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將林子承輕輕地放在床上,坐在床邊,俯下身,仔細端詳,隨即露出滿意的笑容。


    “好看嗎?”林子承倏地睜開眼,嘴唇微微顫抖,輕喘了幾下,壓下身體的劇烈疼痛。


    聞言愣了一下,直起身子,碧綠的眸子閃過一抹興奮:“子承,沒事了,我會在你身邊。”


    “聞言,我是不是和你說過,我和你僅限於陌生人。”


    語氣冷漠如寒冰,但在聞言看來,這樣才像他的國王,高高在上,不被他人左右。


    在聞言還沒反應過來時,林子承猛地抓住聞言的手,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踢在聞言的肚子上,將人踹翻在床下。他還沒來得及起身,林子承已經倏地下床,一腳踩在他的手上,重重地喘著粗氣,身體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聞言,你越界了。”


    話音剛落,聞言的手指傳來鑽心的疼痛,但他卻露出更加興奮的目光,甚至把另一隻手遞到林子承腳下,近乎病態地笑著說:“子承,隻要你開心,你把我的手指全踩斷了都行。”


    林子承微微皺眉,環視了一圈周圍,意識到自己可能身在一座山上,身體的傷不能讓他再浪費時間,必須先離開這裏,於是鬆開腳。


    聞言的笑聲因為林子承的動作,而戛然而止,眼神也變得異常兇狠起來,他吼道:“子承,你要去哪裏?又想要離開!”


    林子承轉過身,歪著腦袋,俯視了他幾秒,然後狠狠地踢在他的肚子上:“我去哪裏?還輪不到你來管。”


    “你走不掉的,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沒有多餘的人。”聞言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雙手大大地打開,平躺在地上,嘴角勾起深不可測的笑容,“馬上這裏又是一場盛大的火災,比當年更加奪目。”


    林子承桃花眼微彎,笑起來:“我不會死在這裏,清寧,還在等我。”


    聞言聽後不怒,反而沉聲問:“子承,我想知道你怎麽看我,怎麽看我和你之間的感情?”


    林子承聞到若有若無地汽油味,挑了挑眉,蹲下來,朝聞言輕歎一聲:“我最不喜歡一直糾纏的玩具,讓人看著心煩,你問我和你之間的感情?我對玩具的喜歡,僅限於,玩遊戲的時間。”


    聞言像對早就了然於心的答案,終於得到了肯定答複,沒有失望也沒有絕望,甚至沒有痛徹心扉,隻是似哭似笑地說:“子承,我這一生,從未順坦,坎坷無數,我抱怨命運不公,壞事做盡,唯有那一年,你對我好的那一年,我才真正活過一次。”


    “玩具也好,遊戲也罷,我從來不在乎,我隻想要你,隻要你在我身邊。你讓我深陷穀塵的手,變得肮髒不堪,不能再觸碰你,我也毫無怨言,隻要你喜歡,我都會去做。”


    “我永遠站在你這邊,從未欺瞞。”聞言看著林子承,眼神深邃而熾熱,仿佛燃燒著一團無盡的火焰,對愛人發出,最後的深情告白。


    林子承沒有說話,伸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發,像在安撫一頭即將死去的猛獸。


    亦或是在宣告,這場遊戲的落幕。


    “現在也一樣。”聞言閉上眼,像享受最後的溫存,緩緩地說,“還有十分鍾,這裏就會點燃,爆炸,你出了門,往左轉,那裏就是下山最快的台階。”


    “十分鍾,不知道你能不能走下去?如果你還能走下去,我就一個人下地獄,如果你不能,那我雙手相擁,抱著你一起下地獄。”


    聞言說完睜開眼,看著林子承,碧綠的雙眸依舊溫柔似水,嘴角的笑意從未減少。


    “子承,我來找你了,你一定要等我。”沈清寧猛踩油門,一路往城邊的寺廟疾馳而去。


    在無盡黑暗的圖書館裏,他終於找到那微乎其微的光亮,一塵不染的玻璃上,那點星星的燈光,閃著微弱的光。


    “子承,你再等我幾分鍾,我馬上就到。”


    沈清寧手心滿是汗,踩在油門上的腿忍不住輕顫起來,連心髒都像被狠狠揪住,跳動得毫無規律。


    遊戲,從來都不會如此簡單。


    距離山腳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本就隻夠兩輛車經過的石子路,兩輛貨車相撞,堵住了前方的道路。


    沈清寧冷笑起來:“聞言啊,聞言,你真的好手段,你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我。”


    沒有路燈,月色暗淡,坑坑窪窪的石子路上,一個修長的黑影飛速地往前方跑,像不知疲倦。


    他不敢稍有停留,他怕那微弱的光,就此熄滅。


    黑暗中,林子承大口大口喘著氣,身子顫抖地扶著石壁,腳步一刻也沒有停留地往山下走。在老校區的爆炸創傷,此時像一條索命繩,緊緊捆綁他的全身,唿吸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同樣的黑夜中,沈清寧氣喘籲籲地往山腳下跑,汗液已經濕透整件襯衫,褲子也因為汗液緊緊貼著腿,阻礙奔跑的速度。他已經不知道跑了多久,眼裏隻有越來越近的光。


    終於,沈清寧來到了山腳。


    麵對數不清的石階,他忍不住笑起來,這好像迎接國王迴歸的台階。


    “唰”地一聲脆響,寺廟中那間狹小的房間,燃起大火。


    “唉……”厚重的木門被打開,隨著歎息聲,秦慕遠走到已經昏迷的聞言麵前。


    “我對你應該刮目相看,真是讓人越來越猜不透。”


    秦慕遠抱起聞言,邊走出房間,邊對耳機說:“這裏著火了,快找人過來救火,晚幾分鍾,你們就掉幾根指頭。”


    “你到底是想讓林子承死,還是不想?一直想要林子承的屍體,永遠陪在自己身邊,結果隻有自己一人獨孤地躺在房間裏。是怕他恨你嗎?還是你已經了無心願?”


    秦慕遠瞥了一眼聞言,甩了甩銀色小辮,快速地往山下走去。


    狹小的石階旁邊冒著幹枯的樹枝,而樹枝旁邊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林子承雙手插兜,桃花眼微彎,笑著對走上來的沈清寧說:“這次不用你來救我,換我走向你。”


    沈清寧沒迴答,大步跨到林子承麵前,緊緊抱住他的king。


    “清寧,我愛你。”林子承枕在沈清寧的肩膀上。


    “我也愛你。”


    沈清寧眼眶通紅,滿眼愛意,雙手緊緊抱住林子承下墜的身子。


    “鐺。”


    新年的鍾聲響起。


    貓抓老鼠,結束。


    後記:


    感謝新舊革命老友們近半年的陪伴,主劇情到此就結束了,從明天到月底都會更新沈清寧和林子承後麵的生活,想看林哥吃醋啥啥的,都會安排上。


    看見很多革命老友說理不清劇情,簡言而之就是,以趙局為主的好人,深受老校長的教育,想要鏟除製作不明藥物的黃興,王榮代表的聞臨遺留作惡團隊。俞墨書知道他們後,巧妙地將自己的人混入其中,一邊幫助趙局,一邊借此鏟除kn的所有成員,最後還想殺了林子承。


    而在趙局這群人中,又有單逸群,他想要拿到聞臨手上真正的實驗數據,所以一邊在王榮那裏查找,一邊在趙局這邊尋找,得知聞臨的獨子聞言一心撲在林子承身上,就用林子承為誘餌,把聞言的注意力轉移,這樣好徹底清查聞臨的東西。


    林子承在這場遊戲中,一直追尋的都是他失憶的內容,在那場火災中,他要做的事情。所以就將計就計地沿著俞墨書和單逸群的遊戲,尋找記憶,後來也真的借魏安平的手殺了穀塵。


    聞言的目的就很單純,隻為了林子承,給方景舟寄親生母親的資料,也隻是他猜測到趙辛夷手上可能有重要東西,想借此把人引入到穀塵門下,找到答案。找人威脅梁家,是因為梁家與kn有密切關係。總而言之就是文中他經常說得那句話,他的國王不用做什麽,他會為林子承做。他做一切都是為了林子承,因為他在學校的時候,猜到林子承與穀塵的糾葛。


    咱清寧就真的是一個純路人甲,他憑著一腔熱血,滿懷愛意地跟在林子承身邊。很多革命老友應該沒有注意到,林子承恢複記憶後,玩遊戲就不怎麽帶清寧,因為正如聞言所說,隻要林子承恢複記憶,他就迴到那個無人可近的林子承,雖然不明顯,也因為這點,所以最後在老校區才被聞言撿走。虧咱清寧戀愛腦,不計較,一路足智多謀地跟在林子承後麵。現在迴味,覺得林哥真欠抽。


    最後感謝革命老友們對沈清寧和林子承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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