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廚房重地?我沒進廚房,我這是在招待室。”許大茂在屋裏叫嚷。


    “屁話,剛才你明明在廚房偷東西,被我們發現,你才跑到這招待室的,你這個無恥的小偷,別以為你躲在裏麵我們就奈何不了你,你等著,我們的人已經去叫保衛員了,他們過來後你就必定落網。”胖子在外麵更大聲的叫道。


    這番話可把許大茂給氣笑了,見過指鹿為馬胡說八道的,還沒見過鹿都沒有直接指空氣胡說的,他說:“我是許大茂,宣傳科科長,你打開門,咱們當麵鑼對麵鼓,一看便知真假。”


    “你要娶媳婦,才偷東西的。這就更不對了,既然沒錢就別娶媳婦,你一會被抓了,進來監獄,把人家好好的姑娘都給耽誤了,真是造孽啊。”


    胖子的話把門外的其他人逗得捂著肚子,指著胖子直樂。


    屋裏的許大茂鼻子都歪了,在屋裏大罵混蛋,還踢了幾下椅子,這一激動,原本不停打哆嗦的身體都好了許多,精神頭也足了不少。


    胖子叫來打雜的小魏,說:“你去保衛處找鄭習,讓他帶幾個人過來,就說廚房進賊了。”


    不大會鄭習帶著牛喜華幾人來了二食堂,胖子告訴他們,許大茂被關在招待室裏,現在說的是把賊堵到裏麵了。


    鄭習明白胖子的意思,說:“你小子真陰,你是想把他名聲搞臭?”


    “謝師叔誇獎,我可沒那麽想,他應該是昨天醉倒在招待室,但是沒人管他,所以他在裏麵待了一夜,要說他偷東西,昨天跟他一起喝酒的人就會給他證明,這些人都是廠領導,咱們沒必要驚動。不過咱們可以打他一頓出出氣,他以前可沒少惹我師父生氣,這會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名正言順的打他,還叫他沒法說理。”


    “不好辦啊,進屋一打照麵就認出誰是誰,就沒法動手了。”


    胖子指指旁邊準備好的一小袋麵粉,“這是小半袋壞掉的雜和麵,咱們開門前把他吸引到門口,開門弄他一臉,接著把臭襪子堵他嘴裏,按地上打一頓,在弄你們保衛處,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了,怎麽審犯人是你們的專長,我就不多說招人嫌了。”


    “別介,我們審犯人那是必須張嘴交流的,一說話不就露了嘛。你應該有好主意,講講。”


    胖子在鄭習耳邊小聲嘀咕了一番後,鄭習咬著嘴唇忍笑。


    幾個人重新到了招待室門口,胖子道:“師父,那個偷東西的賊就躲在裏麵,您小心他猛地出來傷人。”


    許大茂聽見有人叫師父,他認為是傻柱來了,就在裏麵大叫:“傻柱,讓你的人開門,昨天咱們一起喝的酒,你必須給我證明。”


    胖子看看鄭習,那意思是,我說的對吧。接著他說:“師父,您讓開,我把門弄開,咱們進去抓他出來。”


    聽說門要被打開許大茂趕緊到了門邊,生怕對方開了門看一眼又把門關上。


    房門被猛地打開,一團麵粉衝著許大茂的麵門就砸了過去,弄的他頭上眉毛上臉上黃土土的,眼睛也被麵粉給迷了,許大茂大叫:混蛋……


    話還沒說完,他的胳膊已經被人反剪,嘴裏也被塞了個鹹澀澀臭烘烘的東西,要是別人聞到這臭味一定會胃部反酸,可是許大茂去貪婪的多吸了兩口。這動作被胖子不小心看到,弄得他直犯惡心。


    保衛處審訊室的許大茂被捆在椅子上。


    鄭習轉頭吩咐牛喜華:“弄桶水給他衝幹淨,看這髒拉吧唧的惡心人。”


    牛喜華答應一聲提了桶水迴來,對著許大茂就潑了過去。剛潑完,外麵進來人報告,說三食堂門口有人打架,要他們過去處理一下。鄭習和牛喜華急匆匆也出了門,屋裏就剩下許大茂了。


    許大茂被水衝的那一刻還在想一會我露出真容,大家見了麵,我一定好好要個說法,我就問問是誰把我留在招待室一晚上,又是誰弄我一臉麵粉,真是不那我這科長當幹部啊,我收拾不了傻柱,還收拾不了其他人?


    兜頭而下的水流過許大茂頭臉,許大茂用力地甩動腦袋,想盡快的把髒東西弄掉,好顯出麵容,卻聽到有人打架還是食堂,他就覺得不對,然後他眯著眼看到屋裏的人一個跟一個的都在往外跑,他隻能“嗚嗚嗚”的發出聲音表示他還在呐。


    遺憾的是沒人理會他,所有人都出去了,門又被緊緊關閉了,不知道哪裏來的風,許大茂扭頭看到那該死的窗戶又大開著,難道這幫混蛋不怕冷,大冬天還喜歡開窗戶?


    別人怕不怕許大茂不知道,但是他現在怕的要死,大冷天,凍了一夜,肚裏空空,本來就在打哆嗦,一身濕漉漉的他,被從窗戶進來的西北風抽打蹂躪著,噴嚏開始不停歇的打著,腹部的肌肉都開始有些疼了,腦袋變得暈乎乎的,也不知過了多久,許大茂終於聽到有人在說話:“這不是許科長嗎?許科長,你怎麽在這?剛才的小偷呢?”


    許大茂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他迷離地看了眼鄭習,把他記在心中,然後就垂下了頭顱,沉沉地睡去了。


    鄭習可不管許大茂目前的狀況,他依舊在表演,問道:“牛喜華,你說,怎麽迴事?怎麽把許科長給綁到這了?”


    牛喜華看看大開的房門,和屋外其他跟來看熱鬧的人,說:“報告科長,我也不知道啊,咱們剛才抓過來的人不是這樣子的,我記得那個人穿的是咱廠的工作服,而且頭發好像也沒許科長這麽長。怎麽這不大會兒的功夫就變成許科長了,不會是妖怪吧。”說完,他還假意的上前捏了捏許大茂的臉,“是真的,不是鬼怪。”


    “少胡說八道,許科長怎麽可能是妖怪。”


    “那您說怎麽迴事?”牛喜華不懂就問。


    “我猜測剛才抓住的小偷一定還有同夥,趁咱們都離開後,把小偷給救走了,還偷梁換柱把許科長給綁到了這裏。”鄭習很認真地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屋外的人聽著都點頭表示認同。


    人群裏也有人認為太扯了,“怎麽可能大白天的在廠裏把人給綁到保衛處,難道不怕人看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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