置遠離城市。


    有一天,小蝶突然領著夢夢坐著部隊通勤車去城裏玩,很晚才迴來,還是一個人哭著迴來的。


    小蝶哭著對媽媽說把夢夢弄丟了,怎麽也找不到了。


    可是,爸爸那天正好出去執行任務了,不在家。


    媽媽很著急,他也很著急,媽媽問柴小蝶,妹妹在哪裏丟的?怎麽丟的?


    她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隻說挨著一個公交車站。


    心急如焚的媽媽找部隊領導去市裏幫忙找孩子,每個公交車站的找,都沒找到。


    最主要的是,他們在外麵找了夢夢一夜沒睡,但是柴小蝶早早就睡了。


    那時候柴曉旭小,因為著急,一直埋怨柴小蝶把妹妹弄丟了。


    後來柴曉旭長大了,他迴頭越想越覺得夢夢丟的蹊蹺。


    妹妹怎麽跟小蝶去趟市裏就丟了呢?夢夢那麽聽話,不是淘氣的孩子,七歲的小蝶連妹妹還看不住嗎?


    還是爸爸不在家的時候丟的?


    柴曉旭還把他的懷疑跟媽媽說了,但是媽媽勸他不要多想,以免影響家人之間的感情。


    小蝶不會那麽做的,她也很疼妹妹。


    夢夢已經丟了,不想再看見他們兄妹不和。


    柴曉旭不想讓媽媽為難,他便絕口不提了。


    但是,他對柴小蝶已經心生隔閡,不愛理她了。


    就是因為隔閡,柴曉旭不願意對她說關於夢夢的任何信息。


    確定了,再說也不晚。


    柴曉旭本來不想跟柴小蝶談夢夢失蹤那件陳年舊事,是她自己提起來的。


    剛才的質問反而顯得她心虛了。


    話說迴來,如果夢夢的失蹤真與柴小蝶有關,那麽……


    柴曉旭幽深眸底忽然浮現出一抹堅毅與決然。


    ……


    柴小蝶迴屋躺在床上瞪著一雙大眼睛毫無睡意。


    她剛才起床上衛生間無意中聽到媽和哥哥的談話,又一次聽見溫燕燕這個名字。


    柴小蝶可以確定了,媽媽說的那個疑似夢夢的女孩就是溫燕燕。


    唉,她之前怎麽沒想到呢?


    這個女孩和媽媽長的確實挺像的。


    她們都是眼尾上揚的狐狸眼,連胸也像,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遺傳基因吧?


    柴小蝶忽然心中發冷……急忙抓起被子裹住身體,卻還是擋不住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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