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若林聞言,彎身伸出手:“小狐狸,聽話。”


    莫離眼含瑩光地轉過頭看著那不容違抗的他,不情不願地伸手搭上他的手,在他的牽扶下站起身。


    待莫離立穩身,他滿腹心疼地為她拭去了溢出眼眶的晶淚,擁她入懷。


    輕拍著莫離背間,道:“你這小狐狸話重了點點就哭,真叫為夫疼惜不得。”


    莫離閉眼依在血若林懷中片刻,感受著他帶給她的安心感,在她貪戀他帶給她的溫暖之際,她陡然睜眼,推開血若林,她意識到現處在五帝塚前,怎可做這等逾矩之事?


    血若林微愣,望了望散發著無上光澤地偌大晶體之塚與四下盛開的花兒朵朵。


    莫離在血若林開口前,微低頭,道:“別在這裏,別在帝塚麵前,迴去之後,我讓你抱,做什麽都可以,我不反抗,但,別在這裏。”


    血若林豈不知莫離所憂之事?五帝雖已隕滅,但見她與他這十惡不赦的魔頭有染,即使已神隕,自也不允。若,五帝還存於世,知他們的掌上珠被他所染,必然會將他大卸八塊,讓他不得好死!


    血若林失聲笑了出,一手背於身後,一手食指輕敲了下莫離額頂,話語滿是寵溺:“你呀,腦袋裏想些什麽呢?想入非非呢?我就隻是抱抱小狐狸,又沒要那什麽,看這樣子…”他故作打趣:“小狐狸是想纏綿呢?有多想?快,給為夫說說,有多想?”


    “你…”莫離仰起頭,臉頰泛起紅暈,一片羞澀:“正經點!”


    血若林挑眉:“正經不了。不如,小狐狸應應我,是要做了嗎?”


    莫離沒有說話,將血若林推向一側。隨即,又跪迴了蒲團,麵容敬畏地抬頭注視著那高而偌大的帝塚。


    血若林立了立身,一笑,走迴莫離身旁,目光駐留著莫離,過了好一陣才看向帝塚:“雲帝,此次前來,是想與你道一聲,無論你允與不允,阿離都會是吾之妻,是吾唯一的妻子,亦為萬魔祖後。”


    莫離聽了血若林所言,麵色一怔,有些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著血若林,恰巧話畢,血若林亦轉頭低下頭與莫離的目光對在一起。


    這一眼,這一瞬好似千言萬語,又似無聲語言,道明彼此心意。


    他愛她亙古不變,前世的愛而不自知,今生的無悔之戀。對立也好,殊途也罷,這些都不足為懼,都抵不過心中的她。


    那些情誓,雖已隔空,卻又仿若今時,漠河之下情定三生。是他一眼相遇,便對她生了情,即使曆經三世,他也在所不惜,隻因他愛她,愛入骨髓,愛到那顆心隻為她跳動。


    那耳畔呢喃之語,床笫之欲,欲之濃處,所言皆為真,他對她的愛早已勝過他的生死,隻是他的念頭不過一個她,僅她唯爾。


    一眼對視,定格了短暫,他扶起她,自手中喚出了一道猩紅色霧氣,手握霧氣遞向莫離。


    那雙清眸,駐留於他,眼中流緩著的是對他的意。血若林見她未看向霧氣,便喚了喚道:“小狐狸,聘禮。”


    莫離怔了怔。血若林道:“莫看我呢,看看聘禮。”


    莫離撅嘴,搖頭:“看夫君。”


    血若林嘴角微揚:“再不看聘禮,為夫可要懲罰小狐狸呢。”


    莫離聽了打了個冷顫,有些委屈地收迴注視著血若林地目光,眼睛一落向血若林手中拿著的霧氣,她便驚卻。


    “這是…”莫離昂了昂頭:“萬魔血令!”


    血若林眯眼點頭,微笑著說:“不假,血令。”


    莫離蹙眉驚道:“你這是?何意?”


    血若林道:“以一半血令,魔界的掌空權,奇書卷軸各二十份,黃金三十箱,白銀四十箱,各式各樣的劍器,錦緞綢羅各千份,山海奇石為聘,向神界告知,娶你為妻,迎你為後。人界丞相府的我已遣窮奇送去。”


    莫離再一怔,愣了片刻,伸手將血若林遞過來的血令移了迴去,道:“我不要。若林,我不要這些。”


    “小狐狸…”莫離打斷血若林話:“我隻想嫁給你為妻,魔界的掌控權我不要,這些金銀都不要。”


    血若林也是倔強,拾起莫離的手,就將血令打入了莫離體內,攬過莫離,阻攔了她的反抗。


    他道:“小狐狸,還記得嗎?複蘇之時,我曾說過,要重新迎娶你。”


    “若林…”莫離環上血若林腰背。他繼續道:“我說過,要給小狐狸一個盛大的婚禮,一場驚動天地,昭告六界的婚禮,我想,是時候呢,七日後,就是我們的大婚,喜帖已發下六界、兩界,四海各族。”


    莫離離了血若林懷中,眼下處於帝塚麵前,她縱再想與他相擁,卻也不可在此逾了規矩。


    血若林自也明白何意,他雖藐視規矩,視萬物為螻蟻,亦從不將前五帝放在眼裏,但為她他願勉為其難守此規,隻因她,不為別的。


    血若林望了望天時,再迴首看向規規矩矩凝視著五帝塚的莫離,沉了片刻,道:“走吧,時辰不早了,該迴去呢。”


    莫離麵有不舍的歎了歎氣,走到血若林身側,血若林摟過莫離,摟著莫離轉過身向雲天之宮走去。


    莫離停住腳步,麵色些許複雜的迴頭望向偌大地帝塚,血若林自知她意,便任由地她多多看了許久…


    許久過,他輕道:“走吧,不準食言。”


    莫離眼含薄霧,點了點頭,血若林會意摟著莫離行了幾寸,自原地漸漸消了身。


    就在二人離去之後,晶體之塚上方,忽然飄出一絲水藍色光絲。


    “這都快一日了。”


    噬冥自小院走出,滿含擔憂地開口:“離兒,還未傳訊迴來?”


    尹淵語態極緩:“我等不了了,我要去尋莫離。”


    說罷,尹淵便先一步化作黑霧散去。


    噬冥道:“澈寒神尊你呢?本君也要去尋離兒。”


    澈寒未做猶豫:“我隨你們一同前往。”


    夜幕臨,寒風刺骨,圓月悄升,柔和的月光灑落大地。


    戟繪坐在樹下石凳上,拾起一杯茶水,飲下茶水,侃侃一笑。默了須臾:“心魔,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人家對你都未生情,你這樣學他將她禁於身邊,等同於給自己找不痛快,又讓人家對你生惡。”


    亡凃笑意陰沉:“那也總好過,讓她嫁於其他男子為好。”


    滅絕道:“他來了。你自己同他說吧。”


    說曹操,曹操便到。血若林行至石凳前坐下。


    冥帝遞過茶水,道:“想必,你也知道了?就無需多言了!”


    “嗯。”血若林沉聲道:“心魔,你確定要這麽做?成了血傀,可就無了神識,形同活屍。”


    亡凃未做思考:“比起血傀,本帝更想讓她永留於本帝身側。”


    戟繪合上折扇,思慮須臾:“心魔,本帝勸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莫做亦悔之事。”


    亡凃拿緊手中茶杯,冷道:“不做血傀,她隻會逃跑。與其這樣,到何不讓她成血傀?”


    冥帝搖頭一歎:“心魔,你亦清楚神界女子剛強,怎可能會任人擺布?更何況被做成血傀,她們隻會寧死不從。”


    戟繪輕咳了幾聲,四處張望了一番。滅絕望著戟繪這番模樣,不免一問:“你在看啥?”


    戟繪擰了擰眉:“他佳人了?又跑了?”


    “你能閉上你的臭嘴嗎?”血若林剜了眼戟繪:“本祖,好不容易哄睡著了,這才得以出來,要不然,出不來!”


    滅絕道:“妖帝,你好似過於關注祖後了。”


    滅絕話落,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移向戟繪。戟繪被這一看,神色驟然暗下,玩著折扇的手亦停下了動作。


    沉了半晌,道:“這不,想問問血魔佳人,她在何處,本帝尋了個遍,都未能尋到。”


    冥帝噗嗤一笑:“喲!思戀景瑟神尊了啊?”


    戟繪嗯了幾聲:“當年初見,便有了想娶她的想法,隻乃她無意。”


    “別說。”冥帝放下茶杯,故作思考了片息,望向血若林,道:“昨夜,見的,那位後古之神,倒頗有幾分姿色,與募嗜魔君之妻,不分上下。咦…,好幾日未見募嗜魔君了吧?”


    “他啊?”滅絕道:“這幾日忙著把花神拉下界,尋了始魔助他。”


    戟繪哈哈大笑,道:“咋?都往人家神界搶?五帝怕要詐屍呢,再搶神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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