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冥宮,寢殿內。


    宮中整體以雲頂青石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殿中寶頂懸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地鋪白玉,內嵌珍珠,鑿地為花,朵朵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亦覺溫潤。踏出一步亦如步步生玉蓮一般。


    巳瓷十分不高興的說:“君主啊,我的好君主,你就不能換個女子傾慕嗎?”


    噬冥搖頭含笑著接過巳瓷端在手中的檀香木盒:“心悅一人,怎能輕易更換?”


    巳瓷砰的坐在噬冥對麵道:“可,祖後都和血祖成婚萬年了,您這樣是…單相思啊!”


    “單相思又怎麽樣?”噬冥打開檀香木蓋,將木蓋隨手放向身後一側,雙眸看著盒中放著的冰藍長裙,嘴角的笑容越發溫和:“我的心早就容不下他人,這顆心早就給了離兒。”


    “不懂不懂。”巳瓷托腮的苦惱的說:“不懂你們,方才去看尹淵君主,他也為祖後備了這些衣裙,真搞不懂您們,為何要喜歡祖後?”


    “尹淵?”噬冥略顯吃驚道:“看來本君得搶在尹淵前麵給離兒呢。”


    “啊?”巳瓷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這也要搶誰先給?”


    “當然。”


    噬冥笑嗬嗬地把木盒蓋上,又將放在身前案桌的放著的流蘇、珠釵、耳墜,一並整理好,裝好木盒後,將木盒端入了懷中,雙手端起木盒站起。


    接著向巳瓷打了個招唿便化作黑霧離開了離冥宮。


    山河之海,川嶼之島,紫雲島。


    流光落下,身著月錦白袍,發絲及冠,麵戴麵具的忘塵攜一位紫衣紗裙麵戴麵紗,身形纖細的女子現於此處島上。


    抵達紫雲島,隻見島嶼四周滿了無窮無盡的靈氣,高空紫雲繚繞,仿佛一片片紫色的霞光,山巒起伏,紫雲飄渺,神秘迷人。


    光霧褪去,朝影、澈寒攜帶十大君神,二十位法尊,數位上神、各自行出不同禮儀。


    “炎帝、尊神。”


    忘塵看了看身側來人,淡淡道:“各位免禮。”


    二十位法尊、數位上神、十大君神齊聲道:“多謝炎帝、尊神。”


    “你們來了?”龍燃現出身形至來人和忘塵身旁道:“尊神,炎帝,夙焰冰臨子時便涅盤。”


    來人無過多的話,淡聲道:“吾已知曉。”


    來人望向紫雲島上空,隨即道:“吾來設下結界,等候夙焰冰臨涅盤。”


    忘塵搖頭擔憂道:“不行,阿姐。會讓他知道的。”


    來人側身伸起手拍向忘塵的腦袋道:“小阿塵,無需懼憂。”


    見來人心意已決,忘塵亦不好再說什麽,隻得退了一步。


    來人雙手於身前交匯了一番,隨即她的手中緩緩現出若隱若現的光芒,這光芒由淺到深,由深至實體。直到化作一道看不懂陣紋的法陣,接著來人抬手將法陣打向紫雲島上空,不到片刻,紫雲島上空便由方才的靈氣結界覆上神之結界。


    這結界將整個繁盛靈氣充盈的紫雲島固在其中,隻為護這即將涅盤的上古神獸。


    龍燃道:“尊神,您可要先行一步?”


    來人鎖了鎖眉:“免了,我還是等冰臨夙焰涅盤再走。”


    朝影飛了過來,神色極為惆悵。


    “尊神,阿姻…”


    來人道:“我知道,尊身已告知我,她會想辦法送阿姻出魔界。”


    珠月女君飛至來人身前道:“尊神,我擔心阿姻滯留魔界過久,會影響到神體!”


    來人淡淡道:“諸位放心,阿姻會平安歸來的。”


    魔界。


    劫迴紅姻的亡凃,一路上皆是抱著紅姻迴到心欲殿。


    背靠在心欲殿外迴廊的滅絕驚愣地看到此幕:“啥情況?”


    亡凃抱著紅姻走入心欲殿,一入殿,殿門就“啪”的關上,不帶任何猶豫的關上,或是不敢有遲疑地關去門!


    在進到內殿亡凃將紅姻抱到床榻,接著俯身而上,壓著紅姻道:“小護法,這是想跑?”


    “我…我想迴家!”紅姻雙手抵在亡凃胸膛處,頭偏向一邊。


    亡凃道:“作為心後,魔界才是你的家。”


    “不是!”紅姻咬了咬牙說:“魔界才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神界!”


    “讓我想想。”亡凃故作思考的默了一刻:“小護法有了一次出逃,就會有第二次,所以,為夫打算把小護法關在心欲殿,等到大婚後,為夫再放小護法出去。”


    “才不要!”紅姻抵在亡凃胸膛的手用力一推便將壓得不緊的亡凃推開了去。


    未有猶豫,起身立即便跑。


    亡凃漫不經心的說:“別跑了,祖後都未能跑得了,小護法更不能。”


    “我不要嫁給你!”紅姻迴身眼眶泛著淚花說:“我有心悅人。”


    聽見“心悅人”三字原本臉間有著笑意的亡凃,頓時,退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意。


    亡凃閃至紅姻身前拉起紅姻走迴床榻,一把將紅姻扔到床榻之上,接著褪去外衣。


    紅姻見狀慣性的從床榻上坐起身,挪動著身體著往後躲,可下一秒,亡凃便快速上榻,攔下了企圖逃跑的紅姻。


    “怎麽?護法覺著自己能逃得了?”


    冷到讓人顫栗的話語中毫不留情的打向紅姻心底。


    但為何話中,卻給人一種酸楚的感覺?就像似什麽醋壇子被打翻了一樣?


    接著亡凃一手握住紅姻雙手反手將其扣向頭頂。


    紅姻神色驚恐地喊出:“你要做什麽?不要!”


    未理會紅姻的喊聲,另一手,則往紅姻的衣帶處而去,白皙如玉的手腕,筋骨勻稱的十指,蜷指一握,力量感驀然迸發將紅姻的衣帶撕扯開!


    “不要!”


    紅姻淚眼婆娑又一次喊出。


    冷到極致的嗓音道:“你以為為什麽你見不到你的尊神姐姐?”亡凃抬起放在撕開衣帶的手使向紅姻麵頰,拭去淚珠,道:“不妨就告訴你,她被幽禁在那裏,不對,準確一點,被囚禁在了那裏,由他親自看管。同樣…你既然逃了,我便也效仿他,將你囚禁起來。”


    淚水止不住地而下,枉然沒了昔日的伶牙俐齒,隻有不願在此失身的哭泣。


    看著她哭了,他的心好生疼,疼到猶如尖刺刺穿了他的心髒,扣在紅姻雙手的那手亦在有意無意鬆了一點。


    俯身上前湊近身子,欲要吻向紅姻,卻被她側開臉躲了去。


    亡凃一怔:“你就那麽厭惡我?”


    紅姻沙啞道:“我要迴家我要找姐姐!”


    亡凃微閉了下眼,鬆開紅姻,自榻上坐起身來:“找她便免了,血祖已下令,不允許神靠近她。”


    隨即歎了歎氣從榻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背著身,道:“陪我七日,七日後我送你迴去。”


    “姐姐…”紅姻泣聲著喊出,亡凃冷著打斷了紅姻未說話的話:“我已說過他不允許神靠近她,就算我帶你去,亦進不去。”


    亡凃凃彎身撿起外衣,穿好外衣,又道:“我還有要事,先走了,心欲殿你別想出去,心衛與弘兗、同吾的魔獸會盯著你。”


    說完便化作血霧飛出了內殿,緊接著心欲殿內外都附上了強大、不容打破的結界!


    迴廊處,滅絕見著等候已久的亡凃終於出來了,一時亦調侃出:“咋了?看那架勢好像是逃了?”


    “嗯。”亡凃冷聲道:“他了?”


    滅絕略有歎氣:“他去不了,他一走,戮神殿的結界根本關不住祖後,於此,隻能我們三個去,還有護法、君主。”


    隕覆淡淡道:“早去早迴吧,魔焰日的事宜還未弄完。”


    “走吧。”


    亡凃話落,三人便化為血霧向北邊天際飛去。


    紫雲繚繞,靈氣逼人的島外,戟繪悠哉地躺在軟榻上喝著小酒,不時抬眸看向被一股極其強悍的結界罩得密不透風的紫雲島。


    戟繪道:“喲!這結界挺強的嘛。”


    “你怕了?”


    未到一會亡凃、隕覆與滅絕便帶著十魔君主、魔界護法降臨了紫雲島外。


    聞著聲音,戟繪支起身子拿著酒壺,飲著酒的戟繪道:“怕何?本帝隻覺著,這結界的光芒有點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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