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不是這衝天的魅力,老婆子哪能看上我啊。”


    “哈哈,這證明您老有福氣呀,老夫人那麽高的眼光偏偏就看上了你,我覺得不光是顏值的因素哦。”


    顧陌也來了興致,這老頭看上去就是親切,他語氣不由得熱烈起來。


    “你應當體驗過我的這種感受的。”老頭對於顧陌誇他這件事,並不怎麽在意。


    “有時候長得太帥,也是一種煩惱啊。”顧陌默契接話道。


    齊老頭握著酒杯的手一頓,眼睛微微瞪大看向顧陌。


    “老天呐,終於有人懂我了。”


    齊安曾經因為自己無雙的俊俏容顏,同時招來了四家大小姐的傾慕,還有那數不盡的告白書與情人節禮物。


    最後還是江韻和殺出重圍,用她獨特的手段俘獲了齊老頭的芳心。


    這點江璃姐姐也十分擅長呢。


    嗯……囚禁虐寵之類的……


    “全都是禍事,藍顏禍水。”齊老頭略顯懊悔的喃喃低語。


    他痛飲清酒入喉,懷著蒼涼而精芒繁生的目光望著顧陌。


    “不聊我了吧,淨是些丟人事兒。”


    “老頭你這話說的,你不就是為了聊這些來的嘛。既然你不願意聊,那我就說說我自己吧。”


    顧陌不是特別愛喝酒,所以每次都是小口小口的抿。


    “哈哈,我昨晚剛被大小姐好好的疼愛了一晚上。”


    顧陌卷起自己的袖口,露出了一排猙獰的暗紅色血痕。


    雖然已經上了藥,但依舊能窺見傷口處皮肉破碎的痕跡。


    “媽呀,這傷不少啊,你怎麽惹璃璃生氣了?”老頭皺眉看著,話語間有幾分來自長輩的關懷。


    “大小姐…嗯…其實這單純是她一時興起。”顧陌腦海中迴憶著昨晚的種種,頓感傷口又疼了起來。


    “拉倒吧,你肯定是惹她不高興了。”老頭子撇嘴,表情明顯不信,“我知道璃璃的強勢性格,隻要你萬事都順著她來,滿足她的愛好,璃璃她不會為難你的。”


    顧陌不說話,一臉鄙夷的盯著老頭。


    “咳咳,我是說正常情況下。”


    萬事都順著大小姐……


    如果按照大小姐偏執又病態的性格來,那種畫麵,顧陌簡直連想象的勇氣都沒有。


    “那樣我會被折騰死的。”顧陌輕聲一笑搖搖頭,“不是我說,老頭你也太慫了吧?”


    “哼。”齊老頭鼻子裏噴出一息,很不服氣的反擊道,“你小子不也一樣,你表現得可比我還聽話。”


    他反抗的精神在上一世那是展現的淋漓盡致,最後呢…照樣是被大小姐囚禁在府邸三年多,每天還要被她親口喂飯。


    惹她不高興了就是一通愛的教育。


    結果到頭來還被江璃給捅死了。


    所以嘛,適當服軟一點有什麽不好。


    而且大小姐那麽漂亮,顧陌也沒多少抵觸之心。


    反正借助阿爾納的勢力,他就快要逃脫病嬌的掌控了。


    在離開之前就算是多親熱一下唄,到底是他的白月光青梅,曾經對他萬般溫柔的天使,他不覺得這樣有什麽問題。


    如果沒有大小姐,他早就死了。


    可能是被人殺害,或許是因為沒錢而淪為世界最底層,餓死也說不定。


    他還有個妹妹呢,他自己難受點沒關係,可要是帶著他妹妹小月一起受苦,那他怕是要怒罵老天了。


    他對大小姐的感情不能一概而論,很複雜,剪不斷理還亂,他一般不去想。


    順其自然吧。


    “有的時候圓滑一點好啊,非要一根筋鬥得你死我活嗎?”


    顧陌釋然一笑,“做不成朋友也不要樹立敵人嘛,老頭你說是吧?”


    “小子悟性不錯啊。”


    老頭子長長的歎了口氣,悔恨道,“我就是明白的太晚了,總覺得單憑自己就能夠逆天改命,現在想想真是愚蠢透頂了。”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我還能走到對岸嗎?”顧陌開玩笑道。


    “會的,我們會到的。”


    兩人扯了兩個多小時的閑話,帶來的一瓶酒都喝幹了。齊老頭心理得到了安慰,終於是盡興而歸。


    沒想到,他發現顧陌比他還慘。


    來的時候臉上淡然沒多少笑意,走的時候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是是是,咱爺倆誰跟誰!嗨呀,有問題盡管來找我,下個象棋打個撲克都行。”


    老頭子說完這些,紅著張臉關上了房門。


    時間一晃來到了晚上,許是得到了計劃成功消息的顧陌也不免緊張。


    今夜月朗星稀,莊園外的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氣味。


    她害怕大小姐會知道些什麽,然後把罪責降於他身,狠狠收拾自己。


    好在,勝利女神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不知道阿爾納施展了什麽秘法,江璃今晚迴來的那一刻,竟然真的把他給放出來了,而且主動帶著他來到了市區的商業街。


    這在顧陌看來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江璃她自己不願意的話,這世界上任誰來了都無法扭轉她的決定。


    可能是她自己想明白了吧……


    “大小姐今天心情不錯啊。”


    顧陌和江璃走在步行街上,望著街道兩旁浮華紛擾的景象,他笑問道。


    聖誕節的氣息還未散盡,諸多店鋪仍然裝飾著關於聖誕的飾品。


    江璃輕咬吸管,口中唿出白霧淡淡道。


    “嗯…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這樣散散步,偶爾喝杯奶茶的時光了。”


    “有小陌陌陪著,感覺還挺不錯呢。”


    “是啊,要是可以什麽都不去理會,什麽煩惱都沒有就好了。”


    顧陌看到了街邊的一個燒烤攤,連忙叫停江璃,跑過去買了幾根烤腸和丸子。


    “拿著。”顧陌緩緩走迴來,把烤腸遞給江璃。


    江璃愣了片刻,伸手接過了散發著熱氣的烤腸。


    顧陌凝望著江璃,看見她咬了一小口卻被燙得直咧嘴的模樣,情不自禁的一笑。


    大小姐平常太封閉自己的內心了,也和她從小經曆的禮儀教育有關吧。


    江璃沒有普通女孩子該有的活潑可愛,從不期待從不天真,她麵對的隻有永無止境的利益往來。


    顧陌想到了他的妹妹小月,小月才是青春時期的少女應有的開朗愛笑吧。


    江璃之所以會這樣,隻是因為她不理解愛罷了。


    或許,如果我教她理解真正的愛,她也許就會變成正常女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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