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號那天,溫燕燕不是來月經了嗎?


    第二天就感覺不舒服,她想去附近的國營澡堂子衝個澡。


    可是她去是去了,還花了一張澡票,卻連衣服都沒脫就被嚇跑迴來了。


    因為看見好多女人,年紀大的,年紀小的,她們全都一絲不掛,脫的光溜溜的泡在一個大水池子裏呢。


    池浴?


    這樣洗澡能衛生嗎?不會交叉感染得婦科病嗎?


    最重要的一點。


    溫燕燕找半天也沒在國營澡堂子裏麵找到淋浴頭。


    好家夥,這個七零年代的洗澡方式怎麽都是一鍋端啊?


    不行,不行,她不喜歡。


    所以,溫燕燕徹底絕洗澡的心思,隻能洗腳,再用濕毛巾擦身子……


    心裏合計,等迴家洗澡吧,再忍幾天。


    ……


    今天晚上,溫燕燕又在宿舍裏擦身洗腳,被徐美玉看見了。


    “你真髒,澡都不洗,就知道擦擦擦,那能擦幹淨嗎?”


    她無比嫌棄的說。


    溫燕燕臉色一沉。


    “徐美玉,你的嘴巴這麽欠,家裏沒人教育你嗎?”


    這個女人真煩人,從來不會好好說話。


    “我家裏沒人說我嘴欠,還說我這是真性情。”


    徐美玉搖頭晃腦的氣她。


    “父母不管你,以為是什麽好事嗎?”


    溫燕燕洗完腳,把兩隻腳放在盆邊晾著,不用擦,自然風幹。


    “有一個詞叫寵殺,父母慣的你一身臭毛病,在社會上誰讓著你啊?”


    寵殺?


    徐美玉雖然聽的一知半解,但是不甘示弱。


    “你毛病更多。”


    “我毛病沒你多,你心理有毛病,所以看誰都有毛病,我來大姨媽了,怎麽洗澡?”


    溫燕燕盡管不愛理她,但話還是要說清楚的。


    嗯?


    大姨媽?


    徐美玉又一愣。


    “什麽大姨媽?大姨媽來了怎麽不能洗澡了呢?”


    借口!就是借口!


    “切!你怎麽啥也不懂?大姨媽是女人來月事的意思,我洗澡弄一池子血,很好嗎?”


    溫燕燕不會任何放棄諷刺她的機會。


    嗯?


    月事也叫大姨媽嗎?她來月經了?


    徐美玉聽懂了但還有一個問題特別想知道答案。


    “你以前那麽傻,現在怎麽變了呢?”


    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徐美玉不得不承認,溫燕燕確實變了。


    她說的話,有的也聽不懂。


    “觸底反彈。”


    溫燕燕又是老一套的迴答,因為她以前傻透腔了。


    “觸底反彈?”


    徐美玉根本不相信。


    “胡說吧你,你肯定被聰明鬼附體了,你是一個鬼。”


    她和於玲瓏最初的想法一樣,被鬼附身了。


    “幼稚。”


    溫燕燕冷冷的瞄她一眼。


    “我要是鬼,你還能好好的站我麵前嗎?念一個咒語你就消失了,我就是普通人,不過比你優秀一點點吧。”


    “嘁,你比我優秀有什麽好吹的?”


    徐美玉拿著洗臉盆和毛巾出去了。


    呃?


    溫燕燕聽的一愣。


    什麽意思?


    徐美玉承認她優秀了?


    奇怪,她怎麽謙虛了呢?全世界不是應該她最優秀的嗎?


    ……


    溫燕燕這個問題的答案,在第二天早上八點鍾揭曉了。


    ……


    “溫燕燕,這是我大哥,親大哥。”


    徐美玉摟著徐燕北的胳膊,洋洋得意的。


    “他是首都陸軍總院的心髒外科主任,你不過就是唱歌好聽,整體能力和素質能有他優秀嗎?”


    “呃?徐燕北?”


    溫燕燕萬萬沒想到,她新世紀的偶像竟然大駕光臨。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瘦高身材,金絲眼鏡後麵明亮深邃的雙眸。


    白淨的臉上,掛著一抹溫潤如玉的笑容。


    “溫燕燕,你好,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徐燕北拿下掛在手臂上的胳膊,主動過來和溫燕燕握手。


    “徐大哥,你太客氣了,還握手……”


    她的話還沒說完。


    突然,“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徐美玉氣急敗壞的大叫。


    她本來想在溫燕燕麵前顯擺顯擺有一個當醫生的哥哥。


    沒想到出現了這個局麵?他們竟然認識!


    “這個……”


    溫燕燕看著徐燕北……她不知道能不能說。


    “美玉,我前些日子迴家偶然認識的,溫燕燕是我的老師,她認識中藥材。”


    徐燕北解釋了。


    “什麽?老師?大哥,你學識這麽淵博還認她當老師?”


    因為太過驚訝,徐美玉的表情有些扭曲。


    眉毛要起飛了。


    “學無止境。”徐燕北泰然自若。


    “哼!你們氣死我了!”


    徐美玉一甩手走了,不僅期待的局麵沒出現。


    她引以為傲的大哥竟然管溫燕燕叫老師?


    更丟人了。


    “這……你不用去哄哄她嗎?”溫燕燕建議。


    “溫老師,不用理她,都是被父母慣壞了。”


    徐燕北看都沒看許美玉一眼。


    “徐大哥,你還是叫我名字吧,我才十八歲,確實沒有資格給你當老師。”


    溫燕燕婉拒。


    雖然她現在的醫學水平比徐燕北高,但是在七零年代她的媽媽才九歲。


    真實的她還沒出生呢。


    沒有辦法與年紀輕輕已經是大醫院外科主任的徐燕北相提並論。


    還被他叫老師?不行,有點欺師滅祖的嫌疑。


    徐燕北淡淡一笑。


    “你太謙虛了,我認為你有資格當我的老師,但是如果這個稱唿讓你感到不自在,我可以叫你名字。


    燕子,你來首都之前怎麽沒給我打電話呢?也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他嘴角上揚,笑容恰到好處的溫潤。


    溫燕燕禮貌的迴以一笑。


    “徐大哥,我來之前不知道有沒有時間,昨晚演出結束,團領導說給我們放一天假,今天正想給你打電話呢,你就來了。”


    她壓根沒想給他打電話,但是不能這麽說啊。


    情商高。


    聽她這麽說,徐燕北唇角的弧度更深。


    “那太巧了,我正好今天休息,你想去哪?我給你當向導。”


    不說溫燕燕貌美如花,單是救命恩人這層關係,他也要盡心盡力。


    “啊?那你不陪你妹妹啊?”


    溫燕燕感到意外,徐燕北好像是徐美玉炫耀的武器吧?


    “她像個假小子似的不用陪,你一個小女孩更需要人保護。”


    徐燕北就是為了見溫燕燕一麵才來的。


    呃?


    這樣好嗎?


    就在這時,田蜜蜜來找她了,站在門口說了一句。


    “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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